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氏來送聘禮前,蘇瑤也的日子都過的很平靜,蘇府忙忙碌碌,也沒人趕來打擾蘇瑤也,蘇瑤也和墨兒兩人每日就在院中和草藥一起曬曬太陽,看看書,日子難得安寧。
秦氏來的時候,早早就有人過來傳話,說是國公府大夫人今日來送聘禮,問二小姐要不要去前廳。
wωω●тt kǎn●co 現在蘇瑤也身份不一樣,衆人對她態度也大有不同,無論何時都要問一句願不願,即便是非做不可的事情,這叫尊重。
蘇瑤也自然是要去,若是不去,還不知道秦氏回去要怎麼說自己。
國公府隊伍一路浩浩蕩蕩行至蘇府門口,街道兩旁圍觀的百姓都擠得水泄不通。
蘇府雖然和國公府離得不算太遠,但隔了兩條街就好比隔兩個世界,階層不同,眼光也就不一樣。
蘇府門口這條街道普通百姓較多,很多人都沒有見過這麼大陣仗,自然要睜大眼睛好好長見識。
今日蘇爲政穿一身暗紅色繡銀紋寬袖長袍,頭戴玉冠,就連鬍子都精心修整,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那張皺紋叢生的臉都光彩照人。
秦氏從馬車出來,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意:“蘇大人,恭喜啊。”
“親家母客氣,同喜同喜。”蘇爲政一想到能跟國公府做親家,心中越發高興,動作幅度也變大,他伸手示意秦氏進府。
秦氏僵着臉,勉強點頭。
在蘇爲政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翻了個白眼。
今日蘇夫人和蘇清塵也換上一身新衣,候在內院。
見秦氏進來,蘇夫人連忙帶着自家女兒迎上去,陪着笑寒暄。
“國公夫人,您能親自來我們這小小蘇府,真是令我們蘇府蓬蓽生輝。”蘇夫人對秦氏投去羨慕的目光。
同爲女人,與秦氏相比,自己就好像多老十歲。
如此可見,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
秦氏不想理會蘇夫人,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蘇夫人不領其意,還繼續說着:“國公夫人,其實我們家不止有阿也這一個好姑娘,我們家清塵也不錯,您要不瞧瞧,若是有好人家也替我們清塵看顧一下。”
秦氏心中越發煩悶,她是半分都不想來送這個聘禮,這家人倒好,不知道感恩,還把自己當工具,讓她去幫忙安排。
真是笑話。
“你們家二小姐被世子看中,那是祖墳冒青煙都換不來造化。我也沒有這麼能耐,能把山雞說成鳳凰,二位還是另請高明。”
蘇夫人和蘇清塵臉上笑意一僵,原本還滿心期盼頓時化作尷尬。
蘇清塵面上掛不住最先變了臉,還是蘇夫人沉得住氣,放在身後手用力掐了一下蘇清塵,總算是把場面撐過去。
秦氏在正廳坐了一會,蘇瑤也才姍姍來遲。
今日蘇瑤也換了一身明黃色繡芙蓉長明流蘇裙,頭上簪了一隻白玉簪,雙耳綴着花朵樣式的耳墜,腕間還帶着一隻銀鐲。
這幅打扮將蘇瑤也襯的明豔動人,一顰一笑似是都帶着光暈。
秦氏微怔,這還是在自家府中住小半年的蘇瑤也嗎,怎麼完全不一樣?
蘇瑤也舉止有度,衝秦氏行了禮,輕聲喊了一句:“大夫人。”
緊接着又向蘇爲政夫婦和蘇清塵行了禮,她的規矩學的極好,這一套做下來沒有半分差錯,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蘇爲政看着自家女兒風姿做派,心中別提多高興,他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來自同一血脈的自豪感讓他激動的渾身顫抖。
等一切做完,秦氏才慢慢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國公府送來的聘禮,蘇府收好,既然東西送到了我也該走了。”
“國公夫人,下官斗膽,得知您今日要來,特地備一桌酒席,國公夫人可否賞臉,吃過再走?”
蘇爲政恭恭敬敬的對着秦氏行禮。
秦氏微微皺眉,她伸手揉了揉額角:“昨夜睡得有些不安穩,今日狀態不佳,蘇大人這一桌飯我就不吃,等到婚宴的時候,蘇大人來我國公府上吃席就是了。”
蘇爲政有些失落,也不甘心,他連忙給蘇夫人使眼色,示意她替自己再留留人。
只可惜蘇夫人方纔剛剛被秦氏挖苦兩句,此刻心中也有怨氣,自然是不想去出黴頭,她故意左看右看,假意自己沒有接收到蘇爲政眼神。
秦氏見蘇爲政沒有下文,連忙起身道:“東西送到就好,我便先走。”
蘇爲政略感惱怒,可當着秦氏面,也不好多說,只能換張笑臉,送秦氏出了門。
蘇府從大門一直到正廳都擺着秦氏送來聘禮,這陣勢在蘇府也算是頭一遭。
蘇清塵看在眼裡既羨慕又嫉妒。
她不是在意物質的人,即便是這數十箱東西全都留在蘇府,也沒什麼。
只要蘇家人不再找自己的麻煩,那就謝天謝地了。
蘇爲政送完人,回頭看見蘇瑤也還站在路中間發呆,他連忙走過來,目光慈愛道:“阿也,你今日表現極好,爲父替你感到驕傲。”
“謝謝父親。”蘇瑤也乖巧開口。
“不過我看這國公夫人對你似乎並不滿意,幸得世子鍾情於你,甚至在陛下面前求恩典,只是可惜我女兒,日後去國公府少不得要受這國公夫人的磋磨啊。”蘇爲政有些感慨,他真是的替蘇瑤也擔心,今日一見,他才覺得自家這個女兒當真是天資卓絕,是個寶貝,爲何自己早前沒有發現。
“女兒記住了,日後嫁過去一定儘量不和國公夫人起衝突。”蘇瑤也垂眸,安靜的答着話。
“哎呀,這衣服怎麼都爛了呀。”
蘇清塵一聲驚呼打斷正在說話的父女倆,蘇瑤也和蘇爲政詢聲望去,才發現蘇清塵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一箱聘禮。
蘇夫人也聽見這邊的動靜,連忙快步走過來。發現是自家女兒開了聘禮,幾乎是跑過來拍開蘇清塵的手:“這是國公府的東西,你爹沒讓動,你怎麼能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