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門外沒有離開的衆人都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紛紛問道。
“怎麼樣了?”
“怎麼樣,情況如何?”
“三哥他醒沒醒,他好了嗎?”
柳秉越臉色很不好,當即把人一頓往外轟:“急什麼急,沒看見剛剛纔下了湯藥?再等等吧,都回自己的房間去,堵在這裡平白影響別人,走走走。”
他驅趕着衆人。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挪動腳步。
“還不走,難道要老夫也替你們醫治一二?”對方當即變了臉。
衆人見勢不妙,這才互相遞了眼色,相繼離開。
唯獨縮在角落裡那個做小女孩打扮的男孩,依然躲在暗處,沒動,也不說話。
從這位柳秉越到來開始,福伯就呆在一旁沒再進屋。如今看見對方一臉不虞再度鑽進門,臉上露出抹深思。
柳秉越確實心情不好!
那個可惡的女人,說好等他救治病人後,就和他討論縫合之事,可她到現在依然還在裡面忙碌,眼裡根本就看不到他,如何不讓他鬱悶?
可隨即一想,對方几人如此在乎那個男人,想來等自己把他醫治好,對方也高興了,還怕不能從對方嘴裡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這麼一想,柳秉越當即放寬了心。
見左右也沒有了人,他也困得厲害,乾脆將衆人留下的三張椅子合攏堵在門口,和衣倒頭就睡。
角落裡的小男孩擡起頭,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慢慢放鬆下來,也蜷縮成團睡着了。
房間裡。
夏梓晴仔細撥弄着炭火。
炭火熄滅了大半,剩下的也已經不多,她將炭火集中到兩個火盆裡,小心放在旁邊。這才坐了下來。
寶山失血過多,身體冷得像冰塊,一慣熱乎乎地手,比她的手還要涼。
她默默地望着他的臉,將他臉上的每一毫都牢牢記在心裡。
就這麼看着,唯恐下一刻就會失去他。
人的習慣很可怕!
習慣了有他的相伴,此刻的孤單,才顯得更爲讓人絕望。
就是這樣一雙手,她握住了就不願輕易放開。他的肩膀,讓她很有安全感,她曾以爲可以一輩子依靠,就算兩鬢斑白,步履蹣跚,也會攜手共度。
可如今……
“寶山哥,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幸福原來如此簡單。只要有你陪伴,左手牽着你,右手寫愛。簡單的幸福,就藏在彼此凝視的眼眸裡,在相聚別離的思念裡,在默然無語的牽掛裡,還在……”
她低頭看了眼彼此交握的手:“彼此交纏的手心裡,相擁相伴的日子裡!只要有你,哪裡就有幸福。幸福如此簡單,卻又如此奢侈。愛是兩個人的事,有你,有我,纔會美滿,幸福。”
“寶山哥,你別丟下我一人走……”
她的無聲的哽咽,卻咬緊牙關,怎麼也不肯哭出來。
“寶山哥,我不哭。”
“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會挺過來的。我還有你,我不孤單。我們說好了要手牽着手,一起走到白頭。”
呢喃細語,從窗口處隱約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