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蘇俊已經將車子的速度開到了最高馬力,但他還是晚了一步,車子到達酒店門口的時候,警車已經拉着蘇慶耀離開了。
蘇俊神情冷漠地站在五星級酒店門口,望着漸漸疏散的人羣,耳邊全是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有關他的家庭,他的父親,他的母親。
什麼母親是小三,什麼父親是殺人犯,什麼狸貓換太子諸如此類的反面話題應有盡有,聽得蘇俊耳朵都快炸了,甚至有種殺人的衝動。
羣衆的輿論就是這麼強大,一個人一旦出一點醜事,他們就會恨不得把人家的祖墳給挖掘出來,一探究竟,挨個拜訪,逐個評論。這大概就是人們的好奇心在作怪,明明無關他們的事情,卻總是忍不住拿來當做飯後的談資,無趣又可惡。
這種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被人評頭論足的感覺真心不好受,可是被議論人卻往往無能爲力,因爲沒有那種神力能一下子堵住悠悠之口,只能忍氣吞聲地聽着,忍受着,最後忍到忍無可忍。
也就是這個時候,蘇俊從旁人口中才得知了蘇慶耀和李慧要離婚的事情,突然間他覺得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昏暗。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蘇俊敲破腦袋都想不出到底爲什麼。
這個從未涉及社會險惡的男子,也許沒有一個人像他這麼悲催的了,幾乎在同一天內,他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整個家庭,失去了原本擁有的一切。
這一刻,這個曾經從不知煩惱和責任究竟爲何物的男子突然間長大了好多,他的目光深邃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沉默了許多。
一股強烈寒冷的風一掃而過,突然覺得天空中的陽光變得那樣的軟弱、涼薄,散發出的光與熱只能被無情的寒風所吞噬,根本不能起到溫熱的效果。
寒風順着衣服的領子鑽進脖子裡,一寸寸,無情地觸摸着皮膚,刺骨的冷,突然間,整個世界一派天寒地凍。
蘇俊仰着頭,眯眼望着那不太刺眼的日光,他從未體會過這種絕望的感覺,一片死灰和嚴寒。
站在冰寒地凍的冬天裡,迎着寒風,他彷彿能感受到今天早晨安心面臨那種絕望的深淵時的感受了,簡直痛不欲生,只想立刻結束自己的性命。
人羣已經完全消散,蘇俊並沒有立刻離開,他就那般孤獨無助地立在酒店門口,一言不發地望着那片空地,平靜的臉龐看不出悲傷和痛苦。
良久,他緩緩動了動被冷風吹得僵掉的雙腿,可是步子卻異常沉重,這一刻,腦海裡,雲朵朵明媚的笑容一閃而過,緊接是初見安心的那一晚,她溫柔的笑意以及那低低的嗓音,兩個笑容漸漸融合到一起,他恍然明白這一生他究竟負過了兩個好女人。
正是想得入神,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像是催命符一樣急促地響了起來,蘇俊心神不寧地接起電話,話筒裡是婦產科的那位女醫生帶着哭腔的嗓音,“蘇俊安心不見了醫院到處我都讓人找過了,就是沒有見到她人去了哪裡你說這孩子,身體剛動過手術就”
蘇俊眼角顫了顫,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襲擊而來,他直接打斷女醫生的話,“我現在就趕回醫院”後果嚴重,請勿自誤。已有外站作者,判刑三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