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東林將手上的紙扔到琉璃面前,沉聲道,“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琉璃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低頭朝飄在地上的紙看去,臉倏地變白。
牙齒有些打顫,卻故作平靜的道,“皇上,奴婢不明白這是什麼。”
姬東林看了眼琉璃,從她身上挪開目光,落在一臉茫然,失女心痛的鈺貴妃臉上,審度了兩秒,轉頭看向蘇蘇,“蘇姑娘,你將你方纔交給琉璃的藥方重新寫一份。”
琉璃聽後,臉灰白一片,脣上一點顏色都沒有,整個嘴脣發烏,全身上下都在打着顫。
這不合理,她剛剛明明已經將蘇蘇給自己的藥方燒掉了。
怎麼可能會突然又出現一張一模一樣字跡的藥方?
鈺貴妃的心漸漸的下沉,雙手塗抹豆蔻的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裡。
蘇蘇是站在門口的,所以以她所站的位置,根本就不知道那張紙上寫的什麼。
心中雖然奇怪姬東林的態度轉變,卻也沒多想,走到桌子前,研好磨後,提起毛筆,將一個時辰前交給琉璃的藥方重新寫了一份,交到了姬東林的手上。
一手漂亮,行雲流水的字跡映入姬東林的眼斂。
字很美,不比任何接受過最好教育的皇子公主寫的差。
姬東林眼中略帶讚賞,同時也帶着疑惑。
半個月的時間裡,一個人的變化真能這麼大?
字可不是一朝半日就能寫好的。
那是需要長年累月,厚積薄發的。
但是眼前並不出衆的少女卻做到了。
真是姬流琰的功勞?
姬東林盯着上面氣韻天成,落筆有力的字跡出神。
“皇上。”史皇后輕咳一聲,終於將他的思緒帶了回來。
姬東林將蘇蘇交給他的紙也扔到了琉璃的面前,一臉的詞言厲色,“一模一樣的字,一模一樣的內容。你做何解釋?!”
蘇蘇低頭看着地上的兩張紙,詫異絲毫不遜於琉璃。
琉璃低頭輕顫。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琉璃剛剛的一切都是她在污衊蘇蘇。
若是上面的字體還有內容不一樣則罷了。
她可以說是僞造。
可是,現在兩張紙上的內容一字不差,一筆一畫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琉璃整個身子軟倒下去。
她能做什麼解釋?
她能說蘇蘇的確寫過一張紙給她,卻給她燒掉了?
這可是欺君殺頭之罪!
要是別人撿到這樣的紙,她最多說是有人模仿,故意陷害自己。
偏偏這撿到紙的人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與她,皇上自然是更相信與自己同眠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皇后娘娘了。
琉璃只覺得天塌了,地陷了。
嘴脣蒼涼的沒有半點溫度。
今天註定是她的死期。
“啪!”
就在這時,一聲清亮的巴掌聲響起。
琉璃捂着自己的嘴,睜大眼,看着賞了她一巴掌的鈺貴妃。
鈺貴妃捂着自己的胸口,臉上掛滿了淚水,聲音沙啞,“琉璃,枉本宮平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狠心殺害五公主!她還只是一個一個月大點的嬰兒啊!你怎麼狠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