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蛋好笑地把信給他,指着邊上那幾口箱子,“自己看去!”
楊三鐵搓了搓手,一股腦兒打開箱子,室內頓時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茶香。
“二哥,你確定阿孃給我寄的是宣紙?”楊三鐵狐疑地抱出裡面的小盒子。
楊二蛋跟着湊過去瞧看。
只見小盒子裡裝着的正是宣紙,茶香比剛剛還要濃郁。
二人將宣紙展開一看,能清晰地看見上面的葉片,楊三鐵驚呼道:“好特別的紙!”
看完他趕忙把宣紙收起來關上盒子,生怕茶味散了。
接着他又打開第二口箱子,裡面放的是花香宣紙,紙上還有乾透的花瓣,確實是爲女子量身定做。
後面幾口箱子裡的分別是淡粉色宣紙、淡綠色宣紙、淡紫色宣紙。
只要是大家閨秀想必沒有不喜歡的。
楊三鐵一樣拿一種,另外寫了一封信命朱三送去鍾府。
隨後老神在在同楊二蛋問道:“二哥,你說這個紙能賣多少錢?”
楊二蛋這次還真認真琢磨了起來,“上回一卷紙賣二兩,憑綿綿的本事,怎麼樣也能賣個二兩半?”
楊三鐵連連搖頭,“這回是真的獨一份,看看能不能賣三兩銀子。”
“你還真敢想!”楊二蛋連連搖頭,呷了口水,繼續出去忙自己的事。
作坊現在已經投入使用,規格比老家那邊還要大,裡面除了有燒製牡蠣的土窯,還有燒磚的磚窯。收上來的牡蠣一車三十文,比老家那邊還便宜,有了產出,莊子上的下人開始沒日沒夜地摔土坯。
正會兒又正好是大夏天,土坯曬上兩天就差不多了,再進磚窯裡燒製兩天兩夜,就成了一種比青磚大,硬度跟青磚差不多的新品磚石,目前燒製出來的這些已經可以開始修建客棧了。
楊二蛋去找朱管家,第二天朱管家就領了幾個師傅過來幹活。
大家正熱火朝天開荒,一輛馬車進了莊子。
“請問這是母儀夫人的莊子嗎?”一個丫鬟探出頭問道。
楊二蛋放下手裡的活,“什麼事?”
綿綿直接掀開車簾,“二蛋哥哥!”
“綿綿!你怎麼來了!”楊二蛋趕緊招呼他們進大宅子。
綿綿寒暄了一下立馬問道:“三鐵哥哥呢?他在嗎?”
“在,我去叫。”
“我跟你一起!”綿綿一臉急切。
楊二蛋只好領她過去。
綿綿一看到楊三鐵整個人都興奮了,“三鐵哥哥,快,跟我說說你給我的紙還有多少?”
“怎麼說?有人看上了?”楊三鐵眼睛一亮。
綿綿瞪大眼睛,“什麼有人看上!分明是有貴人看中了!人家不差錢,說了有多少要多少,你趕緊的,全都給我交出來!這次得的銀子咱們對半分。”
“喝!你這丫頭片子心夠黑的呀!竟然要對半!”楊三鐵當下就肉疼得不行。 綿綿嗤笑道:“你自己賣頂天也就兩三兩,可能兩三兩都沒有,交給我,我能給你賣出天價去你信不信?”
楊三鐵咬着牙盯着她,“真的能賣出天價?”
“不信算了!”綿綿作勢要走。
楊三鐵趕忙將人攔下,“信信信!我信你還不成!給你給你,都給你!”
楊三鐵趕忙帶她去看那些紙。
綿綿有備而來,當即讓下人幫忙把東西擡出去。
楊二蛋再次出門才發現原來馬車後面還跟着牛車,對這倆臭味相投的財迷也算有了更深的認識。
楊三鐵把東西給了綿綿就沒再管了,更不曾打聽這個貴人是什麼人,過了三天,綿綿再次來莊子,直接擡了一個小箱子上來。
楊二蛋打開一看,眼睛都直了,“這些是多少錢?”
“一千兩。”綿綿老神在在。
楊三鐵咯噔一下直接從凳子上摔下來,“你這是找到哪個冤大頭了?竟然坑了人家一千兩!”
“呸呸呸!你才找冤大頭呢!那是公主,公主你懂不懂!亂說話小心脖子上的腦袋搬家!”綿綿做了個劃脖子的動作,嚇得楊三鐵脖子一涼,趕緊用手護住。
“不不是,你咋把紙賣給公主了?這這這這玩得也太大了吧!”楊三鐵還是沒能恢復淡定,他只是想掙錢,卻沒想過這麼掙錢!
綿綿翻了個可愛的白眼,“你以爲我願意啊!這不是湊巧趕上了嘛!去年皇上微服私訪到咱們衢州府,結果弄出那麼大的動靜,皇上雖然重新安排了知府等官員上任,但還是不放心,尤其這次院試。
皇上特地命心腹到衢州府監考,公主就跟了過來,我爹讓我們這些閨中小姐陪着公主,正好那日公主來我家小坐,你讓朱三送紙過來,還說什麼新鮮玩意兒,保證我沒見過,公主一下子就好奇了,等看了紙她直接拿着不放,我就知趣地都送給她了。
沒想到她當天晚上就讓人過來找我打聽了,還說不惜重金購買,當時我找你拿紙也沒想到公主出手這麼闊綽,人家既然給了,我總得感恩戴德地收着,回頭你跟大娘說一說,讓大娘再多做一些這種紙,肯定搶手!”
楊二蛋兄弟倆面面相覷,好半天才消化這些信息。
楊三鐵感激一拜,“多謝綿綿妹妹,我定立刻給阿孃寫信,另外再讓她給你留一份。”
綿綿滿意地點點頭,帶着屬於自己的五百兩走了。
楊三鐵看着五百兩出神,反應過來,直接拿一百兩給楊二蛋,“我知道二哥建客棧需要錢,這個你拿着,不夠再跟我說。”
楊二蛋搖頭,“這是你的買賣,你跟阿孃說去,賣魚掙了一些,我這邊暫時還不需要錢,真有需要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
楊三鐵這才作罷,扭頭回去寫信。
轉眼到了九月,府城涌進了一堆趕考的讀書人,客棧更是一房難求。
楊二蛋的客棧還沒徹底完工,但已經有了客棧的樣子,他正忙着給客房刷牆,一下人匆匆進來稟報道:“二少爺,外面有幾個人問咱們客棧還有沒有客房。”
楊二蛋出去看了一下,來者有三人,全是趕考的書生。
爲首的白衣書生文質彬彬,極有禮貌地作揖,道:“請問你們客棧還有客房嗎?”
楊二蛋皺了皺眉,“我們這裡是客棧,但還沒正式開張,還要再過半個月才接客。”
三人齊齊垮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