“別說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我可以不在意,我們可以重頭開始。
這句話,他早在之前在弄堂中的時候,就該跟她說的,可那時還拉不下這個面子,現在終於說出來了卻已然晚了,手怎麼按都止不住那不斷涌出的血,這一刀明顯傷在了要害上,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輕,“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我們現在就去。”
“不……”蘇然搖頭,“你聽我說。”
“不急,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等以後再慢慢說不遲,我們……”
“不,你真的……真的先聽我說。你不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與蒼玥禮之間的……的關係嗎?”
“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了。你先前不說,相信一定有你的原因,我不該那麼逼你,更不該誤會你與傷你的。”想到在天牢中的種種,想到他當時怎麼對她的,葛明齊現在只覺得後悔不已。
蒼玥禮用力握緊了手。
一行婢女與暗衛站在門口外,誰也沒有上前靠近,等着去向鳳妤稟告的暗衛請鳳妤到來。
蘇然再搖頭。對葛明齊,她從沒有怪過,也沒有恨過,靠在葛明齊懷中喘了會兒息後接着道:“當初,我父親逼……逼我嫁給你,是因爲……因爲先帝選中了你父親與你隨他出徵,他覺得先帝以後一定會……會重用葛家的,於是想拉攏……拉攏與葛家的關係。我答應嫁你,一來是因爲……因爲我父親拿……拿蘇珂來威脅我。二來是因爲……因爲我想在新婚夜告訴……告訴你真相,希望你……你能答應幫我,救出被我父親囚禁的蘇珂,然後送我們……送我們離開。我以爲這樣不會……不會出問題,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葛明齊側開頭,原來,她當初之所以會嫁他,只是受了蘇戶的要挾。
而他那夜,要是沒有喝醉,清醒的回到新房,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靠在牆壁上的蒼玥禮呼吸加重,原來,她那夜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是被逼纔出嫁的,沒有騙他。
蘇然的喘息不知不覺越來越重,連說話都覺得越來越吃力,始終沒有側頭去看對面的蒼玥禮,“我一直在想,我當初要是沒有……沒有寄希望於你,沒有答應出嫁,就好了,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錯過了那夜,你第二天就隨先帝與你父親出征了。你被虜後,我受父親要……要挾前往離城,一定要救你回來。回來後,你就被打入了天牢。我本想……本想過以後好好做葛家的人,平平靜靜過日子的,既爲了蘇家,也爲了葛家,所以前往天牢。但不想……不想你竟已經知道……知道我與蒼玥禮之間的事。”
葛明齊沒有說話,摟着蘇然的手不自覺再收緊。他實在不該只想着她與蒼玥禮之間的事,不該只想着她那夜的神情,而完全拋開她孤身前往離王救他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