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顏漸漸的皺起了眉，考慮了許久她才道：“一個死人能有多好看……”
她剛開口，想着照片上臉色蒼白的她，又看到了現在相衍臉上不贊同的神色，頓時換了語氣：“我的意思是穿着婚紗的我在你心裡是最美的，真的！你穿着禮服的樣子也特別帥氣，我都移不開眼了！”
相衍不說話，心裡還在爲司顏對她自己的評價而在意，一個死人而已？
她是有多在意，又是有多不在意纔會這麼雲淡風輕的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是說那些傷痛早已被時間撫平？
顯然沒有，他了解她最深。
司顏笑了笑，安慰道：“真的相衍，我沒騙你，就一張婚紗照而已，我們可以拍幾千幾萬張，你又計較什麼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相衍心想，婚紗照他在意，那個時候司顏的心情他更在意。
如果做夢能進入司顏的世界裡面，那麼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闖進去將司顏帶出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現在的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她了，現在的他更不是以前那個無能的他。
“那後來了，我覺得那個人不夠愛你，他不配愛你！”相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是他，沒有保護她的能力，又何談愛她。
司顏搖搖頭，眼底的悲傷愈發的濃郁。
她靠着落地窗坐了下來，想着那天平靜如斯卻又伴隨着狂風暴雨一起降臨的相衍，那個在聽了司秦的話之後發瘋似的開槍的相衍，嘴巴微微動着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一段。
“怎麼了？”相衍也坐了下來，在她的對面仔細的看着她，生怕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司顏眨了眨眼睛，仰頭呼吸讓自己鎮靜之後才道：“相衍，我還瞞了你一些事，你會不會怪我？”
相衍下意識的搖頭，不好的念頭卻越來越深了。
“我知道你不會怪我……我就是想讓你更寵我罷了，呵呵，從一開始的接近就像個可憐蟲一樣尋求溫暖，抓住了你就像是抓住了明天，抓住了信仰。”
相衍突然咬了下自己的脣，幾乎碰到的瞬間就出血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傳遍味蕾，苦澀和心疼慢慢的融進了心裡。
司顏狠狠地抽了抽鼻子，然後神色閃爍的道：“你轉校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跟司秦說過喜歡，你知道的，我從日本回來那天司秦用來膈應你離間我們而故意說的那些話，並不是假的……”
“那時的喜歡即純粹又盲目，我說過喜歡，也沒想過後果會怎麼樣。只是沒想到他會那麼羞辱我，如果那天我不離開家裡就不會被安雅盯上，也不會被她安排的那幾個人……”
司顏頓了一下，她不敢去看相衍的眼睛，卻是連聲音都在發顫：“我醒來的時候只看到那些醜陋兇惡的壞人，倒是身上的痛似乎沒有那麼明顯了，渾身是傷，我沒力氣反抗，我逃不了，眼前不斷出現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刺眼的閃光燈和他們噁心至極的笑……”
“別說了，顏顏！”相衍啞聲阻止，放在心口的手也不禁狠狠扣住了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