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最後一個療程的結束,高歌體內的星辰之力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這要是換做平日,高歌此時體內的星辰之力早就該沒了。
不單單是這樣,當高歌嘗試着繼續運轉着轉星經的時候,體內星辰之力恢復的速度也有了明顯的提升。
這就是體內又多了一道武脈後的裨益。
“這裡還有些寶物,你儘管找去,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算是我給你的補償,之後便離開天門吧。”觀山老人站起身,深吸了口氣,“我先去準備陣法秘籍,你一併帶着離開,希望不要失傳了。”
高歌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就是不想走,也不行吧?”
“你要是不走,我之前就白忙活了。”關上老人苦笑着說道。
高歌這一次倒是沒有裝糊塗了。
他想了想,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回去之後結果會是如何呢?”
觀山老人沉默片刻,揚起腦袋長舒了口氣。
“不管結果怎麼樣,總是要比現在好一些的。”
高歌也不知道觀山老人現在說的這番話到底是對是錯,畢竟現在還沒辦法得到驗證。
等到觀山老人離開之後,高歌走出原本放着靈玉,現在卻堆積各種廢石的石室,目光流轉片刻,便先進入了一件石室。
“觀山老人讓我帶一些東西離開,還能帶走多少帶多少。”高歌皺着眉頭,看着滿山洞的天材地寶,忽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了。
想一想自己的吞天貝,高歌忽然覺得,觀山老人對自己實在是太少了。
天底下到哪找像他這麼實在的人?
人家讓自己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如果自己不這麼做的話,似乎就有些不實在了。
他一邊用吞天貝,遊走於各個石室收着東西,一邊抹着眼淚。
畢竟觀山老人的想法,是希望用這樣的手段,和龍閣修復關係。
但是不得不說,觀山老人實在是太有誠意了。
最起碼這個時候,把高歌都感動哭了。
默唸着好人一生平安。
不多會,高歌就將整個山洞掃到一空了。
想了想,大概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於是又淘了塊靈玉出來。
隨手放在山洞前。
“不要說我不講道義,我還是給你們留了一些的。”高歌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等回到天門內,正好遇見趕來的觀山老人。
“什麼都沒拿?”觀山老人看到高歌兩手空空,有些吃驚,接着嘆了口氣,說道,“沒必要顧慮太多的。”
高歌笑了笑。
“我沒顧慮。”他認真說道。
觀山老人卻沒有當回事。
他覺得,高歌還是太客氣了。
他怎麼會知道,高歌現在說的話,實在到了極點。
甚至可以對天發誓的那種。
接着,觀山老人從自己的衣兜裡取出了一本書。
“爲了讓字跡乾的快一些,我還耗費了一些勁氣,總算是趕上了。”觀山老人說道。
“師父……”
“哈哈,你要是願意叫我一聲師父,就叫吧,但是你想好了,真叫了這一聲師父,你就得和我,和天門站在一起了。”觀山老人說道。
高歌嘆了口氣:“師祖,你這麼說就見外了。”
觀山老人:“……”
他差點沒跟上高歌變臉的速度。
這麼直白的嗎?
“那我先行離開了。”高歌說道。
觀山老人點了點頭。
他站在原地,看着高歌,越走越遠。
顏巢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了過來,還朝着高歌追了過去。
“兄弟,你真走了啊?”顏巢問道。
高歌這麼一走,他就覺得自己在天門沒有依仗了。
高歌停下腳步,轉過臉看了顏巢一眼,思索片刻,說道:“就像你說的那樣,路是自己選的,既然都已經選了,後悔也就沒什麼用了,想要活下去,得依靠自己,咱們至始至終,都不是什麼朋友,我不可能幫你,這一點你心裡是明白的。”
顏巢低下腦袋。
雖然高歌現在說的話不是很好聽,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高歌說的都是事實。
不要抱着五湖四海皆你.媽的心態。
天底下,也沒有白癡的午餐,除非你運氣不錯,結完賬搖一搖的時候,恰好搖出來一個免單。
顏巢不說話之後,高歌並沒有就此離去,反而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觀山老人。
觀山老人臉上始終帶着笑容。
高歌一陣唏噓,樂了樂,衝着觀山老人嚷嚷道:“不得不說,活了兩百年的人,能耐確實不小,讓我總覺得,要是就這麼走了,就欠了你什麼似得。”
觀山老人含笑不語。
高歌想了想,臉上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他看着觀山老人,開口說道:“這個人情,我記下來了,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人老活成精了,讓我也看不明白,但是我就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最好給我個機會,就是那種你馬上就要別人弄死的那種,我一定救你一命!”
顏巢瞪大了眼睛。
現在的他已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高歌的腦子,是壞了嗎?
天門祖師是什麼人?
這可是一位已經進入宗師境界的強者了。
這樣的人,需要別人來搭救?
然而,觀山老人的反應也讓他看不明白。
高歌的話說完,他並沒有哈哈大笑起來,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反而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
“一言爲定。”他對高歌說道。
高歌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顏巢覺得,整個世界,都亂了……
他走到觀山老人的身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而是觀山老人先開口。
“你和他,有些不快?”
“是……”面對觀山老人,顏巢自然是有一說一,“他算是被我綁來的。”
“綁來的?”觀山老人微微一愣,終於放肆大笑起來。
笑得很開心。
好像聽到了這輩子都難以聽到的笑話。
觀山老人越是開心的大笑,顏巢就越是不安。
等觀山老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才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盯着顏巢。
“你也配?”他冷笑着說。
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留下顏巢一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