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外來人,進村之時都會滾毒物盆,滾了盆就會中蠱。我雖然沒有滾,免去了皮肉之苦,卻也被他們下了蠱,聽說外來人被下的都是子蠱,母蠱藏在村裡某個角落,若是外人偷偷跑出去,子蠱就會從心臟處爆體而出。”
風天琅望着自己的心口,臉色慘白。
蘇瑤也皺起眉,她忽然伸手摸上風天琅的脈門,這一舉動還把風天琅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
“別動。”蘇瑤也很認真的把了脈,發現風天琅此言不虛,他的確中了蠱。
既然所有外來人都會中蠱,也就是說若上官震真的在這裡,恐怕他也不能倖免。
“這蠱不離開村子就不會出事?”蘇瑤也神情嚴肅。
風天琅點點頭:“阿蘭說過,這是村裡姑娘用來拴住郎君的方式,只要不跑就不會有事。”
蘇瑤也心中稍安,至少上官震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想起書中原有的情節,還有那個火光沖天的夢,蘇瑤也不由得一陣惡寒,她不願走到那一步,所以拼了命也要將上官震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柴房內,李侍衛的呼吸趨向平穩,蘇瑤也診過脈見藥效發揮了作用,她低聲道:“今夜先這樣吧,我們在此處稍作歇息,明日再決定怎麼辦。”
一日的奔波勞累,大家的體力和精神消耗巨大,他們必須得到休息。
“至於蠱蟲...”蘇瑤也擡眸看向風天琅,月色將她的眼眸染上一層銀邊。“我略通醫術,風公子若是信我,我定會想辦法替你解了它。”
風天琅也不知爲何,眼前這個小姑娘總是帶給他一種超乎年齡的沉穩和可靠,讓他忍不住去信任。
“如今都在一條船上,我自然信你。”
蘇瑤也醒來時天剛矇矇亮,她估算着自己約莫睡了兩個時辰,不是不困,是心裡壓着事,睡也睡不安穩。
起身去查看了李侍衛的情況,見他神色正常呼吸平穩,想來今日便能醒來,蘇瑤也安心不少。她一轉頭就對上風天琅那雙明亮的眼睛。
“風公子也醒這麼早?”蘇瑤也輕聲道。
風天琅微微頷首,面帶微笑:“一想到可以離開,心裡高興。”
蘇瑤也也跟着笑起來,不過她很快又斂起笑正色道:“眼下我們該想想對策了,既然有了目標,沒有對策也是空談。”
“蘇姑娘有什麼想法?”昨夜一番交談,風天琅也被蘇瑤也的氣場所折服,言語愈發客氣。
蘇瑤也想了想,眼前一亮:“還有一個身份我們可以利用。”
“誰?”
“阿蘭。”蘇瑤也眼裡有光。
風天琅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眉頭一皺:“你要如何用她身份?”
“眼下院中只有她一人,若我們將她制住,由我冒領這個身份在村中行走,不就可以打聽出村長帶回的人和蠱蟲的下落嗎?”
“可你……”風天琅正準備說蘇瑤也如何能一夕之間變成阿蘭,就看見對面的姑娘打開隨身的藥箱拿出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物件。
蘇瑤也閉上眼回想起昨日看見阿蘭時候的模樣,隨即拿起手中的東西塗塗畫畫。
她這一趟是出來救人的自然不可能帶了胭脂水粉,但這並不妨礙她給自己畫個妝,她手邊的藥材色澤各異,加上蘇瑤也一雙巧手粉飾,不出一會兒居然還真真畫出一個和阿蘭六七分像的模樣來。
“你——”風天琅人都看呆了。
蘇瑤也仿着昨日阿蘭看風天琅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驚得風天琅咬掉舌頭。
單單只是看風天琅的反應,蘇瑤也就知道這事兒成了,她將一包藥粉塞到風天琅手中:“迷暈阿蘭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風天琅看了看手裡的藥粉,又看了看眼前的蘇瑤也,滿臉見鬼的樣子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阿蘭的屋子他來過一次,被綁是後來的事情,他輕車熟路的翻進窗戶,走到阿蘭的牀邊,看着那張折磨自己許久的臉,風天琅面露憤恨之色,他盯着阿蘭看了半晌才擡起手,粉末自上而下灑去,榻上之人似是皺了皺眉又安穩睡去。
等風天琅得手了,蘇瑤也讓兩個侍衛幫忙將阿蘭捆上嘴裡塞好布,塞到牀底下去了。
而蘇瑤也則是在櫃中尋了一套衣衫給自己穿上,她將髮髻梳成阿蘭的模樣,又用梳妝檯的胭脂替自己定了定妝容,望着鏡中的容貌,蘇瑤也還是不放心,又翻出一條面巾給自己掛上。
等一切準備好了,蘇瑤也叮囑院中其他人務必藏好自己的蹤跡,這才挎着個竹籃出了門。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蘇瑤也剛走到門口,就響起敲門聲。
蘇瑤也眼色一凜,轉頭看向伸手,兩個護衛已經帶着李侍衛藏好了,而風天琅也回到柴房,蘇瑤也這才放心開了門。
入目的是個看起來和阿蘭年紀相仿的姑娘,那粉衣姑娘火急火燎的衝進來,甚至推了蘇瑤也一把,悶頭就往裡走。
“我聽三哥哥說你還把那個男人弄到手啊,人家既然不喜歡你,不如把人讓出來,還能教別人挑挑看?”
那姑娘說着話,居然還伸手託了託自己豐腴的胸部,蘇瑤也驚慌的神色裡透着幾分尷尬。
只見那姑娘一把推開柴房的門,捏着嗓子嬌滴滴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家這位表姐,我來帶你走。”
蘇瑤也一路小跑跟上,剛走到柴房門口眼瞧着粉衣姑娘的魔爪已經快伸到了風天琅的臉上,蘇瑤也立馬上前一把拍掉那隻不懷好意的手。
“你做什麼?”粉衣女子橫眉冷對。
“你又做什麼?”蘇瑤也也不示弱。
“別以爲帶這個面紗就能勾引男人了,他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強扭的瓜能甜嗎。再說了這男人自打進了村我就看上了,你不行就讓我來,別佔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