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林露兒攥緊手中的東西，“只是姐姐……回來回去烈囡囡那裡……”
“擔心什麼？”蔣蓉藝冷笑一聲，林露兒能答應的這麼幹脆，恐怕背後是有千代夙寒幫她打了招呼，所以林露兒的話是可以相信的。
“如果她要是與姐姐鬧起來，怕是那五分的考察分……”林露兒擔心道，“這個如果讓裴瑛婉柳琦玥她們與姐姐拉開了距離，那可就麻煩了。”
“回去再說。”蔣蓉藝眸子一轉，左手輕輕放在腰間的荷包上，總感覺……這裡面的靈石好像剛剛閃動了一下一樣。
“露兒，我問你一件事情。”蔣蓉藝一隻手隔着荷包輕輕握住靈石，彷彿靈石便安靜了一會兒。
“姐姐想問什麼？”林露兒道。
“你信神明，信鏡池之城嗎？”
林露兒輕輕偏頭，“爲什麼不信呀，神是真正存在的呀。”
蔣蓉藝隨之笑了笑，“我說，如果，如果你心目中的神它其實只是假的，你會怎麼辦？”
“這……”林露兒先是蹙眉，“我不知道……不過……我信仰的神，就是在鏡池之城中高高在上的，哪怕他不是神，沒有神的能力，但他願意庇護我，我就當他說神。”
蔣蓉藝底下眸子，大部分人……應該也與林露兒的想法差不多吧，相比起來她在青城遇到的楊清婷就……
簡直天差之別。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林露兒問道。
“沒什麼。”蔣蓉藝道，“那你知道靈石嗎？”
“那個好像是天恩們都視爲瑰寶的聖物吧！”林露兒笑道，“沒想到姐姐對這個也有興趣，聽說這東西就是在鏡池之城數量都十分稀少，就是每年‘天神的贊禮’的時候，能看到天恩中的幾位長老身上佩戴有靈石吧。”
“這樣啊。”蔣蓉藝笑了笑，“我也吃飽了，回去吧。”
“是。”
蔣蓉藝留了一個心眼，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時候輕輕的將靈石掉了出去，摔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呀，姐姐你荷包裡的東西掉了。”林露兒跟在蔣蓉藝身後，剛好看到靈石伸手撿了起來歸還給蔣蓉藝，“這塊石頭好漂亮啊，藍藍的比玉石還要好看，恐怕產自藍冰國的寒玄玉都比不上吧。”
“嚇死我了，這可是王爺給我的。”蔣蓉藝佯裝着十分寶貝的樣子道，“我也覺得這塊石頭特別的好看，感覺它都已經不像是一塊石頭了。”
躺在蔣蓉藝的手心上，蔣蓉藝明顯的能感覺到靈石上有輕微的波動，就好像自己面對着一個生命一樣。
“姐姐這樣還真像一個孩子。”林露兒笑道，“雖然很好看，但這卻是隻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吧。”
“也是……”蔣蓉藝將石頭收了起來，她心中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只有她一個人感覺得到靈石的波動吧？
“不過王爺果然還是很在乎姐姐的。”林露兒感嘆道，“這樣東西一定價值不菲吧，王爺便這樣給姐姐了。”
蔣蓉藝收起靈石，聽這林露兒的話確實輕輕一愣，隨後快速的抹去眉宇間的一分不自然，“或許吧……”
“對了，姐姐。”林露兒輕聲叫住蔣蓉藝，“之前……本來應該一開始就跟你說了。”
“怎麼了？”蔣蓉藝轉身看着她道。
“沒什麼……”林露兒有些心虛的笑道，“你知道的……我是從匯祥宮來的，還是太修儀身邊的宮女……”
“其實太修儀……當年和柔妃娘娘關係很好的。”林露兒道，“可惜我只是幾年前被撥去伺候太修儀的，很多事情都是偶然聽太修儀提及的，太修儀將那塊玉佩給姐姐，應該有太修儀的原因吧。”
“那麼你知道多少？”蔣蓉藝啞然一陣，聲音顯得有些冷漠。
林露兒一愣，“就這麼多了……太修儀歿了之前，曾經給我說過，你一定會圓滿了柔妃娘娘死前的願望，讓我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幫姐姐一把。”
“恩……”
蔣蓉藝深吸了一口氣，“回去吧……”
廂房裡靜悄悄的，蔣蓉藝伸手輕輕將門推開，烈囡囡剛好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一張帕子，“哎呀，蔣姐姐回來啦。”
“囡囡。”蔣蓉藝立刻笑了一聲，“今天上午的考覈可還順利？”
“還好。”烈囡囡笑道，“比不得姐姐拿了兩個一等，還將兩位女官大人都羞辱了一頓。”
這話中明顯的聽出了敵意，林露兒輕輕的蹙眉，看着蔣蓉藝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緊了雙手。
“姐姐們去哪裡了？讓我一上午好找。”烈囡囡親密的挽着蔣蓉藝的手臂，“下午咱們就要分去各處了，不知道姐姐們都報了什麼地方啊？”
林露兒蹙眉，上午的時候烈囡囡在她面前言辭毫不客氣，如今在蔣姐姐面前卻這般裝乖賣巧，忍不住開口道，“烈……”
“禮司，囡囡呢？”蔣蓉藝笑道，“囡囡報了什麼司處？”
“我呀……”烈囡囡笑了笑，眼角藏着的小心思卻被蔣蓉藝全部看在眼中，“我報了勤政殿。”
勤政殿。
這麼幾個字落在蔣蓉藝心上讓蔣蓉藝突然有些心神不寧，烈囡囡……居然要去勤政殿？
“姐姐這是要小看我嗎？”烈囡囡佯裝氣惱道，“爹爹說了，最好的去處就是御前女官，就和當年送去王府的紫柔女官一樣。”
“也是，囡囡一定可以的。”蔣蓉藝笑道，“姐姐相信你。”
烈囡囡，你究竟有什麼心思……還是說，是烈家有什麼心思？
“今天一上午刷掉了這麼多人，我也有些累了，去歇一會兒。”蔣蓉藝尋思了藉口去了內室，轉眸輕輕看了林露兒一眼，得到她確認的眼神才進去。
烈囡囡笑眯眯的看着蔣蓉藝進去，隨後小臉上迫不及待的露出了不屑來，“你一個小丫鬟，就別想着在她面前裝乖賣巧了！只有我討好了她，纔是應該的，你有多遠給我走多遠！”
低聲威脅的話語落在林露兒耳朵裡，讓她握緊了拳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