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雖然有求於馬富貴,可開始的時候,她是死活不肯答應獻身給馬富貴這個豬哥的。
馬富貴也不強迫她,說願意給她時間讓她好好想清楚。
趙茯苓本質是虛榮且輕浮的。
她沒堅持多久,就向現實低了頭。
她不是沒嘗試過自己找到黃家大宅去,可門房的人不肯替她通傳。
尋到黃家的角門處,那些守門的婆子也不知是事先得了吩咐還是怎的,沒等她開口,就黑着臉轟人。
趙茯苓清白已經不在了,如果不能跟着黃灝駿,她還能嫁給誰?
她不願意被黃灝駿白白玩弄後,被當作一件破舊的玩物隨意遺棄。
之前她還是村子裡的一枝花,多少還能有自主選擇嫁什麼人家的權力。
現在村裡的人無不知曉她自甘下賤跟了黃灝駿,做了他的外室。
如果她以殘花敗柳之身回村子去,她爹說不定會因失了面子而打死她。
亦或者,她會被當作貨物賣出去,被父母榨乾最後的一點價值,換一筆彩禮,不拘嫁的是哪個阿貓阿狗。
想到自己日後要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趙茯苓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不是她趙茯苓想要過的日子。
在享受過了繁華的滋味後,趙茯苓不甘願再回歸貧寒。
望着高門大戶氣派奢華的黃家大宅,趙茯苓眼神發狠,緊咬住下脣,轉頭再去找馬富貴的時候,就鬆口答應了下來。
馬富貴一臉早有預料的猥瑣表情,跟趙茯苓約好了夜會的時間,讓趙茯苓可以早做準備,提前往婆子和丫鬟住的房間吹謎香。
第一次偷摸苟且後,倆人解鎖了禁忌與刺激的密碼,精神持續處於亢奮之中。
辦完事兒,趙茯苓都忘了提讓馬富貴幫她儘快見到黃灝駿的要求,完全沉浸在狂亂的情境裡,腦袋一片空白。
趙茯苓跟黃灝駿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奴顏媚態,極盡卑微討好。
跟馬富貴在一起的時候,卻是另一種體驗。
難怪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的確是驚險又刺激,讓她忍不住沉淪,迷醉其中!
如此偷雞摸狗兩三回後,馬富貴這纔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趙茯苓。
趙茯苓覺得馬富貴的想法太大膽,太瘋狂了。
“富貴哥,你這是在玩火。
萬一事情敗露,咱還能有啥好果子吃?
我可不想像戲文裡寫的那樣,落下個被沉塘浸豬籠的下場。”趙茯苓理智回籠後,表態拒絕。
馬富貴一貫都是賭徒心態,上了賭桌就沒有半途退場的道理。
他慫恿趙茯苓:“富貴險中求!
戲文裡還有狸貓換太子呢,人家能成功,咱要是運作好了,咋不能成?
黃家又不是皇家,怕他們個鳥?
到時候你我表兄妹二人裡應外合,說不準還能把黃家的整份家業都謀奪過來給咱兒子。
怎麼樣?這一手可是無本的買賣,完全是空手套白狼。
成了,日後咱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整個得利商行,都是咱的!”
馬富貴一邊蠱惑着,一邊伸手去摸趙茯苓平坦的下腹。
黑暗中,趙茯苓的眸子幽幽閃了閃。
馬富貴很會給人畫大餅,趙茯苓隱隱有些心動,只是還沒有完全的下定決心。
“你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
如果黃少爺不見我,我就算懷了,也賴不到他頭上去。”趙茯苓皺着眉頭推開準備埋頸的馬富貴。
在趙茯苓心裡,馬富貴這個豬哥根本就配不上她,跟他做這種苟且之事,她挺嫌棄的。
不得不說,趙茯苓的這種心態,堪比渣男,翻臉不認人。
馬富貴怎能感受不到她的心思?
呵,不就是看不起他窮還嫌他沒黃人渣長得好看麼?
這個膚淺的女人!
馬富貴惱火,用力在她腰間的軟肉掐了一下。
趙茯苓吃痛驚呼了一聲。
“你就那麼想被黃人渣弄?
呸,他那玩意連母豬都上過,你還真不嫌埋汰......”
馬富貴嘴上罵罵咧咧的,重新翻身上去,動作粗魯野蠻的又要了趙茯苓一回。
等牀榻停止搖晃的時候,已經四更天了。
馬富貴得趕緊走了。
他戀戀不捨的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來,一邊往身上套衣裳,一邊壓低聲音對趙茯苓說:“這個月你葵水若是沒來,我立即就幫你安排見黃人渣。
老子這麼努力播種,就盼你那地是塊肥田!”
趙茯苓體力消耗過度,渾身痠軟無力,聞言只是嘴角抽了抽,翻個身,懶得理會馬富貴。
馬富貴也不惱,穿好衣裳,在牀頭給趙茯苓留下一兩銀子的嫖資,啊,不,是生活費。
隨後鳥悄打開房門,小跑助力攀上院牆,乾脆利落的走了。
......
京城。
宋小刀跟馬仲興商量着,等善水村發出來的那批調味料抵京後,他們就收拾包袱,趕緊啓程回錦州府。
馬仲興嘴上答應着,可心裡還是對那天看到的半張側臉念念不忘。
宋小刀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思,提醒馬仲興:“二哥,你要是實在想打聽到那人是誰,可以找趙小公子幫幫忙。
如意樓本來就是他們自家的產業,那位易掌櫃肯定知道那位客人的身份。”
馬仲興眼神一亮,咧嘴誇讚宋小刀聰明。
他也絲毫沒覺得自己請趙懷玉幫忙是踏了人家多大的人情,反正他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互相照應,也是應當的嘛。
趙懷玉這陣子,因爲投資有道,又把善水調味料的策劃活動搞得有聲有色,狠狠掙了一把關注度,還被祖父英國公當着全家人的面誇讚了,正是得意的時候。
馬仲興求到他跟前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當即就答應了。
“這事兒我回頭就讓小廝給你回個準信兒。
放心,保準能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打聽清楚了。”趙懷玉昂着頭顱,一臉傲嬌道。
馬仲興真正直面的感受到了特權在握的諸多妙處,內心神往不已,可惜自己沒有二次投胎的機會,也只有羨慕的份兒了。
“那我就等着小公子的信兒了。”
“小意思。”趙懷玉伸手拍了拍馬仲興的肩膀,招呼道,“走走走,本公子今兒帶你們去盈袖坊長長見識。”
馬仲興和宋小刀來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自然清楚盈袖坊是什麼地方。
那也是富貴人家才能進去耍的銷金窟,馬仲興下意識拒絕。
然而,趙懷玉不給他們倆說不的權利,財大氣粗道:“花本公子的銀子,你們不必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