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兒子,再看上官震一副欲除他而後快的模樣,祁銳就覺一口惡氣堵在胸口,讓他如鯁在喉。
這口惡氣,他遲早要出。
想到那人的謀劃,祁銳深吸口氣將胸口怒火壓下。
且再讓鎮國大將軍府多蹦躂一些日子,等那人所謀之事成了,他定要將上官震這老匹夫踩在腳下,給他擦洗靴子。
彷彿已經看見上官震被他踩在腳下折辱的畫面,祁銳臉上竟難的露出一抹溫和笑意:“川兒所言不錯,往日秦氏所爲,我並不知情。川兒怎麼說也是我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我怎會如此苛待川兒呢。大舅兄放心,等秦氏回來,我定會嚴懲她一番,替川兒出氣。”
“出氣倒是不用,母親教訓兒子,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祁川神色淡淡,眼簾低垂蓋住眸底冷光,“三弟傷勢不輕,父親還是快帶三弟回去,請大夫好生治傷要緊。”
這老狐狸,嘴上說的好聽,若他當真因爲自己懲治了秦氏,日後傳出去,只一頂不孝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就足夠將他壓死。
祁銳這纔想到自己兒子還趴在那邊捱打,立刻擔憂看去,卻見祁明早已疼暈過去,登時滿臉着急的讓侍衛趕緊把人擡回去醫治,心裡對上官家愈發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就能叫鎮國將軍府灰飛煙滅,好出了這口惡氣。
但他也知道此時時機未到,只能悻悻離開。
就在他拂袖,準備轉身離去時,上官震突然開口:“等一下。”
祁銳當即冷下一張臉:“不知道大舅兄還有何指教?”
“指教沒有,”上官震絲毫聽不出他語氣裡的酸味,剛正不阿的板着一張臉,“川兒身上有傷,我不放心你們府上,帶他回將軍府住幾天。”
祁銳氣得仰倒:“大舅兄,你這未免也太……”難聽的話繞着舌尖轉了一圈,還是被他給嚥了回去,轉而看向祁川,“這也是川兒的意思?”
祁川的確有些話,想跟自家外祖父說,便垂眸只當沒聽見。
這副沉默拒絕的姿態,將祁銳氣的當場黑了張臉:“我祁國公府的世子受傷,卻要去鎮國將軍府養,傳出去你讓旁人如何看我?”
“你們更難看的事情都做了,還怕這麼件小事傳出去壞了你們府上的名聲?”上官震眼神一利,“還是說,這麼點小事,你希望我去奏請陛下恩准?”
祁銳氣的呼吸粗重,胸口劇烈起伏,那口惡氣差一點就要破腔而出,被他生生忍住了。
良久後,他才一咬牙:“隨便你。”
然後轉身,領着侍衛擡着祁明匆匆離開了。
再待下去,他怕是要穩不住衝上去跟上官匹夫打一架。
那個光長個頭不長智商的武蠻子,他等着他跪在地上求他的一天。
氣走了祁銳,上官震才覺心口稍稍舒暢一些,扭頭吩咐左右:“背上世子,回府。”
上官震的侍衛上前扶起祁川就要往身上背,祁川卻推開他的手,看着上官震:“舅舅。”
“你要敢說不願,老子打斷你的腿。”上官震一身軍營匪氣冒了出來。
祁川摸了摸鼻子:“那倒不是,我只希望舅舅能將我的小丫鬟也給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