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賴耶臉色頓時黑了下去，祂會錯意了。
注意到阿賴耶的表情變化，林克向祂走了過去。
畢竟一個純白的人形突然腦袋變成黑色，在這個純白的空間中着實太過顯眼，想不注意到都難。
林克邊走邊朝古泉揮手，說：“那就按照春日說的去辦，蓋亞機關不應該只侷限於現在的程度了。”
啪。
一個響指過去，古泉被林克送出意識空間。
單手叉腰，阿賴耶盯着越來越近的林克，不善地問：“你剛剛的動作是什麼意思？要將我徹底抹殺嗎？”
“怎麼可能，你可是人類的統合意識，只要人類不滅絕，你是不會死的。”林克擺擺手，“我只是覺得你剛剛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
阿賴耶的臉色稍微好看一些，恢復原本的白色，只是嘴角依然下垂。
“你就能抹殺我。”阿賴耶伸了一根手指，點在林克胸口，“只要你們的蓋亞機關覆蓋所有人，將所有人都納入你的力量之下，我就沒有存在的空間，到了那時，你完全可以取代我。”
林克翻了一個白眼，說：“你這是患上被害妄想症了？我爲什麼要取代你？”
阿賴耶沒有回答，而是改口問道：“你說我誤解了你的意思，那麼你剛剛對我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說你不用考慮太多，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就行了。”
對於這個回答，阿賴耶並不滿意，追問道：“就像我說的，蓋亞機關吞併聯合政府，覆蓋到所有人的話，我倒還是能存在，但不能影響任何一人。這樣的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對你、對蓋亞機關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嗎？”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確實沒什麼意義。”林克咧了咧嘴，“不過，我爲什麼要讓蓋亞機關覆蓋全人類？以後想加入蓋亞機關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阿賴耶歪頭，頭上冒出一個疑惑的問號。
林克看着賣萌的阿賴耶，額頭劃下數道黑線，說：“聯合政府還會存在，只不過以後它會作爲蓋亞機關的下級機構而存在，你在聯合政府裡依然有足夠的影響力。”
眼珠一轉，林克道：“話說，你要不要給自己選定一個，或者製造一個實體，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在社會中體驗一下人類該有的生活？”
“就像奧特曼的人間體嗎？”
“對對對，和那個差不多。”
阿賴耶眨了眨眼睛，看了林克一眼，又看了一眼春日，說：“我可以考慮一下。”
“隨你，反正我就是提個建議，你不想的話不要勉強。”林克隨口答道。
“如果沒有別的想說的，那我就離開了。”
隨着林克點頭，阿賴耶消失在這個純白的意識空間，迴歸現實。
或者說收回這份意識，作爲種族統合意識，阿賴耶也是能夠做到多線程工作，同時處理多種事情的。
……
環世界，高空軌道。
三百米級的企業號混跡在一衆海霧鉅艦當中，宛如一艘混入航母編隊的小舢板，無論是體量還是氣勢都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這艘小舢板纔是整支艦隊的真正統領者。
被衆多海霧戰艦保護在正中，拿到各艦支援的納米物質，企業開始了修復重構自己的艦體，讓自己變回那個威風凜凜的海霧艦隊總旗艦。
同時，企業也將新版次元航行裝置上傳到海霧艦隊的量子網絡當中，以及蓋亞機關的網絡數據庫。
對於這份設計藍圖，所有海霧戰船都表現得十分興奮。
因爲這意味着次元航行裝置可以量產化，可以讓所有海霧戰艦裝備上，所有海霧戰艦都將具備次元航行的能力，也就是說林克再次進行虛空航行的話，能跟着去的就不再只有企業一艘，其他艦也能跟着去。
而且，次元航行也能用來做另一件事，一件對於海霧艦隊至關重要的事情。
——新艦入列。
限制聯合政府太空軍擴張的主要因素是聯合政府本身的產能，以及星艦士兵的培訓，沒有足夠的物資產能，就建造不了新的星艦，而沒有足夠的士兵，新建造的星艦就無法開動。
目前的話，產能隨着建設進入平穩階段，會有更多的物資轉向建造星艦，新開工的星艦數量會出現一個暴增。
而武裝人形、艦載智能的發展，讓開動一艘星艦的實際人數下降，現有太空軍各級軍官士兵勻一勻就能駕馭更多的星艦。
再加上太空軍士兵訓練成體系化，越來越多的艦娘轉化爲星艦，以及新建造的星艦開始出現艦娘化。
太空軍的戰力會在接下來一段時間突飛猛進。
然而，和太空軍的快速增長相比，海霧艦隊就陷入瓶頸期。
單艦武力需要新技術來增強，但是新技術的突破本身就很困難，短時間內無法提升單艦戰力。
同時，海霧艦隊的數量增長更是完全停滯下來。
海霧艦隊的成員都是歷史上沉沒於海中的人類軍艦，是納米物質附着于軍艦之上，激活海霧量子網絡後，將軍艦的海之魂實體化而產生。
部分歷史軍艦的海之魂較爲弱小，則會變成傀儡艦，之後會慢慢覺醒自我意識，成爲新的海霧戰艦。
現在，人類沒有沉沒的軍艦，環世界的海洋中也不存在能利用的軍艦，就算有文明發展到鋼鐵艦的時代，也會在大清洗中被環世界分解回收掉。
而且就算有異種族的沉沒軍艦，海霧艦隊其實也無法利用。
海霧艦隊的誕生有着極爲苛刻的條件，並不是什麼沉沒軍艦都行，必須包含人類、足夠的歷史、海之魂等條件。
也就是說，海霧戰船並非完全自然科學意義上的造物，它也包含神秘學的內容，而艦娘就完完全全是神秘學的產物了。
可以說，在所有傀儡艦覺醒自我意識，成爲標準的海霧戰艦後，海霧艦隊的規模就固定下來，無法再擴充。
最多利用納米物質造一些遙控戰艦，壯一壯聲勢，或當成緊急情況下的納米物質補給包。目前企業使用的納米物質就來自這些遙控戰船。
但是，次元航行裝置的量產爲海霧艦隊打開了一扇門。
既然這個宇宙中不存在可以轉化的沉沒軍艦，那麼其他宇宙的地球呢？其他地球上的沉沒軍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