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在各個建築體來回跳動,疾馳的龐青子在臨近南門時,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他神色凝重,眉頭緊鎖,目光所及之處是大片的傷患軍人在廣場上哀嚎痛叫,鮮血順着他們的傷口染紅了大地,看起來觸目驚心宛如人間煉獄。
在一旁的角落裡,則堆積着早已死去的軍人屍體。
廣場上不管是人手還是醫護力量明顯不夠,就連臨時搭建的帳篷也裝不下幾名傷患。
擡眼看向烏雲密佈,悶雷轟鳴的天空,他知道一場大雨即將降臨,當大雨頃下的瞬間,沒有遮擋的傷患們肯定會被雨水中的細菌感染,在缺少醫藥的情況下,他們只能死路一條。
但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一名巡查官女子正在幫一名傷勢嚴重的軍人包紮傷口時,這名昏昏欲睡的軍人猛地張開雙眼,眼球突起亂轉,表情呆滯,只見他突然撲向了幫他包紮的女巡查官身上。
撕啦——
在一聲極爲痛苦的驚聲尖叫中,女巡查官就被這名錶情呆滯的軍人用牙齒在喉嚨處撕下了一塊肉。
頓時,鮮血噴射,女巡查官面露恐懼與不可置信之色,按着被撕裂的喉嚨
後退幾步後摔倒在地,抽動了幾下就徹底失去了生機。
剛纔的尖叫聲吸引了不少人,當他們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後都嚇得花容失色,但呆滯軍人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們後脊生寒。
呼吸一屏,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那名軍人居然將剛撕下來的的人肉塞進嘴巴里嚼,鮮紅的血水順着嘴角兩邊滑落滴下,然後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嘶——
這血腥的一幕嚇呆了衆人,頃刻間驚慌與恐懼聲響遍了這裡。
“這是蟲屍,這傢伙被寄生了!快,快砍掉他的腦袋!不然會死更多的人!”
一名下半身癱瘓的老兵指着那名呆滯軍人喊道。
然而,現場亂作了一團,根本沒人理會他說的話,一些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傷患想起身,但奈何傷勢過重,爬起身又摔倒了下去,只能眼睜睜地看到那具蟲屍,飛撲向另一名行動不便的軍人。
被壓在下面的軍人眼看蟲屍就要咬到自己喉嚨,腥臭無比的口氣都呼到他臉上了,一道藍色身影忽然出現,只見他舉起一把漆黑長刀,刀光一閃,蟲屍的腦袋立馬飛了出去,無頭屍體倒在一邊。
然而飛出去的腦袋居然沒死,嘴巴還在一張一合撕咬着空氣。
藍色身影上前一腳踩了上去,頓時,紅的白的濺了一地,這時一條肉眼可見只有拇指大的黑色小甲蟲從白花花的腦漿了鑽了出來,這黑色小甲蟲抖了抖身上的污穢,張開翅膀居然要飛走,似乎是打算尋找下一個宿主。
這時,那名躺着的老兵再次開口,“別讓它跑了!這是小黑甲蟲,專門寄生人的蟲族...”
他話未說完,身穿藍色作戰服,臉戴饕鬄面具的龐青提起手中落星刀,就是一橫,吱吱——黃色粘液撒落,小黑甲蟲被一刀兩段。
這時,不遠處一名士兵同樣突然起身,向着他身邊的同伴撲了過去,一具,兩具,三具......
連續出現的十幾具蟲屍讓場面出現了失控,而它們的數量還在持續增加。
能走的都往安全地方跑去,不能走的,只能在地上爬,一些膽大的巡查官拿起冷武器就是亂射,但就算擊中了蟲屍的身體,也未能讓他們停下,一時間慘叫聲驚慌聲此筆比伏。
龐青目光深邃似深潭,身影如一隻獵豹般提着刀衝向了撕咬人羣的蟲屍,只見他身影一閃,黑光一晃,剎那間一道道血柱沖天而起,黑光再次搖動,飛在空中的頭顱立馬被一刀劈開,而鋒利無比的刀刃準確無誤的將裡面的小黑甲蟲一刀兩段。
出刀速度之快,十秒鐘不到,龐青已經斬殺了十八具蟲屍,而他的每一刀都避開了來往的生人。
這般凌厲的動作與精準無誤的刀法,立馬震住了一大部分老兵。
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那些蟲屍忽然紛紛轉身,張牙舞爪地撲向龐青。
正在帳篷會議室裡討論的周淋衆人,忽然聽到外面的吵鬧聲,都是臉色不悅,眉頭微皺。
這時,一名男巡查官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
“報,報告,外,外面出現了蟲屍,我們的人被嚇的四處逃竄!!”
張主任微微一怔,大聲喝問道:
“什麼東西?說清楚點?”
聽到張主任的喝問,那名男巡查官突然唯諾了起來:
”我們的人在救治那些士兵傷患時,那些士兵突然起身咬向了我們的人,聽他們說這是被蟲族寄生了的蟲屍!!”
“什麼?”
會議室的衆人都是一驚,對於蟲屍可能這男巡查官不懂,但作爲巡查局高層的他們可是一清二楚的,那可是打不死的行屍啊!不殺掉腦袋裡的小黑甲蟲就永遠存活的屍體啊。
整天笑眯眯的張主任這時也不笑了,他神色嚴肅但眼中居然卻出現了緊張,掃了眼一衆組長後,沉聲道:“走!出去看看!!”
可等衆組長都出去了後,他才最後一個走出去。
剛出門口,他就將自己的身體縮在衆人的後面。
望着亂成一團的現場與打不死的蟲屍,一衆組長驚愕,突然六隻蟲屍轉頭撲向了他們。
雖然他們都貴爲巡查局的組長,但他們的戰鬥力實在是渣,除了副主任閆龍對付兩隻,周淋對付一隻蟲屍外,其餘人都是抱頭亂竄。
正在這時,一名老兵強忍着傷勢的疼痛,不知從哪裡獲得一把能量手槍,瞄都不瞄對兩隻蟲屍直接就是兩槍,砰砰。
頓時,兩隻無頭屍體停止了追擊並緩緩倒地,強大的能量彈連裡面的小黑甲蟲都被一槍蹦碎。
當老兵想開第三槍的時候,才發現裡面的能量彈被完了,而蟲屍還剩四隻,除了閆龍的兩隻與周淋的一隻,還有一隻撲向了一名戴眼鏡的組長,在那名眼鏡組長的驚恐與掙扎中,蟲屍咬穿了他的喉嚨。
正在這時,與周淋纏鬥的蟲屍突然撲倒了跑過它身邊的魏紅,周淋剛想上前搭救,卻遲了,只見那撲倒魏紅的蟲屍張開滿口漆黑獠牙,對着魏紅那白嫩脖頸狠狠咬了下去。
當——
然而漆黑獠牙卻咬在了一柄黑色刀刃上。
千鈞一髮之際,龐青趕到了。
只見面具下的他雙眼一閃,手中黑刀猛然一揮,咔擦——天靈蓋順勢飛起,鮮血四濺,隨後又是一劈,正中裡面的小黑甲蟲。
然而好死不死,飛濺的鮮血與劈開的腦漿居然都落在了魏紅的臉和身上。
“啊——”
如厲鬼般的淒厲叫聲蓋過了現場所有人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