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雙方言辭的衝突之中,有人對寧卿亭出了手,最終的結果是當時在場的長老無一生還。
這一錯漏百出的解釋自然是不被大多數人所認同,然而除了各大支家的部分弟子站出來質疑之外,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同時倖存的三位“自由”長老挺身而出,慷慨而憤懣的講述了當時事情的“真相”,這一刻徹底的將各大支家的長老們釘上了恥辱柱。
各大支家的弟子們的反抗,最終沒有引起任何反響,畢竟巫祖廟普通弟子受到這些支家嫡脈的欺壓太久了,各大支家掌權的年代,沒有任何人膽敢反抗,然而在寧卿亭宣佈各大支家執掌巫祖廟的年代已經過去,接下來巫祖廟的時代是能者居之的時代之後。
人羣中各大支家的弟子幾乎被屠戮一空,寧卿亭看着這一幕心中沒有任何的波動,如果說在尹天正來之前,寧卿亭對於自己的家族和各大支家對於巫祖廟的貢獻還有所顧忌,還有感情在的話。
那麼尹天正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徹底的讓寧卿亭的心態崩潰了,如果說以前的寧卿亭心中還有所顧忌和掛念的話,那麼現在的寧卿亭已經將巫祖廟看做了自己的所有,除了巫祖廟之外的其他東西都已經不再她的眼中。
巫祖廟作爲八大宗門除了藥王谷和唐門之外的墊底宗門真的是因爲巫祖廟的戰鬥力不強?不,不, 不,事實上如果只是單論戰鬥力的話,巫祖廟要比其他的宗門強大很多,畢竟悍不畏死的藥奴所能夠爆發出的戰鬥力就讓人側目。
以往巫祖廟宗門內的地位排序是這樣的,最高的自然是寧卿亭這個巫祭,然後是各大支家的長老,然後是各大支家的嫡脈弟子,然後是非支家的長老,然後是巫祖廟的普通弟子,然後是巫祖廟的男弟子,最底層的就是藥奴。
實際上巫祖廟內雖然是以女性爲尊,但是這一條對於各大支家來說自然是無效的,但是前提是各大支家的人,像是寧缺這樣“來歷不明”的後代,不單只是各大支家不承認寧缺的身份,甚至於寧家本身內部就不願意承認寧缺的身份,因此纔會有了寧卿亭將寧缺送到南疆城內生活這樣的事情。
沒有了各大支家長老的制約,寧卿亭現在在整個巫祖廟的營地內可謂是一言九鼎,但是之所以事情發展的如此順利,更多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在於各大支家本身的問題上,此次隨着寧卿亭出征的,絕大部分都是巫祖廟內的普通弟子,至於各大支家的力量,只是出動了很小的一部分。
各大支家絕大部分的力量全部都在巫祖廟內,並沒有出來,對於這個如何處理,寧卿亭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主意,實際上主意很簡單,要麼聽話,要麼死!
將南疆城外的巫祖廟的有生力量全部捏在手中之後,寧卿亭已經做好了準備,就是接受尹天正的提議,直接強攻南疆城,至於華夏聯盟那邊,自然有真武劍派去說,至於是否要佔據南疆城,這個就要看後續的發展。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寧卿亭不介意直接甩開尹天正,翻臉又如何,只要巫祖廟佔據了南疆城之後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華夏聯盟絕對不至於直接和巫祖廟開戰。
畢竟有崑崙這個珠玉在先,只要名義上南疆城的歸屬方依舊是華夏聯盟即可,相信只要保證南疆城內不會出現什麼讓華夏聯盟難以接受的問題,再加上原本八大宗門在華夏聯盟內留下的關係,問題並不大。
當然這只是初步的設想,具體還是要看最終的事態如何發展,甚至於最終要不要佔據南疆城寧卿亭沒有想好,畢竟將偌大的宗門生死存亡的事情交給他人,寧卿亭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心。
派人通知了尹天正之後,不大一會兒,尹天正就已經到了新的巫祭專用的帳篷內,尹天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下首第一位的椅子上,背後是一身勁裝身後揹負着兩把長劍的男子,正是尹天正手下的得力干將,刑殿未來的接班人。
“聽說今天寧巫祭的帳篷着了火?寧巫祭找我們來,是有定計了?還是說寧巫祭要退縮?”
尹天正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明明依舊是那一幅冷漠的面容和表情,然而寧卿亭似乎從他臉上看到了隱約的嘲諷。
如果是原本的寧卿亭的話,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拔劍了,最起碼也是怒容滿面了,然而這一刻的寧卿亭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心裡也是古井無波,對於自己的變化寧卿亭自己甚至都有一些淡淡的驚訝。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這麼快就放下,放下一個自己爲他生了一個兒子,心心念念惦記了二十年的男人。
“尹殿主,不知你早上所說的話是否還有效?”
“我師父說的話,自然是有效的”
尹天正還沒有開口,反而是尹天正背後的男子率先開口
寧卿亭似乎沒有聽到青年男子的話,依舊是默默的看着尹天正,等待着尹天正的回覆
尹天正霍然起身,轉身就是一耳光,將年輕男子扇倒在地,恨聲道
“誰教你的,這麼和寧巫祭說話,還有沒有規矩了,沒大沒小,丟光了我真武劍派的臉,滾出去!”
年輕男子沒有說話,默默起身對着寧卿亭行了一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從頭到尾都是坦坦蕩蕩,並沒有像是寧卿亭預計中的那種憤懣和怒意。
寧卿亭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尹天正,口中淡淡說道
“想不到尹殿主忘性大,但是弟子教的倒是不錯”
尹天正彷彿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而是單刀直入問道
“寧巫祭,給個準話吧,什麼時候下手,待我進去一劍了結了殺我兒的兇徒,便回去真武了”
“明天,正午,這裡就先多謝尹殿主的援手之恩,我寧卿亭銘記在心”
尹天正聽到寧卿亭前半句的時候就起身直接離開了帳篷,寧卿亭的後半句話仍在帳篷內迴盪的時候,只留下了微微晃動的帳篷的門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