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被他氣得渾身都在抖。
張口剛要說話,卻被夏梓晴阻止了。
“祖母,晴兒有些不明白的道理,想問問我覃家的童生老爺。不知可否?”
“晴兒,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只要祖母還活着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紀氏鼓勵着她。
“多謝祖母。”
夏梓晴感動得緊緊握住紀氏的手,良久才放開,轉身走到覃志誠面前。
“覃志誠,你剛纔說,是我害得你斷了腿?那好,我現在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覃志誠並不說話,夏梓晴卻自顧自說了下去:“當初那副殘畫,之所以會殘缺不全,是不是你不問自取,從右廂房裡偷走的?”
“胡說!那畫是我花了14兩銀子,外加你的賣身契換回來的!”
覃志誠高聲嚷嚷。
“呵呵,可,你不問自取在先,毀畫在後。”
夏梓晴冷笑:“最後花14兩銀子,外加我的賣身契,不過是賠償我那副畫的銀錢罷了。這先後順序,你切莫搞混了。那天可有不少人證,其中就有魏家公子恰逢其會,想來,你應該不會認不得他。”
那天,魏子李的馬車恰好路過,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覃志誠的臉色變了,想爭辯,張了張嘴,最終啥話也沒說出口。
夏梓晴淡然掃視一圈人羣,嘴角勾起一道嘲諷的笑。
“當初寶山哥花了2兩銀子買下我。銀子和賣身契,不過是你賠償我損壞的畫罷了。那幅畫,是我落難被寶山哥所救時,唯一留在身邊的信物。是我能否找回自己父母的唯一憑證。在我的心目中,那幅畫是無價之寶!你把畫毀了,我找你賠償,天經地義。”
夏梓晴環視衆人一圈兒,提高了音量:“敢問諸位相鄰,我夏梓晴何錯之有?”
人羣“嗡嗡嗡”聲四起。
大家議論紛紛,都紛紛指責起覃志誠來。
“寶山媳婦說得對,毀了人家的畫,賠償人家天經地義,何錯之有?”
“這人實在沒臉沒皮,明明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錯,還有臉指責別人。讀書都讀到牛屁股裡面去了,丟死個人了。”
“不就仗着自己是童生,自以爲高人一等。這下好了吧!拿副殘畫去賄賂監考官,只打斷他一雙腿,簡直太便宜了他。應該把他關進大牢,讓他嚐嚐吃牢飯的滋味兒……”
牆倒衆人推!
覃志誠作爲村裡少有的童生,平日裡眼睛都長到頭頂上,自命清高,村鄰們表面恭維,暗地裡,早就恨不能把他推倒踩幾腳。眼下有了這麼個機會,衆人哪裡還會客氣?
和覃志誠相比,夏梓晴雖然來靠山村的日子不長,可隨着覃家作坊建造好,族長聽取了她的意見,在村子裡選取了不少青壯勞力進作坊做工。
夏梓晴經常出入作坊,前幾天更是將倉庫裡的存貨親自清點出倉,衆人都看在眼裡。
作坊裡的活計不多,工錢卻着實不少。加上離家又近,這麼好的活兒若是失去了,在去哪裡找?
兩邊相比,自然呈現一面倒的情況。
覃志誠被衆人貶得一文不值,也不是啥奇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