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筆墨紙硯拿來了。
溫捕快伸手接過這些東西,又遞給了李大夫,說道:“巧婦還愁無米之炊,你在裡面要是需要什麼東西,就一一列出來,寫在紙上,並朝着東南的方向拋擲出來,我會盡量按照紙上所寫安排的。”
李大夫感激不盡,又對溫捕快深深的一揖。
溫捕快緊接着又說道:“不過,在你進小廟之前,我還是有句話要說在前頭。”
李大夫坦然的說道:“你但說無妨。”
溫捕快一臉的肅穆,提醒道:“你是知道的,這個小廟有進無出,要是有日後悔了,想要離開那裡,這可是萬萬行不通的,不管你是有無感染瘟疫。這些……你心裡有譜嗎?”
聞言,李大夫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原來溫捕快擔心這事,他還以爲進小廟的事情有變了。
“我也是有坐四望五的年紀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放心,我心裡早有了決定,不會改變的。”
看李大夫說得真誠,溫捕快的心微微落了下來。
人就是這樣,在談論生死的時候,還不覺得害怕,可一旦零接觸死亡,心裡的恐懼極度上升,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當然了,也有是真正的錚錚好漢的。
再三權衡思索之下,溫捕快總算是讓底下的人開啓了通往小廟的路途。
站在緊緊閉着,有些破爛的廟門前,李大夫擡手輕輕的叩了叩,裡面立馬有清脆的女兒家的聲音響起,“門沒閂着,自己推進來吧!進來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可別出現互相擠兌的事情。”
還沒進廟,就來了一個警告。
李大夫眉眼帶笑,想着這女孩定是性情中人,如果他猜測得沒有錯的話,應該是溫捕快的妹妹溫婉兒。
邊輕輕的推了把院門,邊往裡面走,李大夫真誠的說道:“溫姑娘說得極是,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理應要互相團結起來,才能夠攜手走出困境。”說話的當口,他已來到了一個長得清秀的花季少女面前,也就是溫婉兒。
溫婉兒大惑不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溫?”
李大夫就把適才在廟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與她述說了,沒有一絲的隱瞞。
聽完後,溫婉兒驚愕不已,小嘴微張,拔高了聲音,說道:“你不要命了!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進來可就……”
“可就有進無回了?”李大夫替溫婉兒說完,“我是一名大夫,有救死扶傷的指責,更何況我的親人在這場瘟疫一個個離世,我一人苟延殘喘的活着,又有什麼意思?要是能研製出控制瘟疫的方子來,我也死而無憾,到地下見到他們,我也有了臉面,不至於愧於面對。”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衷和想法。
看李大夫如此說,溫婉兒也不再說什麼,反正就算現在說些什麼,也於事無補了,根本不可能再出去的。
“那你先熟悉熟悉這地方,我先把水提進去。”溫婉兒麻利的把水從井裡打出來,然後提着木桶往裡走。
溫婉兒很是清瘦,臉上不見一點這個年紀該有的嬰兒肥,想是在這小廟裡受苦,一下子清減了下來。
李大夫心生憐惜,從溫婉兒的手中接過木桶,說道:“這讓我來,你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幹這些粗話了。”說着,不等溫婉兒反駁,提着木桶就走向了小廟唯一比較看起來安好的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