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是你的生日

2005年11月10日 晴 星期三

從碧海軒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幾個人一起向學校走去。

葉風鈴喝了很多酒,蕭揚這是很清楚的,葉風鈴的酒量並不好,蕭揚這也是清楚的,只是,葉風鈴爲什麼喝這麼多酒,蕭揚卻實在是不知道!

看着葉風鈴喝醉的樣子,蕭揚的心很疼,也許,是因爲還在乎吧。葉風鈴被公孫姊妹扶着前進,而公孫姊妹本來就不怎麼擅長體力,更何況她還在那裡歪歪斜斜地走着,完全沒有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似乎,這也算自己走自己的路吧。

離學校可是有半個鐘頭的距離,如果讓她這樣,她到是沒感覺到累,恐怕扶她的人卻是要累得走不動了。

而其餘幾個哥們則很風度地走在後面,跟那個李月婷的美女聊着天,誰叫這個李月婷這麼愛閒聊呢。

蕭揚走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遂道:“還是讓我來揹她吧,不然等到了學校,恐怕你們都累得趴下了!”說着,便要去扶葉風鈴。

公孫姊妹現在其實就有點累了,對於葉風鈴的狀況也不是很清楚,見到蕭揚來幫忙,當然是求之不得。

只不過,蕭揚正伸手去扶的時候,而公孫姊妹也準備讓手的時候,葉風鈴一隻手將蕭揚的手打掉,嘴裡喊道:“我不要你扶!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讓你扶!”說完,醉眼朦朧地看着公孫紫軒:“姐姐,你不要我了嗎?爲什麼要把我讓給那個臭男人!”

公孫紫軒當然只能哄着道:“你喝得太醉了,我們扶不過來,當然要找人幫忙了!”

葉風鈴聞言,看了看公孫紫軒,又看了看公孫紫若,看起來兩個人都是弱女子,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扶自己到學校的,於是,葉風鈴掙脫道:“好嘛,我就不拖累兩個姐姐了,那我自己走,我能自己走!”

公孫紫軒和公孫紫若本來就體弱,所以,葉風鈴似乎很輕易地就掙脫了她們,只是,葉風鈴的確是喝醉了,連自己的路看在眼裡都是歪歪斜斜的,所以,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一下子站立不穩,馬上就要摔倒在地,幸好蕭揚反應還好,立時上前將她架住,一隻手抓住她的左手,右手架住她的肩膀,將她扶着……

公孫紫軒和公孫紫若連忙準備上前將葉風鈴扶住,可是,蕭揚卻不讓了。直接一步上前蹲下,抓住她的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肩頭,雙手扶着她的臀部,一用力便將她背了起來。同時對公孫姊妹說道:“好了,她現在根本就走不動,而讓你們扶的話也扶不動,還是讓我揹她好了!”說着不用質疑地向前走去。

公孫姊妹到是有點驚訝,不過也是跟這上前,到是後面的人看到蕭揚這樣做,心裡面不禁有一絲異樣。反應最大的是李月婷,她知道蕭揚和葉風鈴認識,同時,也感覺得到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看起來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是很明顯的兩人卻又有着超乎尋常的關係,反正有點糾纏不清似的。其次就是馬俊了,從一開始馬俊便有點刻意接近葉風鈴,要不也不會在來的時候刻意找葉風鈴說話了,只是現在,看到這一幕,他心裡似乎也有着一絲猶豫和疑惑,至於其餘兩位室友,則顯得平靜多了,因爲他們兩個的目標都不是這裡面女生的任何一個,畢竟像這幾位女生,別說追不上了,就是追上了恐怕也是一輩子勞碌命,根本沒得發展的餘地。

葉風鈴的頭枕在蕭揚的右肩,眼睛迷糊中帶了一點身材,腦子似乎也在那一剎那清醒了很多,呼吸蕭揚那男人的氣息,心裡燃起了一股不平靜的火焰,特別是她的臀部還掌握在蕭揚的雙手裡,那雙手的溫度,似乎能把她融化了……

蕭揚專心地向前走着,雖然葉風鈴體重也就**十斤的樣式,但要是走太遠的路,不管你如何強壯,那也是有個限度的。

葉風鈴突然在蕭揚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蕭揚,你不怕我又打你麼?”

蕭揚沒有回答,只是將她說的話當作是酒話,活着,是夢話!

蕭揚沒有回答,但是葉風鈴卻有很多話似的,只是她說得很輕,彷彿是在喃喃自語,而最近的公孫姊妹也在兩步外,基本上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一個自然是蕭揚,一個,也只有她自己了。

“蕭揚,你說你帥不帥呀?”

“我覺得你不帥呀,你長得其實比起我哥來,那可真的是差遠了!”

“不過……我感覺你好有才,你的古箏彈的很好,而且,你還會彈鋼琴,你的學習成績又那麼好……你有好多優點……可是,爲什麼你怎麼總說我比你好呢……”

“蕭揚,知道嗎,其實我並不介意那次的事情……我介意的是……爲什麼你喜歡我卻不敢跟我說呢……難道……我很可怕嗎……”

“爲什麼你總是可以對着別的女生有說有笑,對我卻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爲什麼你可以爲了別人的女生跑到老遠的地方幫她買琴,可是你從來都不幫我買呢;爲什麼你總是喜歡離我遠遠的,一副若即若離的樣子呢;爲什麼你總是說我的古箏總是比不上你呢;爲什麼你總是……”

“你什麼時候能像對待別的女生那樣對待我呢?什麼時候你能不說我總是比不上你呢,什麼時候你不會說我笨呢,什麼時候,你會真正對我說你愛我呢……什麼時候……什麼……時候……”

葉風鈴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酒話,夢話,然後,安靜地躺在了蕭揚的肩頭,面容很安詳,就像一個嬰兒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蕭揚聽着,聽着,心裡的漣漪擴散得越來越大,很想輕聲告訴她:我不對你有說有笑,是因爲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那種輕浮的人;我不幫你買琴,那是因爲我的琴就是你的琴,爲什麼我還要幫你買呢;爲什麼離你遠遠的,那是因爲你太優秀,優秀到我自己也有些自慚形穢,我很想讓距離來克服我的自卑;爲什麼說你笨,那是因爲我似乎只有古箏和鋼琴勝過你,如果再加上黑客技術也算一樣的話,而你,卻是琴棋書畫歌舞六藝精通……一切的一切,最終歸結爲一句話:那是因爲我愛你!

蕭揚很想說,可是,他說不出口,只得靜靜地聽着,看着遠方的路,心裡,浮現了許多念頭,最終,閃過了一絲希望。

重要的是,他終於明白了葉風鈴的想法,明白了爲什麼葉風鈴會喝這麼多酒,也明白了爲什麼葉風鈴還在這裡……

蕭揚思索着應該怎麼去回答,突然,葉風鈴本來已經睡着了,卻突然想起來什麼,喃喃地又說了一句:“蕭揚,生日快樂……”

蕭揚聽了,立時身體一怔,前進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這個世界真正能夠湊巧的事到底有多少呢?

如果不是蕭揚通過網絡查到葉風鈴的高考填報志願,蕭揚會填這個學校嗎?這不算一個巧合,如果蕭揚不在這個學校,不管怎麼有緣,他們又能像這樣這麼接近麼?

蕭揚從來就不相信命運,他相信的是自己,相信自己的手和腦袋,他相信人定勝天。他很想簡單地就這樣了,以爲他和葉風鈴已經結束了,可是,現在似乎纔剛剛開始……

蕭揚其實沒有什麼野心,只是,葉風鈴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大得能讓他喘不過氣來……

蕭揚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他只知道自己這條路要走得很長,雖然有點坎坷,但是,似乎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可以接受任何坎坷!

突然之間,蕭揚的步伐變得更加堅定了,一個男人,是需要經過一些事情才能成長的。而蕭揚,卻因爲看的書太多,所以,對有的事情總是考慮得太多,反而成了瞻前顧後,優柔寡斷,也許,一個人單純點,執着一點,人生,也會有趣味一點點……

走在後面的李月婷不知道爲什麼,在一剎那間似乎可以感覺到蕭揚和葉風鈴離他們好遠,彷彿間他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馬俊同學,你說他們是不是很般配呀?”李月婷一句疑惑而又打趣的話語從她的口裡閃了出來。

馬俊也在蕭揚那堅定的步伐感覺到什麼,有一些苦澀藏在了心底,面上帶這笑容:“恩,的確是挺般配的,你們說是不是呀?”說着,看了看其餘兩個兄弟。

胡自強和劉星星也是看得出來馬俊對葉風鈴有些好感,這個李月婷當然更不笨了,不過,這個很明顯的,李月婷也是覺得蕭揚跟葉風鈴關係不一般,所以趁早將這馬俊的念頭斷了,否則,這個世界上因爲一個女人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課多着呢!

胡自強看了看馬俊,又看看李月婷,再看了看那兩個人的背影,點點頭說道:“恩,他們兩個的確看起來是挺般配的。”

劉星星當然不可能唱反調,也跟着附和道。

至於公孫姊妹,自然也主意到了這種情況,兩人對眼望了一下,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絲驚異,更多的,卻是對蕭揚這個人感到了一絲好奇,能讓葉風鈴這樣的人傾心,那這個人照理說應該不會太普通吧……

只是,有些事情,公孫姊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跟蕭揚說了,也許,不告訴也是一種保護吧,雖然,這是欺騙!

不過,這個世界上,善意的欺騙,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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