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抉擇

“朱雀王陛下,諸位族長,葉恆此番不辭萬里前來朱雀林,歷經多場大戰,好不容易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曦兒我是一定要帶走的!實不相瞞,早在十二年前我就曾答應過曦兒,當我剿滅了黑山宗、噬魂宗以及天女谷後,只要再將邪虎擊殺,我就會迎娶她過門,讓她當我的妻子。可是眼下我們都已經將邪虎擊殺了許久,我答應曦兒的事情卻一直都沒能辦到,今日我就是來帶她回去的,無論誰想要阻攔我,都會成爲我葉恆的敵人!”沒有理會畢羨,葉恆對着朱雀王和衆多妖族族長施了一禮,隨即嚴肅地說道。

“葉恆,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面色有些不善,許多妖族族長都對葉恆這番話語很是反感。

“這並非是葉某想要威脅諸位,實乃是迫不得已而爲之!你們要我放棄水柔,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當初玄門破滅,我和玄門幾個師兄弟組建了弒神,每日都在提心吊膽和無邊的殺伐當中度過,歷經多少的風風雨雨,才重新將玄門建立了起來!玄門建立之後,我們的前路也並沒能一帆風順,叛徒林天在陰謀陷害,天庭也在虎視眈眈,最後就連巫教都來參上一腳,其中的艱辛,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大家也都能體會得到。無論是水柔還是晗曦,她們兩個都在我疲憊彷徨之時,在我心灰無奈之際,始終伴隨在我的身邊,與我一同經歷了風雨殺戮,艱難險阻,試問,你們又怎麼忍心讓我拋棄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呢?”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葉恆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輕柔地述說道,看他這副模樣,好像他並不是在和朱雀王以及衆多妖族族長傾訴,反倒像是在和水柔以及莊晗曦表白一般!

“本座也知道你和那水柔乃是風雨同路,並肩扶持着走到現在,但是晗曦畢竟是我朱雀一族的唯一嫡傳血脈,我們是絕不可能讓她嫁給一個花心的男人。還是那句話,晗曦和水柔,你只能從中選一個,本座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一刻鐘後,你再給我你的答案。”眼眸一閃,朱雀王能夠感受到葉恆話語當中的那股真切之意,儘管心中也有些感動,但她最終卻依舊還是搖了搖頭。

眉頭緊鎖,葉恆面色難看,朱雀王讓他在水柔和莊晗曦當中選擇一個,這就如同是讓一個人選擇斷去左臂或者是右臂一般,無論斷去哪一條手臂,都是不可能承受得了的事情。

衆多妖族族長都無聲地看着葉恆,沒有開口去打擾他,畢竟他們也是過來人,能夠體會得到葉恆的心境,只不過立場不同,他們不可能讓莊晗曦和水柔共侍一夫。

朱雀宮內鴉雀無聲。

“啪噠……啪噠……”這是葉恆的汗水從臉上滑落,摔在地上濺起水花的聲音!

在先前的大戰當中,葉恆都只是流血而不流汗,可是如今,他卻在朱雀王提出的這個選擇題下,汗如雨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葉恆的拳頭緊握,汗水順着拳頭往下滴落,他的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着,顯示出了他內心深處的掙扎!

“選擇曦兒還是柔兒?我到底選誰?我能夠選誰?”內心深處不斷地自問着,葉恆將頭深深地低下,無法得出一個結論。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葉恆的眼中滿是複雜之色,到了最後,他內心深處迴盪着的已經不再是選擇誰的問題了,而是不斷地責問着自己,爲何不再強一點!

“高等神靈!我已經以爲我自己足夠強了,可是結果呢?我卻還得面對着從柔兒和曦兒當中選擇出一個的兩難抉擇!如果我再強一點!如果我足夠強的話,那我便可以不管不顧,直接殺入朱雀林,將曦兒帶走,又何必要在這裡苦苦掙扎,看人臉色?”

“強,我還需變強!我要變得更強!我要成爲這片天地間最強的人!這樣,纔沒有人能阻攔我做任何事情!這樣,纔沒人能夠再逼迫我去做出選擇!”

“柔兒和曦兒,我都不可能放棄,放棄她們,我還不如放棄生命!神靈巔峰又如何?神靈大圓滿又如何?通通都阻攔不了我!就算是朱雀王都不可以!曦兒和柔兒,我一個都不可能放棄!絕不!”

“就算拼着魚死網破,就算將這條命交代在這裡,我也要將曦兒帶回去!朱雀林,阻攔不了我!”豁然擡起了頭顱,葉恆眼中的迷茫之色盡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一種堅定!

“很好,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一刻鐘還沒到,葉恆就已經擡起了頭來,朱雀王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即微笑着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身體坐直,朱雀王開口問道。

“嗯,我已經做出了選擇。”點了點頭,葉恆直視朱雀王的雙眸,隨即一字一頓地吐出了幾個字來:“曦兒和柔兒——我——誰——也——不——放——棄!”

“什麼!”一下子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諸多妖族族長們面色極爲難看,本以爲葉恆已經做出了選擇,誰知道結果他竟然還是冥頑不靈!

“這就是你的答案?”眼眸微微一眯,朱雀王朱夏的面色也很是不善。

“沒錯,要我放棄她們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還不如叫我去死!”昂首挺胸,葉恆的聲音堅定無比!

“好!很好!非常好!這麼說來,如果我們阻攔你,那你就要與我們拼個魚死網破了是嗎?”將手指從頭髮上縮了回來,朱雀王朱夏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沒錯!今日要麼我就帶走曦兒,要麼我就死在這裡!”一股沖天的戰意驟然從葉恆的體內爆發而出,這種視死如歸的氣勢讓許多妖族都感到了一陣心寒!

“你別以爲你是麒麟我就不敢殺你!”緩緩地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朱雀王眼中的殺意凝成了實質,化爲了兩柄利劍在不斷吞吐着,隨時都有可能****而出!

場面寂靜得可怕,在朱雀王的殺意之下,無論是賈坤還是衆多妖族都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別說是動彈一下了,就算是開口說話都十分困難!

“我葉恆這輩子從不將希望寄託在別人會心慈手軟之上,你要殺我,那就來吧,我葉恆也絕不可能坐以待斃!”令人驚訝的是,在朱雀王的氣勢壓迫之下,葉恆儘管渾身顫抖,就連脊樑都彎曲了下去,差點一把跪在了地上,但是他竟然還能開口說話!

“好一個嘴硬的小傢伙!本座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你就選擇晗曦,將來我可以將朱雀林的統治權交給你,並且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突破境界!要麼你就選擇那水柔,從此我朱雀林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至於晗曦,你以後也別想再見到她了,我會將她的記憶全部抹去,就算有朝一日你再碰到她,她也不會記得你是誰!兩個選擇,你選吧!”氣勢再次暴漲,整個大殿之內的各種器物,包括案几、果盤、各種裝飾物都瞬間炸開,所以高等神靈一下的妖族集體倒地,被朱夏的氣勢生生壓得休克了過去!

“不必了!我說過,曦兒和柔兒,我誰也不會放棄!”脊椎蠕動,其內鼠麒劍都被壓制得彎曲了下去,葉恆渾身汗流如注,卻死死地撐着,不讓自己跪下!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可惜了麒麟一族,時隔六千多年,好不容易再次出現了一頭,卻就要在我朱雀宮隕落!”殺意瞬間爆發,朱雀王一指彈出,竟然是說動手就動手,儘管如今的她還沒能徹底跨入神王境界,但是實力卻也比之神靈大圓滿要強橫了無數倍,葉恆區區一個高等神靈,自然就更加不是對手了!

護身神力在頃刻間湮滅,朱雀王這一指還未到達,葉恆的身軀就已經裂開了無數道裂縫,就連骨骼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猶如一件瓷器驟然間遭到了撞擊一般!

口鼻溢血,在朱雀王的這一擊之下,葉恆竟然是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根足以將自己滅殺數百次甚至是數千次的手指緩緩地落了下來!

朱雀王的攻擊並不快,相反,這根手指延伸的速度慢得簡直可以媲美蝸牛爬行!可是儘管這根手指的速度很慢,但是葉恆卻根本沒辦法抵擋,甚至就連閃躲都不可能,四周的空氣早已徹底凝固,而且堅固程度根本就不是葉恆所能掙脫的,就算他自爆,恐怕都無法將空間炸出一道裂紋來,猶如可見,高等神靈和神王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巨大!

眼眸閃爍,朱雀王目光緊緊地盯着葉恆,手指慢慢推進,給葉恆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壓力!

這就好比是一個人被拴在了鐵牀之上,頭頂之上有一架鋼鋸正在慢慢逼近,而自己卻根本動彈不得,這種感覺十分殘忍,比之直接將其擊殺還要可怕得多,換做常人,恐怕早已經嚇得尿褲子了!

“我不會放棄她們的!有種你就殺了我!想要我放棄她們,唯有我死!”拼盡全力喊出了這一道話語,葉恆終於是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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