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的時間,能做些什麼?
一百年的時間,是一個人類的一生,是17場二戰,是一場科技的革命。
有時,也是一段旅途的1/7。
離開地球后第2年,到達柯伊柏帶,正式意義上達到太陽系邊緣。
第3年,最後一隻掠影蟲進化,成了極強、度極快的存在,王衝估計比蟲王侍衛要強得多。
第6年,王衝將霸王遁甲第一轉練成。從此有了在太空自保的能力。
第7年,在某種射線爆下,掠影蟲重傷,王衝能將其救活,但沒有這麼做。前路漫漫,掠影蟲沒有吸魔功,在路上只能吸食紫晶盾能量,而這些紫晶是王衝繼續在這宇宙中走下去的保障。於是,王衝將掠影蟲留在了那裡,獨自踏上了旅程——準確的說,是順着慣性在太空中飄蕩。
第11年,第一層吸魔大成。能無時無刻吸收太空中的遊離能量。
第14年,練成空翼,王衝終於可以自己在太空中翱翔,同時度猛增,在太空中沒有參照物,度每秒1公里和1ooo公里其實感受幾乎是差不多的,只是王衝估計自己的度應該達到7oo-15oo公里每秒間。而在此後的1年裡,王衝有一次差點撞上一顆直徑2o公里左右的隕石。在7oo公里每秒的度下,2o公里的隕石在一秒前,不比一里外看一顆細砂大多少,而下一秒,它便會鋪滿你的視野!
這顆隕石和王衝距離最短的時候有五公里,但這距離在太空中距離來講幾乎已經是貼在一起的距離。雖然就算兩座喜馬拉雅山在太空中撞在一起的概率也比隔着太平洋丟入兩粒砂、並且砂最終撞在一起的概率低無數倍,但王衝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一個西瓜扔向時2oo公里的車,就能將這車上的防彈玻璃撞碎,自己現在的度是這車的1萬多倍!如此度下撞上一張紙也是致命的!於是王沖決定修煉神經迴路。
第15年,第三條神經迴路煉成。
第19年,第四第神經迴路煉成。王衝的意念覆蓋範圍達到15ooo公里!足以籠罩整個地球。
第52年,第二層空翼練成,度達到8ooo公里每秒左右。
第91年,空間摺疊練成,現在的空間摺疊能將空間摺疊一半左右,王衝的空間能力再一次提升,現在的他已經真正意義上做到瞬移!也因此延伸出了幾門絕招。
而現在,已是第1oo年。
王衝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大半人生會這樣度過。自己變成異蟲的歲月裡,在地球上度過的時間還沒在太空中度過的十分之一。
儘管已經過了一百年,但地球上的每一天都歷歷在目,而在太空中的日子,每一天都重複着:修煉、修煉、修煉。除了功法大成的幾天,王衝都忘了其他日子裡有什麼不同。感覺除開那幾天,自己其實是在重複着某一天的生活——如果這種日子還算生活的話。
王衝在太空中飛出幾個複雜的軌跡,這是他爲了區別每一天而進行的活動。就像人類如果經常忘記出門時鎖沒鎖門,那每次鎖門後做幾個怪異動作,就會牢牢記得那天鎖過了門一樣。今天他寫的是水調歌頭·丙辰中秋中最後一句“千里共嬋娟”的“裡”。他最喜歡的李白的詩都已寫完。
“伍爾夫359星。這是問了一堆科學家後,本星際雲裡最近的可能存在生命的星系……”王衝暗道:“現在我的度應該是8ooo公里每秒左右,以這個度去伍爾夫359星應該還要3oo多年。”
“不知不覺,加上人類歲月我都已經13o多歲了,”王衝苦笑。
“是啊,你已經是一個老頭子了!而老子才4o歲!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年青啊!我說王衝,你有沒有感覺年老體力不支了?”
他叫王宇,這是王衝給他取得名字,嚴格來說,他也是王衝。他便是王衝在4o年前左右產生的第二人格。
俗稱人格分裂。這種一種被熟知、但罕見、且很嚴重的病。玄幻點也可以說是心魔。只是這個心魔沒有什麼奪舍之類的想法,也做不到。
漫長的孤獨、龐大的腦神經,讓王衝的第二人格出現得如此合情合理。甚至如果王衝想,以他的龐大腦神經,可以塑造出完全不同的幾百個人格。
王衝本來以爲是自言自語,後來終於意識到出了問題,以王衝對意識、腦神經的理解,王衝稍稍費點功夫就可以將他消滅,只是王衝沒這麼做。——他太寂寞了。
他甚至硬生生將這人格分裂出來放進了某一小片神經裡。然後隔絕了與這小片神經的所有聯繫。
現在的王衝完全感受不到王宇在想什麼,同時,王宇也不會知道王衝的秘密。所以王宇單在意識這方面,完全算是一個人。
“王宇,你說伍爾夫359星會是什麼樣一個樣子?”王衝道:“像太陽系一樣,會有一個保護傘木星嗎?那些行星也會有星環嗎?”
“老頭,你別以你的認知水平來衡量這個宇宙,”王宇的聲音裡透着一股不屑:“你離開地球前請教過的那個老頭不是說過,科學從來沒宣稱過自己是唯一真理。別否定一切。”
“你看吶!”王宇說着,聽這聲音就像一個人伸出手來比劃着什麼:“就說那倭瑪人,他的那體型就不是你能想象的對吧?在地球人眼裡,外星人都是雙手雙腳,無非就頂個大眼珠?”
“所以啊!”王宇繼續道:“要我說,如果這恆星系有生命,可能……會是一種會走路的蘑菇,又或者是一種球,需要的時候手腳會‘嗖’的一聲從球裡彈出來,平時怎麼看都是一個球!”
“我是說伍爾夫359星,我在說星系,不是說外星人!”王衝強調。
“哦,哦,哦,對對對,我想想啊……”王宇思索片刻,道:“你說是瑪婭威爾行星啊?呃……伍爾夫359星存在不穩定擴張現象,所以我會計瑪婭威爾行星上不會有生命。你想啊,那裡溫差那麼大,估計水熊蟲想活下來都難!太慘了,太慘了!不會有生命的!”
“可能……也會有生命。不過會是鐵人之類的東西,”王宇壞笑起來:“我好像看看金屬生命交配啊!”
——這,就是王衝的第二人格:王宇。
沒有他,王衝無法排除這似永無盡頭的孤獨和黑暗。
“好在這是人格分裂,而不是精神分裂。”王衝苦笑,身影在太空中劃出“千里共嬋娟”的“共”。
他的度達到了8ooo公里每秒,但在這龐大宇宙背景下,好似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