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該死!”烏雅公主氣到聲音都變調了。
然而她帶來程家的丫鬟婆子才十二人,程府參與的小廝護衛有十五人之多,她那些人怎麼可能鬥得過,很快全都被打趴了。
這些下人倒是精明,只對丫鬟婆子下手,根本就不敢碰烏雅公主一個手指頭。
崔玉蝶一看沒人敢上便不管不顧衝過去。
烏雅公主尖叫一聲,與崔玉蝶扭打成團。
只兩下,崔玉蝶就把烏雅公主臉上的面紗給扯了下來,屋子裡的人全都看見了所謂的公主真容。
程東江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突然傳來程宏的聲音,“原來她長這樣啊!”
程東江瞬間回神,無語地瞥了邊上的兒子一眼,頭疼不已,“你現在趕緊給我倒下裝病,否則此事難了。”
兩個女人打,他一個大老爺們還真沒法上前拉架,邊上的下人也使喚不動,真是要人命!
按照齊國的規矩,沒有遠嫁的公主出嫁第一天是要帶着駙馬回宮謝恩的,順便也讓帝后看看公主婚後對駙馬是否滿意,想當初永陽公主成親第一天便早早帶着許諾山進宮,她對許諾山是真的沒有意見,還有些愧疚,就不停地在帝后面前誇讚許諾山,替許家要了許多封賞。
畢竟是帝后,皇后又只有永陽公主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給的封賞肯定多,噹噹兩間京城商鋪就足夠許家喘幾口氣,更別說還有現成的白銀一萬兩,這銀子回頭交給楊三鐵搭夥做買賣,錢生錢,許家的家底也能快速積攢。
烏雅公主母族在關外,她的婚事是齊皇賜的,也要在新婚第一天帶着駙馬進宮謝恩,這些禮官在昨日都交待清楚了。
烏雅公主被崔玉蝶傷了臉,氣到崩潰大喊大叫,憤然抓住身邊的凳子朝崔玉蝶的腦袋上砸過去。
程東江驚恐大喊,“公主手下留情!”
“砰!”的一聲,亂糟糟的房間徹底沒了聲音,打架的小廝丫鬟婆子紛紛停手,望向倒在血泊中的崔玉蝶。
幾息過後,房中傳出程東江震怒吼叫,“來人,快請大夫!”
程嬌嬌衝進屋,看見眼前這一幕,陰狠地瞪着烏雅公主,厲聲質問,“我母親可是你的婆婆,你竟然下如此重的手!不孝不仁,無情無義!這樣的女人怎麼配進我程家的門!父親,您一定要讓大哥休了她!”
“嬌嬌,別胡鬧!這個門親事是皇上賜婚,豈能休?”程東江懊悔地捂着胸口,本以爲娶個公主進門能對程家有些幫扶作用,沒想到竟然是讓這個家更亂。
程嬌嬌不以爲意,她只想烏雅公主倒黴,“那就進宮找皇上做主啊!皇上不是明君嗎?烏雅公主這樣的兒媳婦尋常百姓家都不要,憑什麼非要塞給我們家?”
程東江一噎,他想說當初不是你們算計烏雅公主進門的嗎?怎麼就成了皇上硬塞了?
不過這話他不會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而且烏雅公主是真的要有人治一治才行,反正玄武鼎已經陪嫁進了程家,烏雅公主和烏雅使臣是帶不走了,他得進宮面聖才行。
“好!那爲父就去宮裡一趟。”程東江咬牙,下定決心。 烏雅公主冷哼一聲,根本就沒在怕的。
程嬌嬌眼珠子一轉,道:“父親,把母親和大哥都擡過去,讓大家看看烏雅公主是怎麼虐待自己婆母的。”
程東江大手一揮,下人立馬去辦。
程家昨天上午辦喜事拆大門迎新娘進門,已經成了京城人士飯後談資,晚上又傳出程夫人訛永泰酒樓席面銀子的消息,讓程家更火了一些,沒等大家消化完昨天的消息,今兒一早就看見程家下人擡着要死不活的程夫人和新郎官入宮。
程東江沒讓下人遮掩,人還沒到宮裡,烏雅公主殺夫殺婆母的惡名已經傳開了。
崔府裡。
王氏腳下生風一路來到崔老夫人面前,“母親,您猜猜今兒外面又在傳什麼消息?”
崔老夫人一點都不好奇,反而有幾分惱怒氣憤,“還能有什麼?左右就是程家那些破事!哼!不過是娶個異族公主,也值得程家拆了大門,如今只怕是還關不上吧!
要我說玉蝶也是夠丟人現眼的,喜宴都結束了還跟永泰酒樓少東家糾纏那麼點銀子!這些年她從我這裡要走的銀子可不少!全讓她買了首飾衣裳,真沒銀子了就典當一些,還能把她難死不成?”
昨天她就聽到外面的傳言了,只是沒人在她面前提,她也不願意主動去說,鬧心!因爲程家那些破事,她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越想越鬧心,現在王氏一開口,她立馬忍不住開罵了。
王氏連連頷首,“母親說得是!但崔玉蝶不這麼想啊!昨天那些事都是老黃曆了,現在有更新的消息,聽說今兒一早烏雅公主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把熟睡的程宏扔進池子裡,差點就給淹死了。
幸好崔玉蝶帶人過去及時給救下來了,那可是她的寶貝兒子,如何能忍?當下就不管不顧衝進院子跟烏雅公主撕打,結果被烏雅公主拿凳子砸破了腦袋,倒在血泊裡了。”
“什麼?”崔老夫人一臉震驚,手中的杯盞抖了抖,趕忙放下,擔憂地問道:“人沒事吧?”
王氏搖搖頭,“這些兒媳不知,只知道程東江讓人擡着崔玉蝶和程宏進宮請皇上做主了。”
崔老夫人神色莫測,咬了咬牙,道:“既然程家去找皇上,我們就別管了。”
畢竟是斷了親的,她這個當母親的無法做到不聞不問,卻不能真的主動接觸崔玉蝶,若是那樣就是打老爺和兒子的臉面。
明三夫人過來用膳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個消息,頓了頓,道:“母親,大嫂,程家的事情別管了,少管閒事少生氣,纔是長生之道!現在已經快九月了,我打算啓程回去了。”
“這麼快?”崔老夫人不捨地看着大女兒。
明三夫人安慰道:“母親,我本來入京就是爲了三鐵科舉,如今他已經成了進士封了官,還認我做乾孃,對我百般孝順,我在京城早就沒什麼事了,但明家那一攤子破事目前還不能放。
我出來這麼久,想必人心都浮動了,不回去敲打敲打可不行!您再忍忍,等錦繡出嫁,女兒就搬回京城養老,以後日日在您身邊承歡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