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從後方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和兩人搭話。
只是還沒有靠近，林克就看到兩位女警突然轉身，舉起手臂對準自己，手甲上擡起的小號電擊槍正閃爍着藍色的電弧。
只要她們扣下扳機，足以讓普通人癱瘓倒地的瞬時電流就會射出，保證讓可疑分子失去行動能力。
動力裝甲附帶有偵測系統，當林克靠近的時候自然而然向兩位女警發出提醒。
在這樣一座要塞化的城市中，警察們的警惕性很高，她們兩位在接到提醒的第一時間便打開動力裝甲的非致命武器，轉身對準快速靠近自己的傢伙。
“停下！舉起雙手！”短髮的女警發出厲聲警告。
聽到警告，林克停下腳步，饒有興趣地看着兩位女警，卻沒有舉起雙手。
“我讓你舉起雙手！”短髮女警再次發出警告。
面對第二次警告，林克就像是對暗號一樣，唸叨了一句：“阿賴耶。”
短髮女警還沒反應過來，她旁邊的同伴已經放下手臂，還按在她舉起的手臂上，試圖讓短髮女警放下武器。
詫異地看着同伴，短髮女警不解地問：“美幸？”
“夏實，不用警戒，他不是可疑分子。”
“誒？美幸你確定嗎？我怎麼覺得……”
話還沒有說完，短髮女警的通訊頻道中就傳來一道上級命令，讓兩人配合面前這位先生。
“這……這什麼情況！？”
短髮女警還有些糾結，而她的同伴，名爲美幸的女警已經走到林克面前，雙眼中閃爍起金色光粒，壓低聲音道：“什麼事？”
聽到美幸的聲音，林克眉頭一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居然不是重疊音，而是十分正常的聲音，而且是這具身體的本音。
“你現在是什麼情況？附身不完全嗎？”
“你可以不用在意這種事情。”美幸說了一句。
而後夏實接上：“直接說事情吧。”
林克扭頭一看，發現名爲夏實的女警雙眼中也閃爍着金色光粒。
都是被阿賴耶附身的形態，只是稍稍和過去有了區別。
“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需要不少時間，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清楚的。”
左看看長髮紮成搭肩長辮的美幸，又看看留着齊耳短髮的夏實，林克道：“而且，你應該沒有屏蔽她們兩人的意識吧？她們也在聽着我們的對話？”
“她們不會有這段記憶。”美幸轉身，走向街邊一間自助咖啡廳，“我們去那裡談吧。”
兩位女警並肩而行，動作一模一樣，彷彿兩個執行同一程序的機器人。
皺眉跟在兩人身後，林克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阿賴耶，你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前方的兩人身形一頓，齊齊回頭，大聲道：““沒有的事。””
如此欲蓋彌彰的行爲，讓林克不免有些擔憂。
“你……”
“我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美幸板着臉說道。
“不勞您費心。”夏實緊跟着說出下半句。
阿賴耶都這麼說了，林克還能說什麼，只能希望阿賴耶自己能夠處理好祂遇到的事情。
……
自助咖啡廳中，夏實爲三人泡了三枚速溶咖啡。
這裡倒是有咖啡豆和研磨機，只要肯花時間還能喝上高大上的研磨咖啡，但是很明顯，阿賴耶懶得搞，就控制着夏實泡了三杯速咖啡了事。
林克也不在意，相比咖啡，他其實更喜歡喝奶茶。
待兩位女警在對面坐下，林克抿了一口咖啡，開始向阿賴耶講述自己手裡的巨構資料，以及它們的效果作用。
一段時間之後，說完的林克停了下來，拿起杯子將咖啡一口飲盡。
喝完之後還覺得口渴，他起身準備去接一杯水。
在林克起身之際，美幸開口了。
“我記得我們之間有過約定，你說過不再幹涉人類的科研進程。你應該還記得吧？”
“我記得。”林克沒有任何尷尬地點點頭，“但是你不覺得這些資料很有前景嗎？只要我們完成了前兩個，人類就能夠一飛沖天，成爲銀河系霸主哦。”
“……這不是現階段人類應該做的事情。”美幸平靜地開口，“按照你的說法，想要完成哪怕最基礎的戴森球，也需要至少接近神級文明的技術力。”
夏實接話道：“人類目前並沒有這樣的技術，也沒有足夠的資源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
美幸開口：“至於你的想法，其實並不具備可操作性。”
夏實：“交給其他文明還建設，人類前去收割，看起來很美好，但是這中間有很大的問題。”
美幸：“交給技術不足的文明，它們沒可能去實施這樣一個異想天開的計劃。”
夏實：“交給技術足夠的文明，它們有能力去修建巨構，但你確定人類有能力打敗這樣的文明，收割成果嗎？”
美幸：“綜上所述，我覺得這些資料對於人類來說，沒有任何益處。”
林克十分無語地看着面前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交替說話，不由得嘆道：“你這樣說話不累嗎？”
““不用你管！””美幸和夏實異口同聲說道。
被阿賴耶懟了一句，林克十分不解，爲什麼阿賴耶的語氣這麼衝，自己有哪裡得罪祂了嗎？
發泄發泄情緒，阿賴耶調整調整心情。
美幸：“總之，你所描繪的未來很美好，但那不是現在的人類該奢望的事情。”
夏實：“我可以慢慢調整人類的技術發展方向，讓人類未來有能力去修建你所說的巨構。”
美幸：“但是在那之前，你一定不能再介入人類的技術發展。”
林克頭疼地揉了揉腦門，無語道：“哪怕人類再用龍珠作弊？抄捷徑？”
美幸：“你覺得上次用龍珠許下這個願望是誰的意思。”
林克悚然一驚，震驚地看着對面的兩位女警，看着附身在她們身上的阿賴耶。
驚訝過後，再回頭想一想，林克又覺得這事其實挺合理的。
由人類集體意識組成的阿賴耶並不是無求無慾的神，也不是什麼聖人，祂也是一個“人”，有自己的慾望，也有人類的共性。
偷懶摸魚，這就是人類的本質之一。
阿賴耶身上自然也有。
林克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那麼我便信守約定了。這些巨構資料，等到人類有能力修建的時候再放出來好了。”
接着語氣一轉，林克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還是要給人類打上一些預防針，給人類提個醒。”
““你想幹什麼？””
“電影，小說，遊戲，我要在多種文化作品中植入這些東西，反覆強調幾十年。”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