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也搖了搖頭,她擡眸看向蘇清塵的眼神裡帶着一份威懾:“你當真不認?”
蘇清塵被蘇瑤也凌厲的目光震懾到,她忍不住撇開目光,可看見蘇夫人又想起,自己也不是一個人,爹孃都在身側,頓時有了底氣。
“我沒做過的事情爲何要認,妹妹將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發瘋似的攀咬究竟爲哪般?”
蘇清塵淚盈於睫,一副受了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憫。
蘇瑤也根本不在乎蘇清塵態度,她轉頭看向蘇爲政:“若是我有本事證明這一切都是姐姐做的,父親打算如何?”
蘇瑤也目光坦蕩,所言不似有假。
蘇爲政略顯動搖,他轉頭看蘇清塵一眼。蘇清塵的心中自然有些慌亂,可到這個節骨眼,她也是騎虎難下。
只能瞪着眼一臉無辜的看向自己父親,以此來增加自己底氣。
可她心中何嘗不是在打鼓,唯恐蘇瑤也掌握什麼證據。
“我倒要看看你能證明什麼,莫不是又想什麼邪門歪道坑害你姐姐!”蘇爲政一臉沉怒的看向蘇瑤也。
蘇瑤也心中嘆息,自知一切盡在掌握,還是忍不住感慨,有爹如此,蘇瑤也其人當真可憐。
“小云,劉管家,你們進來吧。”蘇瑤也輕聲道。
蘇清塵頓時臉色一變,她扭頭看向進門的二人:“她給你們多少錢就收買你們,難道蘇府待你們不好嗎?”
“姐姐這麼着急做什麼,莫不是心中有鬼,怕被人戳穿?”蘇瑤也不疾不徐地問。
“你這賤人……”蘇清塵口不擇言,做勢就要動手。
蘇瑤也乾脆閃身躲到蘇爲政背後,蘇爲政微微皺眉:“清塵,你自是清白的,何懼小人作祟,有爹爹在,不用你動手。我也不會冤枉你。”
“父親的心早就偏的沒邊,自然不會冤枉姐姐,希望父親待會兒聽完還能這般正氣凌然!”
蘇爲政怒瞪蘇瑤也,蘇瑤也不爲所動,她看向一側跪在地上二人。
“小云你先說。”
被點名小云抖了抖,她不擡頭都能感受到好幾股壓迫的視線,可想起昨日蘇瑤也和自己說過的話,她咬咬牙道:“昨日廚娘讓我往二小姐飯菜中加東西,我膽子小不敢加,她便讓我故意拿餿掉的飯食送過去。”
“廚娘做事與我何干?”蘇清塵不耐煩地開口道:,“難道這種沒頭沒尾的事情妹妹僅憑懷疑就要扣在我頭上?”
“自然不會,居然姐姐有異議,不如將廚娘叫過來對峙一下。”蘇瑤也淡淡道。
“喊來便喊來,茯苓,去叫廚娘過來。”
眼下蘇府的廚娘是蘇夫人從孃家帶過來,既然是她們自家人,自然不怕對峙。
廚娘進了屋看見跪在地上的小云,狠狠剜了她一眼,這才趕忙跪下:“見過老爺夫人,見過大小姐,二小姐。”
“小云剛纔說你要她在二小姐飯中下藥,她不敢你便讓她給二小姐送餿掉飯菜,可是真的?”蘇爲政問。
廚娘猛的撲在地上,開口便是哭爹喊娘:“天爺啊,這小妮子分明就是看我平日對她太嚴厲,伺機報復,真是冤枉。我在府中做事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恪守本分,您都是看在眼裡的呀老爺。”
蘇瑤也慢悠悠地伸出手:“小云,昨日廚娘給你的毒藥是何種模樣?”
“是白色的,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奴婢這裡還留了一點。”小云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紙包。
所有人的目光卻都集中在紙包上,廚娘更是聚精會神,等她看清紙包裡的東西,頓時委屈之意更甚:“我從未給過小云這種東西,這分明是栽贓,老爺夫人,你們要爲我做主哇。”
蘇清塵也看清了小云手裡的東西,她冷哼一聲,眼中譏誚之色陡顯。
“口說無憑,你說是就是,難不成這天底下黑的都能讓你說成白的?”
蘇瑤也沾了一點粉末在指尖,她又從口袋裡抓住一把小米與之混合放在窗臺邊,瞧着飛過來吃食的小鳥,慢慢道:“昨日看見廚娘給東西小云的可不止一個人,今日來之前我都問過,父親若不信大可着人來問。”
廚娘心知這東西不是自己給的底氣足的很:“是,我的確找過小云,可我沒給過她這個東西。”
廚娘話音剛落,窗外傳來一聲慘叫,衆人尋聲望去,只見方纔飛來吃米的小鳥竟然渾身僵硬一頭栽下。
衆人驚!
這東西居然是要命的毒藥!
“意圖謀害主子,該當何罪?”蘇瑤也聲調清越,隱隱帶着威懾。
廚娘一下就慌了,連忙開口:“我真沒有給過小云這種東西,夫人小姐,你們不能聽她們亂說。”
蘇夫人也覺得荒誕,她走出來正聲道:“阿也,今日是清塵好心我們才讓你來正廳吃飯,如今你這般胡言亂語,毫無根據的污衊大小姐和府中下人,難道你是瘋了不成?”
蘇瑤也靜靜地看了蘇夫人一會兒,學着蘇清塵的語氣開口:“大夫人,女兒只是想自證清白奈何所有人都不信我,如今廚娘所牽扯之事涉及謀害主子性命,不如報官吧。”
“報官?”蘇爲政一臉不可思議看向蘇瑤也。
“既然姐姐問心無愧,廚娘也自稱冤枉,父親報官請京兆尹來評判,若是我之過,我願認罰,若是她們之錯,還請父親定奪。”
蘇瑤也自知這些人不會輕易認錯,她故意把事情鬧大,就是爲了看看他們的反應。
果不其然,廚娘終是心中有愧,撐不下去:“我昨日確實給了小云一包藥,可絕不是毒藥,只是一包瀉藥罷了。”
“你怎可如此……”蘇清塵着急辯解。
蘇瑤也立刻打斷蘇清塵的話頭:“即使如此,還請廚娘如實相告,您不過是受人指使,就是真相大白左不過罰幾個月的月錢,若是鬧到官府,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蘇瑤也這句話說的很重,可衆人知道,她不是再開玩笑。
廚娘閉了閉眼,嘆了口氣。蘇瑤也說的不錯,奴僕謀害主子是重罪,即便是真的證實自己遞的不是毒藥,只要存了這份心,日後從這府中走出去京城無人敢用她這樣的奴僕,到頭來還是個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