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你是從何而來?”
蘇瑤也沒想到墨兒能把這種隱秘東西都偷出來。
墨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其中一個大哥喝多,說孫賬房有個習慣,喜歡把他賺的這些不義之財寫下來,自己觀摩欣賞。我聽後便去賬房溜達,見孫賬房不在屋中,便循着自己經驗,四處翻找一下,說起來這個本子藏得夠隱蔽的,在貨架和牆壁的夾縫裡,我爹以前也喜歡這樣藏東西,我也是碰巧。
這碰巧砰的,蘇瑤也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看來是天要懲罰他呀。若不是這人上趕着去大夫人那裡獻殷勤,今日也不會被我們拿到如此重要的證據。”
墨兒瞪大了眼:“大夫人可是出了城,孫賬房也出城,哎呀,那就糟了,若是孫賬房不在我們找到的這些事情如何與他說,不說的話錢還是拿不出來。”
“誰說大夫人出城的,大夫人不過是讓人防風出來說自己出城罷了。”蘇瑤也將自己茶杯的茶水晃了晃,茶水已經冷了,她放下瓷杯,起身道:“劉管家那邊應該也弄得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取錢了。”
墨兒還準備義憤填膺罵幾句大夫人太壞,見蘇瑤也還有事情要辦,她也連忙跟着起身,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將孫賬房那個小本子揣在兜裡。
劉管家已然在門口候着,見蘇瑤也出來,連忙迎上去:“世子妃,您……”
“讓掌櫃派個人同我回去拿錢。”蘇瑤也擺擺手,腳下步子都沒有聽,繼續往前走。
劉管家見狀知道世子妃肯定有解決的辦法,他面上一喜,連忙去掌櫃的。
世子妃親自在店鋪裡挑選東西,這家店的掌櫃自然也是十分重視,聽聞需要用去國公府取銀錢結賬,雖然之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可掌櫃也不敢怠慢,親自跟着蘇瑤也往回走。
蘇瑤也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先去孫掌櫃那間外宅。
彼時孫掌櫃正在屋中與人親熱,陡然聽見猛烈敲門聲,嚇的渾身一震,就連懷裡的溫香軟玉都差點沒摟住。
他那個外室何嘗不是心中慌亂,還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不會是你媳婦找到這裡來了吧?”
孫掌櫃心中惶恐,他那個媳婦雖然長得醜脾氣又暴躁,可她孃家有實力,就連進祁國公府這麼好的差事都是他媳婦幫忙找的,他是得罪不起的,所以只敢偷偷養外室。
“你……你去牀底下躲好,我出去看看。”
外室嗔了一聲,嘟囔着孫賬房沒本事,是個軟骨頭,但還是聽話的躲進了牀底下。畢竟自己的吃穿用度都要靠這個男人,可不能真的讓他被人抓了現行。
外面敲門聲不斷,孫賬房緊張的連衣釦都扣錯了兩顆。
就這麼點空檔,孫賬房連話都想好,若門外真的是自己家那個母老虎,他就哄她說這是新買的宅子,本來準備給她一個驚喜,不曾想讓她先找過來。
等孫賬房走到門口開了門,看見來人居然是祁國公府的人,孫賬房頓時愣在原地。
“你們來幹什麼?”孫賬房臉上驚惶立馬消失,他換上一副不耐煩的態度,冷冷的撇着眼前二人。
“是世子妃讓我們來敲門的,說是有要是要與孫賬房說,還請孫賬房跟我們回去。”門口的人絲毫不怕孫賬房,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什麼世子妃,不去不去。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回去再說?”孫賬房平白受了一場驚嚇,心中不滿情緒疊加,已經開始計劃回去怎麼收拾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
還沒等他擡腿邁進自家大門就聽見背後傳來蘇瑤也的聲音。
“孫賬房,如今連我這個世子妃的話都不管用了嗎?”蘇瑤也語氣平淡,甚至還帶着幾分笑意。
孫賬房身子一僵,他翻了個白眼,極不情願的回過頭來掛着一副虛假的笑臉拱手道:“世子妃,若還是要從賬房取錢的事情,我看您從我這下手,還不如派人快馬加鞭出城去追大夫人,我也是聽命行事,您就別爲難我了。”
蘇瑤也低垂眼眸,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想了一會才淡淡說道:“可我不止這一件事要說,也不知孫賬房在此處究竟有何要事要辦,若是你還沒辦完,我就在此處等着,等你辦完了再回去說可好?”
蘇瑤也態度溫和,語氣也是有商有量,絲毫沒有逼迫的意思。
可孫賬房聽在心裡卻是一陣牙疼,這人今日是要和自己死磕。
若是讓祁國公府的人等在門口,到時候自家那個母老虎就是不想知道都肯定回知道。
那可不行。
孫賬房心裡苦,又不能與人說,只能憋着情緒陪着笑:“既然如此,我便隨世子妃回去,先辦您的事情要緊。”
蘇瑤也聞言滿意的放下車簾,她與墨兒對望一眼,二人都笑得一臉促狹。
孫賬房不情不願的回祁國公府,剛一進自己賬房就被蘇瑤也帶來的人直接給摁住。
孫賬房大驚,大聲說道:“世子妃,這可是國公府,光天化日萬萬沒有這般對待下人的道理,您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要是我真有個三長兩短,國公那裡,您也不好交代。”
“你着什麼急呀。”此時的蘇瑤也已經全然你沒有方纔在馬車上的柔柔弱弱。
她將手中的本子往桌上一放,一隻手扣在本子上慢慢悠悠敲打着:“孫賬房應該很熟悉這個東西吧?”
孫賬房臉色鉅變,他驚恐的看了眼蘇瑤也,見蘇瑤也面色冰寒,心也逐漸沉到谷底。
“世子妃,您到底要如何?”
孫賬房再清楚不過,這東西一旦被拿出來,他的命根子就被人拿捏出了,與其裝傻充楞拖延時間,不如坦白相告,換一條活路。
“原來孫賬房也是個爽快人,如此這件事就好辦了。”蘇瑤也在桌邊坐下,她對墨兒擺擺手,墨兒將胭脂鋪的清單拿過來擺在孫賬房的面前:“拿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