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也不清楚鄒家事,他只關心他娘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到底是受到什麼驚嚇了?”祁明沉着臉問。
秦氏有些猶豫,畢竟這件事牽連甚多,她不太想把祁明給扯進來。
“娘,您還沒看出來嗎,父親也不是完全站在您這邊,若是您再不想辦法自救,以後真出了什麼事,誰能保您,還是您想看着國公府落到祁川手裡?”
秦氏重重嘆了口氣,她咬着牙說道:“是……是辦宴席那天晚上我看見上官氏鬼魂,才被嚇成這樣的。”
“上官氏,那不是……”
“是啊,就是祁川的母親。”想起這個,秦氏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日那張鬼臉貼着自己不過半個手掌的距離,實在是太嚇人。
“那您就沒有想過這件事全都是祁川陰謀?”祁明紅着眼說。
秦氏一愣,將整件事回想一遍,忽然覺得祁明說的有幾分道理。
“娘,今日我纔算看明白,爹在意的不是我們,只是國公府罷了,他把您關在這裡,是怕您嘴裡說出什麼不利於國公府的話。看來咱們不能一味的依從爹,要想辦法爲自己謀生路纔是。”
聽着祁明的話,秦氏模模糊糊回想起自己好像被祁銳帶去寺廟,她還隱約聽見祁銳要把自己關在那裡,想到這裡秦氏的心跳的越發快,難道真如祁明所說,自己要另外想辦法了?
秦氏在這國公房裡過小半輩子,始終都是仗着祁銳默許才把府中人治的服服帖帖,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國公對自己有別的想法,那這些慣會踩高捧底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未可知。
“明兒,那我們該怎麼辦啊。”秦氏心中悲涼,她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祁明陰沉着臉想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一個邪性的微笑:“娘,祁川我們是不好動的,他身邊的人都是將軍府來的自然也不好下手,但有一個人不是。”
秦氏微頓:“你是說那個蘇瑤也?”
“對啊,您當初把她從蘇家帶過來的時候,我記得蘇家夫人對您可是多有巴結,既然如此何不轉頭把人塞回去,再給蘇夫人一些好處,讓他們好好招呼這個庶女。”
秦氏有種被一語點醒夢中人的感覺:“如你這般說,我才發現祁川之所以能越來越好,似乎就是從這個蘇瑤也到我們國公府開始的時候。”
“正是,若不是這個妖女作祟,興許那個短命鬼早就去見閻王,又怎麼會讓他風光成現在這樣。”祁明咬牙切齒的說。
母子二人又在府中商議一番,最後決定由秦氏出面去說這件事。
過了一日,秦氏讓人去請祁銳,祁銳得知秦氏忽然清醒還有些意外。
秦氏這回學乖了,把自己做的錯事一一說明,態度誠懇道歉,還表明自己以後絕對不會亂說話,一同認錯加懇求下來,到底是自己夫人,祁銳也不能硬着心腸不原諒。
等這頭事情說定,秦氏就開始說蘇瑤也的事情。
說起這個蘇瑤也,祁銳也心煩的很,聽說秦氏打算將人退回去,正合他心意。
“這件事你去辦,莫要再辦出什麼紕漏來。”祁銳冷着臉說話,但語氣已經緩和不少。
秦氏得到祁銳支持喜出望外,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人去蘇家遞話讓蘇夫人來一趟。
今日蘇家夫人穿着精緻,幾乎是把自己壓箱底的好衣裳都拿出來穿在自己身上,要知道蘇家不過是個六品小官,這等微末的官職別說是皇宮了,就連京中權貴宴席都去不了。
如今居然能進祁國公府門檻,蘇夫人眼前浮現起蘇瑤也面孔,那個不討喜的小東西,往日在家連低眉順眼都學不會,也不知道是踩了什麼狗屎,纔有嫁入豪門的機遇。
蘇夫人帶着自己的名帖恭恭敬敬的交給祁國公府門口的管家,管家瞥了眼神色不曾變一變,轉頭領着人往裡走。
蘇夫人一路上都在偷瞄國公府內裝潢,看着那些高屋建瓴,錯落有致的建築,心中羨慕不已。再想想蘇瑤也,也不知道那個死丫頭什麼時候能當上國公府的主母,到時候自己也可以沾沾光,來這裡住一住。
進了院子蘇夫人才收了目光,她看見穩坐在主屋裡的秦氏,連忙快步跟上管家,走進去規規矩矩的行禮:“見過國公夫人。”
秦氏看着地上的蘇夫人皺了皺眉,神情夾雜着不耐一閃而過,她慵懶道:“起來吧。”
蘇夫人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她捏着手絹站在一旁,臉上賠着笑,等秦氏發話。
秦氏指了指旁側的椅子:“蘇夫人坐吧,你我年紀相當,也不必太在意規矩。”
這話說的蘇夫人心花怒放,受寵若驚。
她聽話坐在秦氏右手邊的椅子上,只坐了一點點,整個人都繃直了,隨時等着接秦氏的話。
秦氏把蘇夫人舉動都看在眼裡,稍顯滿意。
“蘇夫人,你們家這個姑娘啊,實在是太狠了。”秦氏只說了一句,慢悠悠的端起手邊的茶水呷了一口。
蘇夫人聞言,臉色一變立馬就站起來:“國公夫人,可是蘇瑤也不懂事,惹惱了您?”
秦氏不做甚,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又十分失望搖了搖頭。
蘇夫人頓時就急了,她還做着國公府親家的美夢,怎麼容許蘇瑤也破壞自己計劃。
“國公夫人,您今日喚我來肯定是有什麼要吩咐。我今日也向您坦誠,這孩子平日裡我確實管的少了,或是言行不當都是我這個做母親失職。只要您給我機會,我定會把孩子教好,您指動她不敢往西。”
秦氏聽着蘇夫人的話,表面上不動神色,實則心裡已經很滿意的,沒想到這個蘇瑤也的嫡母倒是個明白人,不用自己多費口舌就能明白她的話。
看蘇夫人的神情,應該也不會過分疼惜她這個庶女,否則也不會一句辯駁的話都不說,全然按着自己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