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洪禹拽過來,當即大怒就要發作,可是卻沒有想到洪禹看似平淡的那一隻手,卻好像鋼鉗一樣,死死扼住了他,一股數量不大,卻霸道強勢的武氣,衝進了他的體堊內,將他八品身罡後期修爲死死壓制住,竟然是連一絲力量都調動不起來
這人詫異的看了洪禹一眼,哪怕是他明知道洪禹七品魂星後期,也是大吃一驚。一個大等級的差距,也不應該有如此壓倒性的優勢
他心思一轉,立刻明白洪禹絕不像外面傳言之中那麼膚淺簡單,只是這麼一瞬間,他就決定抓住機會,於是立刻放棄了之前的桀驁和強硬,換上了一個笑臉:“禹少,我是吳六七,那一位是白家的少爺白永
洪禹瞭解了:“原來是白家人。”
上一次他本來打算給白家一個機會,沒想到在門口被幾個傻缺下人給羞辱了,於是一怒之下打了白家的臉,直接把白家給踢出了爭奪榜首的行列,於是白家算是徹底把洪家給記恨上了。
洪禹以前還真沒怎麼見過白永高,本主是個敗家子,白永高這種自命英傑的人物,怎麼可能跟他有所來往?
洪禹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隨手鬆開了吳六七,就往白永高那邊走去,吳六七跟進跟上來,笑嘻嘻的又重複了一遍:“禹少,明天有空沒,賞臉讓我請您吃個飯?”
洪禹一陣奇怪,回頭看看他:“你叫什麼來着?”
“吳六七。”他沒有一點被輕視的感覺,笑嘻嘻的回答着。
洪禹想了半天:“武都內什麼時候有個吳家了?”
吳六七臉上微紅,解釋道:“我是山雄城吳家的。”
“山雄城?”洪禹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沒問題,明天你安排好了,派人去家裡說一聲就好
吳六七大喜:“多謝禹少賞光”
洪禹轉身又去了,不過這一次還沒邁出腳步,又回來一臉疑惑:“你叫吳六七?”
“是呀。”
“五六七?令尊倒真是很會起名字啊。”
吳六七尷尬一笑,撓頭道:“爲了這個名字,我娘跟我爹沒少吵架,當年我娘產後昏厥,等她老人家醒過來,我爹已經確定了這個名字,很是得意洋洋的跟我娘炫耀,連我也覺得,他老人家太能省事了。”
洪禹哈哈一笑,覺得這一家人有趣,拍了拍他的肩膀,往白永高的桌子走過去。
白永高一時氣憤,說出了那些刺激的話,自己也有些後悔。他不怕洪禹,哪怕傳說洪禹已經是七品魂星後期,可是他也是八品身罡後期,真要動手,就算打不贏,他覺得憑藉自己精神的武道造詣,也不會輸得太難看。畢竟大家都處在一個比較低的境界上,在這種境界上,修爲的力量,很難產生真正的碾壓。
而他自命從小刻苦修煉,武技修爲超人一等。而洪禹只不過是最近才發力,怎麼可能比得過自己?
甚至,他深深懷疑洪禹是依靠藥物,才能夠有這種成就。
這個懷疑也是武都所有人心中的猜測:以前一個敗家蠢紈絝,怎麼可能忽然成了天才?
白永高真正忌憚的,是洪禹背後一直一聲不響跟着的洪申。那可是貨真價實三品顯聖後期的超級強者,當初就是他,生生把家裡的老供奉給打下去的。
而他自己身邊,現在跟隨的只是一位四品通法中期的高手,真要衝突起來,自己肯定要吃虧。
洪禹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似乎沒有看到他一樣就那麼過去了,白永高暗暗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洪禹又倒了回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要是換成何公子和高公子,估計大人有大量,就這樣走過去放了你。可惜啊,現在是我洪禹。”
白永高勃然而起:“洪禹你想幹什麼?”
洪禹嘿嘿一個冷笑:“我想問問你,這武都城中,有誰招惹了我,還能平安無事的?”
他說的很平淡,可是內容卻霸道無比。
他這麼一提醒,白永高仔細回憶一下,忍不住心裡發寒。還真是,所有招惹了洪禹的,沒有一個好下場。就算是二皇子、高成弘、何崇,都被他整治的灰頭土臉。
可是這麼多人看着,白永高也不能服軟。他哼了一聲:“那你想怎麼樣?”
洪禹一個獰笑:“這還用說?當然是要惹是生非”
白永高怒道:“就因爲口舌之爭,你難道還想動手不成”
“誰說只是口舌之爭?”洪禹開始裝委屈:“剛纔我從這裡經過,你分明伸出腳來想要脬我一跤”
白永高惱火無比:“我沒有,你信口雌黃”
洪禹道:“我說有就是有你們誰看見了?”
洪禹環視一週,眼神在吳六七身上停留了一下。吳六七心中暗暗一嘆,既然已經決定投靠洪禹,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再說了,得罪一個白家,能夠攀附上洪家,無論怎麼看,都是划算的。
他站起身來,舉着一隻手道:“我看見了,白少爺您這麼做,確實有點不地道。”
白永高氣得渾身發抖:“你是誰膽敢誣陷我”
洪禹冷笑:“怎麼,開始威脅證人了?”
白永高身後那位四品通法高手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說話,洪申一動不動看着他,一股可怕的氣勢碾壓過來,不用動手,那位高手已經渾身大汗淋淋動彈不得。
洪禹忽然態度一變,坐在了白永高的身邊:“你放心,一點小事情而已,我也不會欺人太甚,真的把你打一頓。”
白永高正要強硬表態“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洪禹體堊內的太古魔象圖騰已經按耐不住了,一頓狂怒咆哮,四足踐踏,一圈圈的金色光圈朝周圍噴射,似乎是在不滿洪禹跟這麼一根廢柴嗦那麼多幹什麼。
白永高頓時感覺,好像有一頭遠古巨獸坐在自己身邊,那種殺戮氣息,就像無數寒冰利刺,一道道的刺入自己的靈魂深處、刺入自己骨髓之中
白永高原本是站着的,渾身一軟就坐了下來,就好像真的要跟洪禹促膝而談一樣。
周圍人詫異,這兩人太詭異了吧?
洪禹笑眯眯的,先是安撫了太古魔象圖騰,然後又對白永高說道:“我看你這位置不錯,正好能夠看到門口的風景,讓給我吧。”
他身軀輕輕一撞,毫無反抗之力的白永高,就像一隻皮球一樣咕嚕嚕的滾到了一邊去。衆人這才恍然:這纔是惡少禹的本色嘛,連人家的座位都搶了,白永高真是顏面掃地
就在剛纔那一剎那,洪禹不着痕跡的手指一彈,幾滴茶水落在白永高的褲襠上。
洪禹搶了他的位置之後,似乎心滿意足,坐下來一揮手,把侍女叫來:“把這些茶具都撤了,給我換一套新的。”
侍女躬身退下,洪禹卻一皺眉頭:“什麼味道,這麼難聞?”
他一下子跳起來,大驚小怪的看着桌子下面:“白永高,你他’媽的在這裡尿褲了地上都是”
他一把將桌子推開,下面確實有一灘水漬
衆人鬨堂大笑,白永高臊的滿臉通紅,怒吼道:“你放屁”
洪禹指着白永高褲襠上的水漬:“你還不承認,看,都沒甩乾淨”
“哈哈哈”笑聲更大了。
白永高憤怒無比:“你陷害我”
洪禹連連搖頭:“真是倒黴,給我再換個位置,沒想到白永高你年紀輕輕,就這麼不中用了,居然小便失禁,而且還淋淋灑灑的,連褲襠上都是。嘖嘖,白家血脈傳承堪憂啊”
衆人都聽明白洪禹說的是什麼了,更是一陣鬨堂大笑。白永高臊的滿臉通紅,卻知道今天跟洪禹再爭論下去,洪禹必定會死死咬定他尿褲子了,他掩面而走,落荒而逃。
洪禹在後面大呼小叫:“哪位好心人快快追上去,給白少爺掛上一隻夜壺啊,不然他半路再次小便失禁,那可是在大街上啊……”
“哈哈哈”衆人狂笑,吳六七很是湊趣,連忙抓起一隻茶壺衝出去:“白少爺,這個給你,不用謝我了……”
何崇正好進來,看到整個宴會廳之中,大家笑得東倒西歪,有些納悶:“怎麼回事?”
他始終處在一種很冷靜的狀態,臉色也是淡然。在洪禹看來,這就是一張撲克死人臉。
一邊自然有人上來低聲跟何崇解釋一番,何崇聽了,仍舊是那個木然的神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自己坐下去,可是洪禹怎麼可能放過他?
“我小時候,大哥整天欺負我,那個時候啊,我就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壞的大哥了。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啊,我真的很幸運啊,起碼我大哥沒有睡我的女人。”
衆人這一次不敢大笑了,一個個憋得辛苦,都拿異樣的眼神去看何崇。
何崇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然後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仍舊安靜的坐在那裡。侍女送上茶來,他端起來,小小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