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只覺得皇后的雙眼似有一種看透世間蒼涼的冷漠。
姬流琰雖然也是冷漠，但是姬流琰那是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漠。
“臣女見過皇后娘娘。”蘇蘇微作了揖，腰板子挺直，與她對視。
皇后點了點頭，命人將珠簾撩開。
蘇蘇也不多說話，直接走到軟榻前，替皇后把脈。
脈像很奇怪……
蘇蘇凝了凝眉。
這脈像和姬流琰的竟然有些相像！
時而強時而弱。
兩人是不是同一種病情，蘇蘇現在還不敢斷定。
蘇蘇上前將皇后的眼皮子翻了兩下。
眼內皮有污濁的小點。
這顯然是身體中毒的跡象……
姬流琰體內似乎並沒有毒素的跡象，興許是被他的內力鎮壓下來。
不過，皇后體內是有毒素的，這點蘇蘇可以肯定。
蘇蘇將皇后的手拿起來看了看，十指月牙白已不見白色，微灰。
可是皇后面色還是很正常。
若說她是今天生病，所以纔沒有出席鈺貴妃的宴會，蘇蘇是不會相信的。
這毒素沉聚在體內看樣子大約有一二十個年頭。
她若估算的沒錯，應該十八九個年頭這樣子。
史皇后很美，她的美凌駕於鈺貴妃之上，綽綽有餘。
半點都不顯老，雖然四十多歲，但其實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蘇姑娘可看出什麼來了嗎？”皇后眼中隱約有些期盼。
“皇后平時的飲食是由誰負責的？”蘇蘇沒有正面回答她。
史皇后眼中閃過一抹疑慮，很快消散開，“是由曹嬤嬤負責的，自本宮出生之日起，她就跟在本宮身邊了，她同時也是本宮的乳孃。”
曹嬤嬤便是剛剛扶史皇后出來的女人。
蘇蘇疑雲漸生，目光在曹嬤嬤臉上多停駐了幾秒。
只見她一臉心疼的看着史皇后，眼中還帶着淺淺的慈光，不似作假。
既然是乳孃，那應該是不會荼害她了。
一般大戶人家剛出生的孩子都會聘請乳孃，好些乳孃和孩子相處時間長了，便會將孩子當作自己親生養的。
疼都來不及，更不會去荼害了。
可是，既然能在她身邊下毒近二十載，那這個人一定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到底是誰，敢明目張膽的在皇后眼皮底下行惡？
“不知宮裡的御醫是怎麼看待皇后娘娘您病情的。”蘇蘇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妥，繼續問。
史皇后嘆了口氣，說的比較含蓄，“宮裡的御醫說本宮是身子骨虛弱，陰氣不足，用了許多的藥都不見好轉。”
蘇蘇知道史皇后說的是自己不能懷孕的事。
畢竟這種事情是難以啓齒的，能親口在別人面前說出來都已經不容易了。
史皇后見蘇蘇神色古怪，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不知蘇姑娘如何看待本宮的病情？”
“其實……”蘇蘇正準備如實答話，卻被一個太監打斷，“皇上駕到！”
尖銳刺耳的聲音很快響遍了整個正陽宮。
其實，史皇后是被人下了毒，絕育，不能繁衍子嗣，並不是那些御醫口中所說的體弱多病，陰氣不足。
可是，這話蘇蘇沒來得及說。
姬東林邁着大步走了進來，蘇蘇退開。
他走到史皇后的牀頭坐了下來，溫柔的看着她，“怎麼樣，身子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