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音晚順着若兒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徐淵寒的側顏,他似乎留意到了這個眼神,頓了頓,而後漠然離開。
“那是……?我夫君?”李音晚想到,自己與這個徐將軍就見了幾次,怎麼可能呢?
“走,咱們去看看……”李音晚見那幾個人去請了酒樓店主和說書人,便示意若兒跟她一起去看看。
兩個人偷偷跟着那幾個人,來了附近玉樓的三樓。紙窗外,徐淵寒的聲音清晰可以聽見。
“這唱詞,是何人編寫的?”徐淵寒定定的看着那個說書人。
“將軍饒命!”說書人一臉無奈。
“這是……”說書人似乎有難言之隱,“不是小人編的!”
“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樣的人,編了此曲?”徐淵寒走到了說書人身後,用扇子點了一下他的脖子。
“你可要小心……仔細說錯了,拿你是問。”徐淵寒眼神很冷,看得人不寒而慄。
說書人被嚇得一愣一愣的,趕忙說:“是盛家公子編的!”
“哦?盛家公子?那多了……”徐淵寒大抵已經猜到是誰,但就想讓說書人說出來。
“……盛謙公子……”說書人支吾了半天,才說出來。
窗外有了動靜,若兒有些吃驚,撞到了樓梯的圍擋。
“誰?”徐淵寒精準的扔出了一隻暗器,正好劃過若兒的眼尾,定在了木柱子上。
李音晚起身,直面着徐淵寒。
幾次相見,都不知他是誰,如今這樣見到,已知他是徐將軍了。
“徐將軍……”李音晚的內心在顫抖,不知爲何,一種莫名的悲傷再次襲來。
“你是李音晚?”徐淵寒轉過身,不再看她。
“是。”李音晚看着徐淵寒,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那幾個人,還有那個紅衣少女。
“我的夫人?盛謙的愛慕之人?”徐淵寒淡淡的說。
“這是我即將迎娶的心愛之人,側室維利達娜。”徐淵寒說到那個紅衣女子,突然轉過身,走到了她身邊,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李音晚一時語塞,旁邊的若兒開口着:“平凡之人,都希望一夫一妻,白首到老,您這可好,娶個外室回來?還心愛之人?”
“音晚,走!”若兒雖然不敢直接懟徐淵寒,但字字句句,都在言說不屑。
李音晚有些愣,被谷若兒硬硬的帶出了玉樓三樓,緩緩回過神來。
這就是悲傷的原因嗎?
真可笑。
“走,咱們去牛乳鋪子。”李音晚想到了那個壯漢大江,他是牛乳鋪子的江老闆。
牛乳鋪子門口,李音晚見到了那個壯漢江老闆。
“咦?李老闆,今天來?”大江看過晚記奶茶鋪子招人的告示,但是無人來應招。
“我這裡有幾個夥計,可以幫你。”大江很熱情的張羅着。
“江老闆,我們從主宮飲局來的,打算買些牛乳。”一旁的若兒開了口。
她之前來過這裡買牛乳,只是第一次見大江老闆。
“快進來……”大江熱情的招待着她倆,讓夥計拿出了一盤子牛乳糖給她們吃。
“嚐嚐,新鮮的牛乳糖。”盤子裡雖然是甜,但李音晚此刻心中五味雜陳。
若是同心,所謂堅守,大抵就是,兩個世界,同一個心緒,四季三餐,只願有你。
如今,一切成了一種可笑的樣子,自己,終究是莫名其妙的外人。
“音晚,你吃糖。”若兒看着李音晚,不想讓她再想那些。
“你和李老闆很熟悉?”大江看着若兒文文弱弱溫溫柔柔,有些好感。
“我們是好姐妹。”若兒有些擔心李音晚的狀態。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要不要考慮下太子殿下?”若兒想得簡單,這話一說,李音晚頓時笑了。
“若兒你怎麼跟太子的話一樣?”李音晚笑着看若兒。
“擔心你嘛,別空窗,這邊和離之後,立刻再找一個。”若兒思想倒是超前,並沒有立貞節牌坊的想法。
“我對過去不太瞭解,忘記了很多。在此之前,先不和離。”李音晚握了握若兒的手,“放心,我沒事兒。”
“若兒姑娘,你姓什麼?家住哪裡?哪裡人?”大江看着若兒,傻笑着問。
“這……”若兒有些臉紅,淺淺的低下了頭。
“你查戶口呢?”李音晚反問着大江:“或者,你覺得這是相親局?”
大江一聽到“相親”這倆字,也靦腆的笑了。
取了牛乳,李音晚和若兒又去了一趟晚記奶茶鋪子,見那邊已站了些人,正是徐將軍。
“……真是……”若兒忍不住了,正打算上前懟人,被李音晚攔了下來。
“徐淵寒,不,徐將軍,來我鋪子有何貴幹?”李音晚冷冷的問。
她一貫說話輕柔,連冷淡,都帶了幾分俏皮。
“順道路過。”徐淵寒不看她,拉着紅衣女子,想轉身離開。
突然,紅衣女子滑了一下,直撲向李音晚……
一瞬間而已,徐淵寒沒有其他反應,已然牢牢的抱住了李音晚……
而紅衣少女,被另一個將士接住了……
場面確實尷尬,徐淵寒趕緊鬆開了手。
“走。”徐淵寒拉上紅衣女子,繼續漠然的說。
“有病?幹嘛抱我們音晚?”若兒有些罵罵咧咧的,看不慣徐淵寒的作爲。
“音晚,你說,這徐將軍,不會是變態吧……”她悄聲問李音晚。
李音晚尚沉浸在剛纔的那一抱裡,有些茫然。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人的第一反應,是最準的,無其他干擾。難道,徐淵寒在意的,是自己?
不敢相信。
不可能。
絕不會。
李音晚看着那邊徐淵寒離開的方向,久久的沉思,她想找回過去的記憶。
“老三媳婦?”來人是徐老孃。
“你身子可好些了?”徐老孃關心的看着李音晚。
“好多了,您的身體可好了?”李音晚沒有直接開口叫娘,畢竟記憶還未恢復。
“好些了,你可知,這鋪子,爲何無人來應?”徐老孃指着那個告示。
“聽說是趙家做的,不讓人來應啊。”徐老孃嘆了一口氣。
“老三媳婦,我可以來幫你,等你重新開張。”徐老孃伸出了雙手,“我能幹活兒……”
這時,那邊,一輛轎子落定,丫鬟李音巧扶着趙二小姐下了轎子,後面跟着十幾個壯漢。
“來人,砸了鋪子……”趙二小姐陰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