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明願一擡頭,看着斷裂的房樑,立即朝着衆人大喊:“跑!”
她飛快的牽着大寶三寶,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有了上次塌房的經驗,樑秀才也不是傻的,抱起身旁的二寶就衝出屋子。
容周氏她們在廚房,容老頭和容翊出門都還沒回來,這麼大的暴雨估摸着也困在外面躲雨呢,幾個人剛跑出屋子,樑秀才借住的屋子最先塌倒,連帶着堂屋也塌了一半。
幾個人站在院棚子裡,看着就這麼突然倒塌的屋子,遲遲沒回過神。
三寶一看屋子倒了,喊道:“孃親,我就說了先生臭臭的是個倒黴蛋,你還不相信!”
佛明願猛然回神,震驚地看着三寶。
此時纔將他說的臭聯想到了黴運上面。
難道三寶有識別人好運黴運的潛能?
大寶在一旁立即瞪着三寶,道:“三弟你別瞎說了,每次你一胡說,準沒好事,你看咱們家的房子現在塌了,晚上住哪裡去啊?”
佛明願聽着,甚是奇怪。
她蹲下身子,看着兩個孩子,神色嚴肅起來,“現在我問什麼,你們都要如實回答!”
大寶和三寶瞧着佛明願一臉正色,兩個人立即站直了小身板,乖乖點頭。
“大寶,你說三寶每次瞎說都出事,是什麼時候的事?”
“孃親,我沒有瞎說……”
“我在問你大哥!”佛明願瞥了一眼三寶,三寶縮回脖子,不敢吱聲了,手肘卻捅咕了一下大寶。
大寶可不敢撒謊,雖然孃親現在變好了,可以前惡毒的威名在那,萬一被孃親發現他撒謊,恢復成以前那懷模樣可咋辦?
他努力回想,“三寶每次一說什麼不吉利的話,都會應驗。”
佛明願額頭瞬間佈滿黑線。
說不吉利的話就會應驗,那不是烏鴉嘴嘛!
佛明願又問:“那他以前會不會聞出誰臭,誰香啊?”
大寶搖了搖頭,“沒有,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每次三寶說啥我都捂住他的嘴巴了,生怕就倒黴了,上次那個野豬就是,我沒攔住,就碰上了。”
佛明願:“……”
合着那野豬,還是三寶招來的!
她又扭頭看向三寶,問道:“你聞見先生身上的臭,是和茅廁裡的味道一樣,還是什麼?”
三寶見孃親終於相信他了,而不是懷疑他,頓時眼淚汪汪。
“就是臭,像是小溝裡魚死了的臭味。”
“那你還能聞到其他的味道嗎?比如孃親身上是什麼味道?”
三寶嗅了嗅鼻子,“孃親身上香香的,先生身上現在不臭了。”
樑秀才:我謝謝你啊!
“那你哥哥姐姐身上有味道嗎?”
三寶點了點頭,“大哥二姐身上都是好香好香的味道。”
佛明願大概知道了,三寶這種異能,估計就是誰臭臭的就要倒黴,若是香香的或者沒味道,
樑秀才不知道佛明願在問什麼,但是他腦瓜子有點嗡嗡的,在思索自己的問題。
他怎麼在哪,哪就塌房?
自己不會是掃把星吧?
容周氏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我的老天爺啊,這屋子倒了,咱們可咋整啊?”
暴雨下得很大,院棚子裡又是鑽風又是漏雨,壓根就不能待。
好在現在是夏季,若是冬天遭此橫禍,估計大傢伙都會得風寒。
在東魏朝,醫術沒後世那般發達,一個風寒沒注意就很可能要了命。
容茯苓和容珍珠姐妹倆摟在一起,面對着狂風暴雨很是害怕。
佛明願此刻弄清楚三寶的異能後,他既然說樑秀才身上沒臭味了,大概是黴運已解。
可這好端端塌房了,此刻雨還越下越大,佛明願站起身看向婆婆。
“娘,要不咱們去村長家借住幾天,等明兒天晴了,讓爹趕緊找人修房子吧。”
容周氏苦着一張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好,不過現在雨太大了,等雨小一點,我們再過去吧。”
佛明願應了一聲。
一旁的樑秀才心裡卻很慌,他怕去了村長家,再連累村長家的房子都塌了,便滿臉歉疚道:“容嬸子,你們去吧,我就不過去了。”
容周氏疑惑看向他,“你不跟我們一塊去,那你去哪啊?”
樑秀才一時回答不上來。
佛明願知道他在想什麼心思,說道:“先生,你不必多想,三寶已經說你身上不臭了,大概這塌房之禍也就到此爲止了。”
樑秀才疑惑的指着三寶,“你的意思是說……”
佛明願給了他一個眼神,打斷了他的話,又道:“還望先生能夠保密。”
樑秀才是個聰明人,頓時明白怎麼回事,眼神更加稀奇了。
乖乖,容家的三寶還有這等辨人福禍的本事。
佛明願自己還會算命,日後這容家不得出個玄學大師啊!
不過出了這種‘奇才’,一般人家都會捂着,畢竟誰也不想自家的孩子和風水術士打交道,走上那條道的,能有幾個是善終的!
畢竟窺探天機,那是要折壽的!
而且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被有心人家惦記,是福是禍還說不準。
樑秀才聽到自己沒事了,沉聲啓口:“弟妹放心,三寶也是我的學生,我自然不想他有任何危險。”
佛明願又和一旁的容周氏她們叮囑一番,這種事情不得傳出去,就爛在自己心裡就好。
容周氏明白其中厲害,點了點頭。
佛明願低頭看着三個本就福運滔天的小崽子,打算等安定下來,再好好叮囑他們。
不一會,雨就小了。
容周氏趁此機會跑進殘垣斷壁裡,找到容茯苓他們住的房間,翻找了一下後,揣着一個錢袋子,便帶着幾個人去了周佔喜家,臨走前還和虎子娘打聲招呼。
若是容老頭和容翊躲雨回家了,讓他們直接去周佔喜家便好。
虎子娘心裡虛,答應的十分乾脆。
不過看着容家倒塌的房子,她立即進屋和自家男人碎嘴子起來。
“這老容家,肯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不然咋好端端的塌房了,定是老天爺的懲罰。”
王友根正在給虎子做小玩意,他擡頭瞪了虎子娘一眼。
“不得胡說,容叔容嬸那麼善良的人,咋可能做壞事,你也少出去瞎說,大概就是房子年久失修,扛不住這大暴雨而已。”
虎子娘呶呶嘴,自然不敢和自己男人叫板,心裡卻想起佛明願之前說的話。
佛明願說自己家發了一筆橫財,是賣了一個老祖宗的玩意。
老祖宗的玩意能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