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楚恆也不是讓伯魯斯去找死。伯魯斯只是一個剛剛修煉到15級的劍客,而白羽卻是早已晉級17級多年的恐怖存在,二者沒有任何可比性,所以在必要的時候楚恆還是會出手救他一救,只不過前提是伯魯斯有沒有被拯救的必要。
而此時伯魯斯與白羽已經默默對峙了一分鐘,望着伯魯斯在自己強大的氣勢下卻越來越瘋狂的眼神,白羽彷彿受到了羞辱一般。
白羽輕咦哼一聲,身上的氣勢再次飆升,這一次飆升的氣勢之龐大甚至讓伯魯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動了起來。
伯魯斯知道在這樣下去他肯定是撐不住的那一個人,於是便放棄了繼續硬頂的心思。
只見伯魯斯一隻手握着背後未出鞘的劍柄,另一隻手背在身後,而他的身體則向前45度傾斜着,如此詭異的姿勢不但沒有不穩的跡象還給人一種極爲穩重的錯覺,此時的伯魯斯就如同一座厚重的巨山,任由白羽的氣勢壓下卻不曾有絲毫動搖。
“這是……這就是拉姆所說的奇怪劍技吧,哼,還有點門道。”白羽好奇的觀察了片刻後說道。
聽到這話一直在觀察着狀況的楚恆心中越來越不安,他突然覺得白羽的背後似乎有着阿卡拉人的影子。如果只單單是和卡頓人的矛盾楚恆還有信心化解,但如果牽扯到阿卡拉人那麼事情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蟲族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嗎?
就在楚恆的心思千迴百轉之時,對峙的雙方已經再起波瀾。
感受到自己已經聚集了足夠龐大的劍意。伯魯斯決定要先發制人。自己畢竟低了對方兩級,此刻伯魯斯的狀態雖然瘋狂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所以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這一擊。如果成功則大事可成,如果失敗那麼和17級的強者纏鬥基本上就可以宣佈死亡了,15級的他沒有任何資本可以和17級的白羽纏鬥。
將劍意提升至巔峰,甚至伯魯斯還藉助白羽釋放出的氣勢所夾雜的劍意來激發自己的劍意,使之更爲純粹。而他的大部分鬥氣也都集中在了握着長劍的右臂,但他知道這還不夠,所以仍在拼命的向着右臂輸送着鬥氣。
右手經脈的脹痛讓他瘋狂的腦海有了一絲清明。他知道繼續下去他的右手就徹底完了。經脈盡斷是小事,畢竟主宰擁有連死人都能救活的本領,這根本不算什麼。但萬一這一擊還沒有激發就因爲經脈盡斷而宣告失敗那就玩大了。雖然瘋狂的伯魯斯還想繼續向右臂再輸送更多的鬥氣。但稍微清明瞭一些的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就徹底完了。
“拔劍式!”一道寒芒閃過,白羽的瞳孔一縮,以及其驚人的速度揮出了自己的長劍。
“轟!”兩道用肉眼完全無法捕捉到的鬥氣斬撞擊在一起,隨後一陣劇烈的爆炸將兩人的視線徹底遮蔽了起來。
伯魯斯儘量將身體站得筆直。但右臂上的疼痛卻讓他的額頭沁出豆大的汗滴。顫抖的右臂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伯魯斯只能將其背在身後勉強遮擋。
隨後伯魯斯得意的看向了白羽所站着的地方,那裡此刻早已空無一人,恐怕剛纔已經被自己那全力一擊給徹底抹殺了吧。聖堂戰技?越級斬殺?此刻在他面前都是虛妄,高過他兩級的白羽都已經被他給斬殺了,還有誰能阻擋他成爲強者?凱爾?那個昔日壓自己一頭的傢伙此刻早已不被他放在眼中了。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正在伯魯斯即將鬆懈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在他的正前方一股龐大的劍意正在聚集。那劍意之強大讓他幾乎不能相信。
“白羽,你竟然沒有死?”
一襲白衣此刻已經化爲了破布掛在身上。一頭及腰的黑髮也有半數被燒燬,捲曲的枯黃頭髮彷彿一頭稻草,就連他那英俊的面龐上都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印記,那不是白羽又是誰?
“伯魯斯,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不過也怪我大意,雖然拉姆早就告訴過我你有一種怪異而強大的劍技但卻沒有被我放在心上。那一擊已經有17級劍客的威力了,作爲15級的你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攻擊真是讓人意外。不過這劍技終究會是我的,等我生擒了你定會找一個法師日夜折磨你的靈魂,不怕你不說出劍技的秘密。”原本即使憤怒也還有一絲儒雅的白羽此刻終於變了,他猙獰的面孔猶如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這不可能,我全力一擊怎麼可能才造成這樣的傷害?”伯魯斯注意到了白羽臉上的傷口,也注意到了他右臂上被鮮血浸透的衣服。但很顯然這些都不算太嚴重的傷害,頂多是比輕傷嚴重一些,連重傷都不算。
自己全力一擊別說擊殺,竟然連讓白羽重傷都沒有做到,伯魯斯瘋狂的自信徹底被打破了。
“15級初階的伯魯斯竟然能夠傷到17級的白羽?看來高級文明的劍天決還是很有用的,可惜凱爾不能使用吞噬劍魂的方法來提升實力,不然擁有聖堂戰技的他只會比伯魯斯的成就更高。”楚恆搖頭可惜的說道。
聖堂戰技的修煉主要就在於意志的堅定,只要意志足夠堅定那麼實力自然水到渠成,這和伯魯斯的劍道是完全背道而馳的兩種修煉體系,根本無法混爲一談。
不過既然發現伯魯斯使用劍魂修煉沒有影響到劍天決本身的威力後楚恆也就放心了,看來依靠吞噬劍魂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路子。
原本楚恆還擔心伯魯斯因爲提升實力太快根本無法發揮出15級應有的實力,更別說高級劍技賦予他越級斬殺的能力了,但如今看來事情並不是如此,伯魯斯不但依舊擁有越級斬殺的能力而且還擊傷了17級的白羽,那可是高出他兩級的存在啊。
“伯魯斯,你的右臂恐怕已經無法使用了吧?剛纔在你使出那奇怪的劍技之時我就發覺你不停的在向右臂聚集鬥氣,如此龐大的鬥氣以你的經脈強度根本不可能駕馭的住。這種劍技看起來似乎也是拼命的招式,不過威力比之劍技——絕還要強大,而付出的代價卻小得多。”
聽到“劍技——絕”這個名字後伯魯斯心中一動,他想起了紅隕在絕望之時使用的那一招。已經重傷在身的紅隕竟然憑藉這一招一舉重創了比她整整高了一級的巴納茲,甚至差點將其斬殺,那威力絕對讓伯魯斯震驚。
不過可惜很明顯那是一個自殺式的招數,付出的代價太大,和拔劍式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要知道如今伯魯斯之所以使用拔劍式後將右臂徹底損毀也只是因爲他爲了增加威力而將過多的鬥氣集中在右臂損壞了右臂的經脈而已,如果按照平時的使用方法最多幾分鐘就可以再次使用拔劍式了,雖然威力要比剛纔那一擊遜色幾分但也絕對和“劍技——絕”的威力不相上下。
“既然你的右臂已廢,那麼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白羽說完身體一閃,竟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同樣以速度見長的伯魯斯一驚,這速度幾乎達到了凱爾使出的聖堂戰技一半速度,簡直讓人匪夷所思,看來高出兩級果然不只是一個數字,那切切實實的是在力量和速度上的完壓。
而正在伯魯斯思考之時卻警兆突生,沒有做絲毫考慮,伯魯斯用並不熟悉的左手拔出了長劍:“落劍式!”
萬道劍芒猶如繁星墜落,伯魯斯的左前方几乎全都處於這一擊的覆蓋範圍。
“好犀利的劍技,可惜你用的是並不熟悉的左手,你的劍技我要定了!”幾乎在白羽的話還沒有說完時伯魯斯就覺得自己的右臂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隨後他便駭然的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和身體脫離了,白羽以極其詭異的身法直接繞到了他的右側,一劍將他的右臂斬掉。
“哈哈哈,哈哈哈!”右臂傳來的劇痛不但沒有讓伯魯斯害怕,反而還狂笑出聲。
“你笑什麼?”再次出現在伯魯斯面前的白羽眉頭輕皺。
“你怕了!”伯魯斯銀白色的雙瞳逐漸變得猩紅,盯着白羽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笑!”白羽輕蔑的撇了撇嘴。
“不然你爲什麼要選擇攻擊我的右臂而不是完好無損的左臂?剛纔你完全有機會的,別說你不想!”
“哼,已經廢了的手臂而已,我不過是想和你多玩玩。”白羽言語中更是不屑。
“你怕我的右臂沒有完全損毀,你怕我再次使用拔劍式!”伯魯斯狂笑道。
“哼,本想多留你一會,看來還讓你誤會了!”白羽有些惱怒的說道,隨後身體再次一閃,竟然又消失掉了。同樣的招數伯魯斯自然不肯栽兩次跟頭,於是這一次全神貫注的觀察着自己身邊的動靜。
“是這邊,蠢貨!”一道白芒閃過,伯魯斯驚駭欲絕,因爲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眼看那道光芒即將接觸到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徹底完了,兩級的差距果然是太大了,自己竟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