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政再次給女兒滿上。
這一次連他這個當爹的一起,急急忙忙端起了酒杯。
就在他準備開口時,看到舒姝安靜的坐着,心裡特別的不舒服,隨口說了一句,“小姝,你也敬陸總一杯。”舒姝聽到這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這個蠢貨,當着陸北的面前想殘害他兒子?
簡直是又壞又蠢!
果不其然,某人的臉色瞬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她不動聲色的抿抿脣,故意道:“二叔,我懷着孕,不能喝酒。”
“就少喝一點兒,不礙事的……”
勸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啪——的一聲,酒杯落地,碎片四濺。
舒政和舒南溪都嚇懵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驚恐的目光朝着大佬看過去,結果就聽到:“逼一個孕婦喝酒,虧你想的出來!
舒政父女倆驚恐擡頭,對上了大佬帶着寒意的眼眸,濃濃的壓迫感迎面而來,無不心顫腿軟。
尤其是說了蠢話的舒政,面對大佬的發火,害怕的呼吸急促,完全猶如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嚇得臉色青白,脣齒打顫。
“陸、陸總,我就是開個玩笑,沒有真打算讓她喝的意思……”
面色陰沉冷凝的男人忽的一笑,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冷峻,清雋,帥的,驚心動魄。
舒南溪盯着他,臉頰不自覺浮上了兩團紅暈。
如此英俊瀟灑的男人,怎麼能讓人不着迷。
暗暗想着把他設計到手的計劃,羞澀的同時微微抿起了一抹笑,似乎早就忘了大佬還在氣頭上。
所以當大佬再次發飆的時候,差點沒把她嚇得跪在地上。
“玩笑?”伴隨着輕飄飄的語調,陸北突然擡腳,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舒政的小腿上。
“撲通——”一聲,舒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伴隨着痛苦的哀嚎,疼的五官扭曲,半天爬不起來。
舒南溪則嚇傻了,一臉驚恐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陸少……”她想爲父親求饒,結果一記冷眼射了過來,陰冷徹骨,嚇得她剩餘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她緊張的吞着喉嚨,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毫不誇張的講,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害怕,渾身抖動如篩,血液都凝結了似得。
“我這也是玩笑,好玩嗎?好笑嗎?”陸北低低笑出聲來,高高在上的睥睨着癱坐在地上的人。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舒政奮力爬了起來,道歉的同時不小心撞上了大佬陰森恐怖的眸子,心肝狠狠一顫。
他明明在笑,可眸底迸射出絲絲寒意,讓人望而生畏。
只是一眼,就如同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再也沒有了天日。
他爬起來,拼命道歉,“陸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面對舒政瘋了似得道歉,陸北輕斜嘴角,如同看蟻蟻一般,眼底盡是狂妄之色,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開口時,聲調更是薄涼而無情,“難怪你女兒能做出打人的事來,上樑不正下樑歪!”
突然被cue到的舒南溪渾身驚懼一顫,小腿碰倒了身後的椅子,咚的一聲,驚天動地。
她慌里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椅子扶起來。
左右搖擺間,不小心撞上了陸北陰測測的視線,嚇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最後只能哭唧唧的看向舒姝,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讓她幫忙說些好話。
舒姝完全就當沒看着,繼續慢嬌嬌的喝着水,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舒南溪徹底急哭了,伸手過去搖晃她的手臂,“姐,你倒是說句話呀?”
再這樣下去,道歉不成,小命都得丟在這兒。
對於舒南溪恬不知恥的做法,陸北一笑,“你們父女倆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孕婦,現在還好意思讓她爲你們求情?”
舒南溪大驚失色,慌忙搖頭,辯解的話剛到嘴邊,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又一個債主找上了門來……
包廂門被猝不及防的撞開,舒南溪聞聲看去,以爲來的人會是酒店的服務員。
結果——
一張囂張邪氣,放蕩不羈的熟悉臉龐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原本就快嚇破膽的她,看到來的人,瞬間花容失色,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陸大少爺就已經夠不好對付了,現在難纏的陸家二少也來了……
舒南溪表情呆滯,完全生無可戀了。
“喲,這麼熱鬧呢?”陸緒風吊兒郎當的進門,朝着屋裡的人掃了一眼。
尤其是跪在地上那位,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也不過年,怎麼還磕上頭了?”
他的這張嘴啊,是真損吶!
逗的舒姝差點沒笑出聲來。
之前只是覺得他活脫脫一個熱情的小逗比,現在看來——
也還是有點兒用處的嘛。
至少罵人不帶髒字。
鬼知道跪在地上的舒政聽到這話心裡是何種憋屈滋味兒。
恨不得當場哦吠撞死在這兒!
活了大半輩子了,可從來還沒有這麼丟臉過呢。
僵在一旁的舒南溪表情更是活見鬼一般。
放眼整個江城,誰不知道這位小爺又狂又傲,任何人不放在眼裡。
得罪他……
只有死的份。
今天熱搜一出,她就已經給這位小爺發私信道過歉了,結果壓根沒回復她。
她還託了關係找了人,希望能當面跟他賠個禮……
一切還不是爲了今後在圈子裡能順順利利的。
萬一他真的斤斤計較,一句話把她給封殺了,那可真就涼透了。
得!
還沒聯繫他,人就來了……
舒南溪渾身哆嗦着,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結果就看到這位狂妄張揚的小爺,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的同時,嬉笑了一聲:“這是怎麼個意思,不起來等着要壓歲錢呢?”舒南溪聽聞,趕緊跌跌撞撞的繞過圓桌,過去攙扶父親。
“爸,您慢點兒,快起來。”
陸北剛纔那腳踹的不輕,舒政強撐着起身時,疼的倒吸涼氣。
站起來之後,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慫的就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頭育腦的站在一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