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看着花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家大人爲了救你受了傷,他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不讓我告訴你,我告訴你讓你內疚內疚怎麼了?”
石頭想到駱淮卿的叮囑,就氣不打一處來。
駱淮卿明明就是爲了救花昭才受傷的,爲什麼不能讓她知道?
但是又不能違背駱淮卿的意思,石頭這纔出此下策。
駱淮卿交代的是不讓自己告訴花昭,但是花昭來問自己,就不算是自己告訴的吧?
“什麼?爲了救我?”
聽到石頭的話,花昭愣了愣。
她記得她中的那一箭好像有毒,這才讓她沒跑幾步就開始昏昏沉沉的,駱淮卿竟然是爲了救自己也中了毒嗎。
“那不然呢,你以爲我家大人的身手,還能被人傷了不成?”
石頭冷哼,看着花昭內疚的模樣,心中總算是有些欣慰了,算她有良心!
“我也想去看看駱淮卿。”
花昭現在只覺得腦袋裡亂糟糟的,現在滿腦子都是駱淮卿的身影。
難怪駱淮卿今天早上表現得這麼反常,竟然是中毒了。
“那還不快點走,若是耽誤了時間可怎麼辦?”
石頭現在也沒心思跟花昭拌嘴,帶着她就朝着駱淮卿的房間走去。
兩人到的時候,許靜婉跟駱懷月也在裡面,兩人滿面愁容,駱懷月都急的險些哭出來。
“花昭姐……”
駱懷月看到花昭來了,幾步走上去,握住花昭的手。
“花昭姐,哥哥會沒事的,對嗎?”
不知道爲什麼,駱懷月一看到花昭就覺得已經有了主心骨,忍不住湊了過來。
“駱淮卿他不會有事的。”
花昭嘴脣顫動了一下,別過頭看向躺在榻上的駱淮卿。
駱淮卿早上的臉色還好,雖說是比平時要紅潤些,但是看上去也很正常,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駱淮卿躺在榻上,精緻的面容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眼睛閉着,似乎是已經陷入了昏迷。
“懷月,我去看看他。”
花昭對着駱懷月點點頭,朝着駱淮卿的方向走去。
駱淮卿閉着雙眼,眉緊緊皺着,看上去十分不舒服的模樣。
花昭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駱淮卿的臉,下一刻卻被他的體溫嚇到了。
“駱淮卿他發燒了?”
花昭忍不住驚呼一聲,駱淮卿中了毒,現在又發燒,看上去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發燒?什麼發燒?”
花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石頭推門走了進來。
石頭端着一個托盤,身後跟着的一個小丫鬟則是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等到石頭走進了,花昭這才發現,托盤上裝着一把匕首還有一盞燈,旁邊那個碗裡裝着的應該就是酒了。
“就是發熱,你家公子的體溫有些嚇人……”
花昭開口解釋道,她剛剛摸駱淮卿的臉,感覺這溫度怕是已經有個三十八九度了。
“單純的中毒所致,只要把他體內的餘毒清理乾淨就好了。”
石頭鄙視地看了花昭一眼,讓那個跟着自己的小丫鬟退出去。
然後伸出手在駱淮卿下巴上摸了摸,很快就揭下一張人皮面具來。
這張人皮面具跟駱淮卿的臉一模一樣,比平時的那些人皮面具要薄了不少,但是在石頭解開的那一剎那,花昭這才發現,駱淮卿俊逸的面容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看上去像是被什麼利器貼着他的臉劃過留下來的。
“啊……”
駱懷月看着眼前這幅情形,險些要嚇得暈過去。
駱淮卿臉上的傷從右臉一直延伸到右邊的嘴角,傷口並不怎麼深,只不過看上去有些駭人。
石頭沒有精力理會駱懷月,只是拿出火摺子點燃了那盞燈,然後將刀子給放在了上面。
“你這是要做什麼?”
花昭看着他的動作,有些不解,再看一眼駱淮卿的臉,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
石頭不會是想要放駱淮卿的血吧?
“放血啊,跟臉比起來,肯定是命比較重要,更何況等到公子醒了,他的臉他自己會想辦法醫治好的。”
石頭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理直氣壯,花昭聽他的語氣,甚至覺得那個傻子是她自己。
“能不能不放血啊,想想別的法子?”
先不說放血這招沒什麼大用,就算是真的有用,只怕駱淮卿那張臉是要廢了。
“有啊,公子昏迷之前說他身上的毒不嚴重,又因爲他的內力一直阻擋着毒素深入肺腑,只是留在臉上沒辦法自己逼出來罷了,根據我所看的那些醫書,也是可以用嘴把餘毒給吸出來的,怎麼,你願意幫公子把毒吸出來?”
石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花昭一眼。
在場的幾個人裡,許靜婉是六公主,而駱懷月是駱淮卿的親妹妹,石頭又是個大男人,自然都不可能幫駱淮卿把毒吸出來。
花昭則不一樣了,她跟駱淮卿相識,又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自然是可以的。
“我來就我來,別給駱淮卿放血就好了。”
花昭聽到石頭的話,倒是鬆了口氣。
之前她在劇組的時候就演過吻戲,再加上現代人比較開放,她只是幫駱淮卿把毒吸出來罷了,又不會再做點別的,所以她對這一點還是能夠接受的。
“這怎麼行啊……”
石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邊的許靜婉驚呼出聲。
“花昭姐可是未來的三皇子妃,怎麼可以給別的男子做這種事呢,這要是傳出去……”
許靜婉到底還是重禮數,對這樣的行爲不太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駱懷月雖然心裡也覺得花昭此舉唐突,但是那個男子可是自己的哥哥啊,她雖說跟駱淮卿見面不多,但對他也有了解。
若是駱淮卿知道了花昭用嘴給他把餘毒吸出來,一定會非常感動,以駱淮卿的性子,一定會對花昭負責的。
一門婚約而已,花昭對三皇子本來就沒什麼興趣,能幫她的也就只有自家哥哥了,到時候兩人不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嗎?
駱懷月想着,還是開口打斷了許靜婉的話。
“六公主,雖說禮數重要,但是面前的可是我哥哥的命啊,石頭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若是毀了哥哥的臉還沒有治好可怎麼辦,這樣一來,還是花昭姐的法子靠譜。”
聽着駱懷月的話,許靜婉神色也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