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被趙大嬸他們說你了?”南風一邊看着趙大寶一邊問,知女莫若母,寶寶的心事,南風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可不是,”趙大寶一邊往竈臺裡面添柴火,一邊悶悶不樂地說:“她們說我沒有女孩樣,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愛做針線活,怕是以後嫁不出去。”
“那就別打獵了,從明天開始,在家裡專門縫衣服?”南風建議道。
“我纔不要呢,悶都悶死,”夏大寶不樂意了。
“那不就得了,你又不愛幹針線活,就喜歡出去瘋玩瘋跑,既然這樣,你又怕別人說什麼呢,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行了,”南風說。
夏大寶聽南風這麼一說,臉上頓時又露出了笑,她把手中的那根柴往竈裡一塞,再馬上抱起南風:“孃親,你真是阿寶的好孃親,是咱們桃花縣最獨特的孃親,世間少有!別人家的孃親就知道讓女兒多幹針線活,但我孃親會教我打獵,教我去集市賣東西,只知道讓寶寶做自己喜歡的事。”
南風衝她笑笑:“你個小馬屁精。”
正說着,院子外面傳來一聲推門的聲音,南風和夏寶寶兩人都趕緊衝出去看。
“爹,”夏大寶見狀,趕緊叫了一聲,正要上去接過爹手中的鋤頭以及剛從田裡摘的青菜,卻是遲了一步。
娘比她動作更快。
“來,阿寶,把青菜和鋤頭都放到屋裡去,”南風把東西交給夏大寶,而她則拉過野哥,將他拉到黃皮樹下,再替他擦汗,語氣還十分溫柔:“累不累?”
“不累,”野哥說:“見到你就不累了。”
“討厭,說得跟人家是什麼良丹妙藥似的,”南風嬌羞地說。
“你可不就是那良丹妙藥嗎?是我的良丹妙藥,我一見着你,還有咱們的大寶阿祥,就一點也沒覺得累了。”
“……”
夏大寶放好青菜和鋤頭出來,恰巧聽到院子裡爹孃的對話,她不禁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然後吐吐舌頭,這爹孃年紀都不小了,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天天這麼肉麻呢。
看看村裡,有哪些當了爹媽的人會這麼親暱的?隔壁的趙二嬸,出了村子都是跟在她丈夫後頭,夫妻走路都隔得遠遠的,稱呼也是XX他爹,XX他娘,看看自己爹對孃的稱呼,一聲“風兒”十幾年不變,娘對爹的稱呼就多了,開心的時候喊“親愛的”,平常的時候喊“野哥”,不開心的時候,就一句“寶他爹”。
夏大寶正看着院子那對人兒親暱,結果娘突然轉過身來喊了一句:“阿寶,你爹今天在田裡忙活了一下午,肯定累壞了,所以那兔子由你來殺吧,等你把食材都備好了再來叫我炒,你爹喜歡吃我炒的菜。”
夏大寶頓時有些委屈,說好的“想怎麼吃,娘給你做”呢?
“娘,爹累了,那你幹什麼呢?”夏大寶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你爹累了,我給他捶捶腿,”娘說了一句就再也不看夏大寶了。
那一刻,夏大寶有些懷疑自己可能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