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國南方海域。
由於平寧國位處大陸偏移方位,所以在各方面的資源其實都比不上一些大國。整個平寧本就不大,單是海域就佔了三分之二,這酒導致平寧百姓要想生存,就得倚靠大海。
凡是靠近海域的平寧國城池鄉縣,幾乎就有六成以上的百姓需要靠海爲生,長此以往,就少有百姓選擇種地。因此在平寧海域附近的城池漁民與官兵經常發生衝突,原因無他,本地官員需要上繳糧食給朝廷,但百姓有田不種,當差的官員也無法給上面交差。
因此在平寧各方靠海的周邊鄉縣與城池,官與民之間的矛盾很大。
羅燁樑之所以能夠在南境海域的小南島招募私兵,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畢竟在南海周邊,平寧的官員在百姓眼中早已沒有了什麼威信可言了。
說來倒也頗爲諷刺,羅燁樑當初用幾十兩黃金就在當地官員手中買下了這座小南島。從細末之處足見大局,整個平寧國底層官員已經徹底爛透了。
小南島在整個平寧南海並不算很大,面積也就相當於平寧國正常的縣城大小,但地處偏僻少有人知,具體居住在此的百姓也不過百戶。
羅燁樑在拿下小南島之後,許以重金讓島上的原住民搬離出島,繼而藉助一路南下的名望開始暗中招兵;羅燁樑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暗中招兵的事不太見光,所以便創立了一個所謂的跑船商會作爲掩飾,以“招水手、搬運夥計”的名義招人。
經過他這近一年的努力,小南島以他爲首的私軍數量達到了十萬。十萬這數字看起來嚇人,但良莠不齊的質量遠遠談不上精銳。對於這一點,血海與怒殺的加入很快得以改善。
現今有了怒殺與血海兩人的操練,這支私軍雖還稱不上精銳,但也可以稱得上是合格的軍隊了。
至從盛天義勇軍對平寧北境有所動作,羅燁樑便第一時間選擇了南下重回小南島。他知道,江寒的第三步用兵計劃,主角便是他。
小南島,堡壘主宅內。
身穿黑紅風衣的羅燁樑此時正與怒殺,血海兩人圍坐一團,似乎正在商議着什麼。
“戾劍現正帶兵直攻平寧京城。相信剩下的十萬遊擊軍很快就要到南海了。”
血海拿着地圖思索一陣後,望向了坐在首位的羅燁樑。
羅燁樑長吐了口氣道:“京城一戰,我纔看出了盛天大軍與平寧軍隊的差距。三十餘萬打二十五萬。還佔據天然地理優勢,傷亡竟達到了如此可怕的數字。”
怒殺輕笑道:“義勇軍畢竟是戾劍親自帶出的精銳之師。在盛天各路軍隊中都算翹楚。有此戰果實屬正常。小王爺倒也不必多慮,貴國還是有將才的。”
“你指的是那榮乘吧?”血海接過怒殺話茬說道:“那榮乘確實是忠勇之士。前日帶兵七萬援持平寧京軍,駐守平寧京郊的義勇大軍竟然硬生生被他撕開了一個口子,殺入了京城。進攻京城的義勇軍這麼久以來,只在與此人對弈時有過大量傷亡。”
“但他忠於平寧皇室吶......”
羅燁樑露出有些惋惜的神情,繼而目光發寒道:“讓此人轉投於我,幾乎不太可能了。所以這人,留不得。”
“京城那邊尊上會處理好。小王爺只需考慮眼下南下的十萬義勇軍就夠了。尊上已經爲我們搭好了戲臺。這場戲咱們可不能唱砸了。”
血海神情平靜的說道。
羅燁樑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一直放在自己左手邊的一塊藍色羅盤,皺着眉頭正欲開口,房間的大門便被打開。
來人是身穿輕甲的颯爽女子,此人正是當初被江寒在千幕山救助的鏢客沈若。沈若走進房內後神色一緊,抱拳道:“小王爺,二位將軍,外界傳出消息,平寧京城......失守了。”
“什麼?”
羅燁樑心中一驚,滿臉不可置信。他料到了京城會失守,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饒是清楚知道義勇軍戰力的血海和怒殺,在聽到沈若彙報的這個消息時,臉上都略微有些不自然。義勇軍隨強,但再怎麼樣平寧京城之中也還有二十餘萬平寧大軍啊。就算是二十萬頭豬,也不至於被殺得這麼快吧?
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時,第一反應皆是感到有些不真實的震驚之感。隨後便都猜出這其中一定發生了很大的變故,因此三人都轉頭望向了沈若。
“榮乘派兵七萬馳援平寧國都。與百里之外硬殺一萬義勇軍鐵騎,安然進京。誰料想,昨夜駐留平寧京郊的二十萬義勇大軍在夜間發動也突襲總攻。還未待平寧大軍反應過來,義勇大軍便在午夜破去城門。”
沈若說到此處有些口乾舌燥,氣勢豪放地抓起桌上的茶壺灌了幾口茶水後,接着說道:“義勇軍之所以可以順利攻破城門,據說是在京城國都藏有內應,這內應似乎就是京城的勳族李家。李家派人與半夜下藥,守城的平寧將士們因藥力緣故紛紛暈倒無再戰之力。義勇軍得而輕鬆攻城。”
“攻城之後,義勇軍摧枯拉朽之勢分派三軍,直逼皇宮。榮乘帶兵拒死反抗,此等危難之際......平寧國君竟然率先投降!”
羅燁樑聽到這話猛然一怔,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發問道:“你說什麼?”
“平寧國君,率先投降。且承諾平寧往後成爲盛天國的附屬國,讓出國家主權,懇求盛天留平寧皇室一線生機。”沈若談及此處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咬着牙道:“榮乘作爲平寧剩餘軍士主帥,拒不投降。平寧國君羅瑞平爲顯投降之誠,拔劍直取榮乘人頭作爲投誠禮......平寧一代帥才,就此殞命......”
“荒謬至極!”
饒是向來冷漠的怒殺此刻聽完沈若的講述,也生出了一股怒意。
“將士正欲死戰,君王求生先降?何等可笑,何等荒謬!”
羅燁樑身子發顫,聲音中充斥着似要溢出的怒火。
“榮乘殞命,平寧士兵再無主心骨,見君王率先投降,個個心如死灰,再無半點反抗之心。僅過一夜,義勇大軍在傷亡不到三千的巨大優勢佔領平寧京城,俘虜平寧士兵近二十七萬有餘。”沈若說完之後面色顯得有些沉重,她望向首位的羅燁樑說道:“現今平寧君主永寧帝羅瑞平已經被義勇軍關押。義勇軍攻破京城之後,原地駐守,並未對平民百姓下手。”
“小王爺,現在平寧國君求降外軍已經傳遍了整個平寧境內。上至官員下至百姓盡皆心寒。現在的平寧,需要的是一位真正的雄主!”
沈若望向羅燁樑,目光炙熱道。
“沈若姑娘說的不錯,小王爺,尊上爲您創造的機會已經來了。”
血海神情也有些激動。
羅燁樑卻表情有些複雜起來,他望向在場衆人苦笑道:“說真的,我沒想到永寧帝會選擇這般屈辱的方式保命。我雖看不慣他,但也沒想到......”
“正因永寧帝如此昏庸不堪,才需要小王爺這樣的雄主救世。”
怒殺也望向羅燁樑,突地發現自己衣服內口袋的那塊通天府的通訊玉牌亮了起來,他立馬從自己的內口中取出那塊通訊玉牌。
只聽玉牌內傳出了江寒的聲音:“十萬遊擊軍,已經南下。諸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