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公皺了皺眉,沒有放開朱子墨的手臂,但是嘴上卻已經開了口:“回來的路上,一不小心崴了腳!”
劉月奴被晾在了一邊,心裡有些窩火,但是面上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只得說道:“劉婆婆,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的去請了郎中!”
“是!”劉婆婆應了一聲,轉身吩咐了小廝去了。
“爹爹,讓若溪來扶着姐姐吧!”朱若溪十分婉約的走到了朱子墨的面前。
朱子墨擡起醜臉衝她一笑,輕啓薄脣道:“好呀!”
朱若溪一愣,還以爲朱子墨要拒絕,卻不料,她竟是欣然同意了!
“那好,讓若溪扶着你!”朱國公退開一步,讓若溪過去。
當朱若溪走過去的時候,手一觸及朱子墨的胳膊,她就有些後悔了,因爲她竟然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朱若溪的胳膊上,她本就柔弱,又措不及防,剛一接過的那一瞬間,她就被她的重量壓的一個趔趄,兩人相互扶着差點就跌在了地上,幸好一旁的小丫頭明珠及時扶住了朱若溪。
“妹妹,你想摔姐姐一個嗎?你這是安的什麼心?”朱子墨委屈的咬着脣,眼淚在大眼睛裡面打着轉兒,看上去楚楚可憐!
朱若溪眼眸一沉,剛想爭辯,就聽身後的朱國公不悅的說道:“若溪!墨兒她腳踝受了傷,你幹嘛還要摔她?”
“我沒有,爹爹,我只是不小心被她的重量壓的!”朱若溪無辜的辯解。
“墨兒她本就受了傷,你不用全力扶她嗎?還以爲是虛扶呢?”說着就皺眉推開了朱若溪,自己扶着她進了院子。
“我!”朱若溪呆呆的咬着嘴脣站在那裡,似乎不明白一貫疼愛她的爹爹竟然會責怪起她來。
“若溪,走!進去!”劉月奴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跟着就往院子裡面走去。
進了花廳,就看到朱國公把朱子墨安頓到一張軟榻上,然後親自蹲下身子,褪了她的鞋子,去看她腳踝的傷處。
劉月奴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難看,這朱國公做的可有些過了,就算是親爹,也不能如此去查看未出閣女兒的傷勢吧?
想到這裡,就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丫頭們,只留下她跟朱若溪,這纔出聲說道:“老爺,這女兒都已經長大成人了,豈能隨便查看她的傷勢?”
朱國公一聽,頓時皺了皺眉,冷聲道:“我自己的女兒,難不成自己都不能關心嗎?”
“老爺,你是可以關心,但是關心要有個度,這姑娘家傷了腳踝,你豈能隨便亂看!”劉月奴爭辯道。
朱國公一聽到這裡,把手裡拿的朱子墨的繡鞋重重的往一旁的矮機上一放,發出了很大的聲響,驚得劉月奴竟是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個家是你當,還是我當?”朱國公厲聲問道。
“當然是老爺當!”劉月奴下意識的回道。
“那你就記清楚了,本國公做什麼事情,你都不用插嘴,還有以後墨兒的事情你少管!她的墨雅軒你也少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朱國公責備的看着她說道。
劉月奴的臉上突然就變成了悲憤之色,良久才咬住嘴脣哭了出來,哽咽道:“老爺,你哪隻眼睛看到妾身對墨兒不好了?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了什麼,妾身跟在你身邊這麼久,上上下下的管理着整個府裡,到頭來,你竟是如此說妾身,那妾身活着還有什麼用?倒是不如死了吧!”說着,就掩面哭泣了起來。
“娘,你別哭!”朱若溪站在一旁安慰着她。
“若溪,橫豎他現在是看着咱娘倆礙眼,娘死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別受了氣!”劉月奴哭着說道。
朱國公煩亂的呵斥道:“你哭個什麼勁,我只說你兩句,就尋死覓活的,還
有沒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劉月奴一聽他這樣說,便咬牙說道:“你要是心裡真的有半點在意我,你就真的擡了我做當家主母,別讓我名不正言不順的在你們朱家!”
“現在整個朱府誰還敢說你名不正言不順?”朱國公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劉月奴喉嚨一噎,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是幹瞪着眼,胸腔裡面的火氣燒的她臉都紅了。
“爹,我不想在這裡了,我想回自己的院子裡面去!”朱子墨低聲說道。
“行,爹扶你過去?”朱國公一對上自己這女兒的眼睛的時候,那是滿眼的溫柔。
“不了,讓海棠她們進來吧,她們有力氣,可以扶的動女兒的!”朱子墨衝着他甜甜一笑。
“也好!”朱國公答應了下來,便吩咐了海棠她們進來,再三的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心的讓她們扶着朱子墨走了。
朱若溪眼瞅着房間裡面就只剩下他們三人,情知自己的孃親有很多話要對自己的爹說,便推脫有事,轉身也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面只剩下夫妻二人,那劉月奴再不掩飾,直接就撲在了牀榻上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哭了許久,都不見朱國公來勸,擡頭偷眼一瞧,只見他正換着盔甲,打算要出門離去。
“老爺?你去哪裡?”劉月奴一看朱國公要走,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撲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哭了?”朱國公冷冷的睨着她。
“你真狠的心!”劉月奴擦着眼淚衝到了他的懷裡。
“你也是,這麼大年紀了,跟個孩子計較什麼,若溪是咱們的親閨女,墨兒她也是呀,你對兩個孩子,就不能好一點?”朱國公皺眉說道。
“是不是她跟你說什麼了?我哪裡對她不好了?”劉月奴從他的懷裡面擡起頭,辯解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