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奴家...”
祁川的眼風掃過去,玉兒立馬就低下了頭,她沒忘記方纔被掐住脖子是什麼感受。
長夜漫漫,祁川倚在窗邊,竟然了無睡意,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盛青寧當真值得他犧牲與阿也相處的時間來結交?
月色灑進屋中,祁川不由得擡頭去看天邊掛着的玉盤。
“你也在看月亮嗎?”祁川低語。
就在此時,蘇瑤也正坐在窗邊,對着月亮品茶。
墨兒悄聲走進來:“蘇姐姐,盛家的事情有些結果了。”
蘇瑤也放下手中的瓷杯,轉頭道:“說來聽聽。”
“盛家的老爺是吏部尚書,手握重權,這些年風評低調穩重。府中大小事務都是盛家夫人管着,至於盛家這位大公子...好似除了吃喝玩樂,也未見有什麼成績。”
“原來是個甩手掌櫃,那倒是好辦。”蘇瑤也勾起嘴角,心情愉悅不少。
墨兒瞧了瞧天色:“方纔南風已經過來說過今夜世子不歸府,您早些歇息吧。”
蘇瑤也一隻手支着額,一隻手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再坐會兒吧,睡不着。”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祁川思緒回籠,漫不經心的瞥向門口。
貴妃榻上的玉兒自然也沒有睡着,她聽見動靜連忙起身,一臉驚愕的看向祁川。
“去開門。”祁川語氣淡淡。
玉兒打開門,看見門外的媽媽面色一喜,還以爲今夜能離開這個讓人渾身不自在的屋子,沒想到媽媽一伸手竟然推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姐妹進來。
媽媽朝裡面望了一眼,恰好瞧見祁川,她臉上堆着笑阿諛道:“哎喲世子爺,您今夜可真有好福氣了,這位可是我們的花樓的頭牌鶯歌,盛公子說世子這些時日辛苦了,今夜可要好好享受,特地讓我將這位美人也送過來。”
玉兒滿臉期待的望向媽媽:“媽媽,那我可以出去了嗎?”
媽媽臉色一黑,打量着玉兒:“你惹世子爺不高興了?”
“沒...沒有。”
“沒有你着什麼急,世子爺都沒有趕人,你倒是先急了,怎麼,你不想幹了?”媽媽變臉比翻書還快,頓時換上一副審視威逼的姿態。
玉兒本能的懼怕,連忙低下頭不在說話。
媽媽見狀,又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她兩隻手拉着門作勢要關,嘴裡還唸叨着:“世子爺好好玩,良宵苦短,可千萬別辜負呀。”
祁川的嘴角始終掛着淡淡的笑,直到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鶯歌瞧瞧玉兒,再瞧瞧牀邊的祁川,面露奇怪之色。她給玉兒使了個眼色,玉兒搖搖頭,把腦袋埋得更低。
鶯歌雖然疑惑,但既然得了媽媽的吩咐,這分內的事情總歸是要做的。
她捏着自己手中的絲絹,身姿款擺,如春柳迎風,腳下踩着小碎步挪到祁川的身邊,正準備坐下。誰知祁川忽然換了個姿勢,他左腿搭在右腿上面,剛好攔住鶯歌繼續邁腿的方向。
“世子~”
鶯歌能成爲頭牌自然有些本事,這嗓音婀娜婉轉,勾魂奪魄,就像是拿着一隻羽毛在人心尖尖上掃過。來花樓的客人,沒幾個人撐得住。
祁川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眸光看着有些涼。
鶯歌咬了一下嘴角,硬生生逼出幾分淚意,她那雙美眸含情,楚楚可憐的看向祁川,正等着祁川給自己讓位置。
誰也沒想到,祁川只是閒閒的生出右手往貴妃榻的方向一指:“你與她一道在那邊呆着。”
鶯歌可憐的神情僵在臉上,精緻妖豔的五官此刻看起來甚至透着一絲無辜。
玉兒見狀,連忙上前將鶯歌拖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她小聲道:“世子爺不喜歡旁人近身,咱們安分些,明早能交差就是了。”
鶯歌有些不服氣,她還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經得住自己這般撩撥。世子也是男人,難道世子忍得住?
此刻玉兒倒是釋然,既然連樓裡的頭牌都勾引不了世子,那自己這等姿色不能成功也是正常,如此想着玉兒乾脆拿過一旁的軟墊和衣躺下,打算就這樣湊合一晚上。
沒了玉兒在旁邊勸解,鶯歌越想越氣,她總覺得自己還能試試,方纔不過是還沒做到位。
約莫是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祁川已經靠着窗櫺閉目養神,鶯歌看準了機會悄無聲息的走到祁川的身邊,她將衣衫扯的鬆散些,露出光潔無暇的香肩和胸前若隱若現的白玉糰子,伸手便要去搭祁川的肩。
祁川的眼睛咻然睜開,一股粉末從眼前滑過,鶯歌覺得頭腦一陣眩暈,緊接着便頭朝地栽倒下去。
這般動靜驚醒了玉兒,玉兒見狀面露驚恐,忍不住屈膝坐在榻上,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發抖。
“只是暈過去了,將人拖到你邊上去。”祁川言簡意賅。
玉兒還沉浸在世子爺對鶯歌出手的陰影裡,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或是你也想變成她這樣?”祁川語氣微沉。
玉兒聞言立馬連滾帶爬的走到鶯歌身邊,費了好大的氣力纔將鶯歌拖到貴妃榻上,她不忍看着自家姐妹這幅衣衫不整的模樣暈着,還好心的將鶯歌的衣衫攏了攏。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鶯歌的頸項,見她還有呼吸,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看來世子爺真不是來要人命的。
一夜到天亮,玉兒的腦子都是暈的。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打開了房門走出去,等她擡頭看去的時候,牀邊早就沒有世子的身影,玉兒揉了揉眼爬起來,趕忙去推旁邊的鶯歌。
這會兒藥效過了,鶯歌也緩緩醒過來。
玉兒見狀總算可以將心放回肚子裡。
祁川回來的時候,蘇瑤也已經起來了。祁川邁步入了正屋,蘇瑤也正好在吃早飯,見祁川進來,蘇瑤也招招手:“世子這麼早應該還沒用早飯,不妨坐下來一道吃?”
祁川昨晚一夜未眠,眼下還真有些餓了,他坐下來,蘇瑤也正要替他盛粥,祁川卻直徑拿起蘇瑤也喝過的那碗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