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死亡的寓言

阿特柔斯轉過了頭,看向灰燼所指的方向,確實…那裡還有一塊壁畫被布料遮擋了起來!火急火燎的跑了過去,阿特柔斯伸出手,一把將布料從壁畫之上扯了下來!

隨着布料的飄落,這塊被隱藏起來的所謂寓言…呈現在了阿特柔斯等人的面前…

一整張巖壁…只有一幅畫,講述了一個悲壯的故事!壁畫之上,阿特柔斯跪倒在地,懷中抱着的…正是倒在地上的奎託斯!

可怕的故事,奎託斯死了,死在了阿特柔斯的懷中,阿特柔斯難以置信的倒退了兩步,捂住嘴渾身顫抖了起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寓言,到最後竟然寓言出他父親的死,而且就死在他的面前,倒在他的懷中!

“你看~這就是你想要的命運嗎?命運啊…就像是牧羊人一樣!而你們就是被他圈養的羔羊…牧羊人規定了羔羊什麼時候可以吃草,什麼時候該剃毛,什麼時候要死!而羔羊們卻絲毫不自知,這一切都是被命運安排的。現在小羊羔,你知道了這一點,你要怎麼做呢?”

奎託斯皺着眉頭盯了一眼灰燼,然後急切的轉過了頭,關心的看着阿特柔斯…被盯了的灰燼攤開了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說…這一切已經被改變了,是嗎?”阿特柔斯突然擡起了頭,看向奎託斯手中提着的密米爾,一臉急切的問道“你跟我說…這上面的寓言已經因爲灰燼的出現而被改變了,是嗎?是這樣對吧!我的父親不會死了,對吧!”

“我…我…”密米爾看着一臉期許的阿特柔斯,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只能說有這種可能性,我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畢竟灰燼雖然改變了一些,但是壁畫上的大部分寓言還是都實現了的…”

阿特柔斯的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低下頭一邊慌亂的左右踱步,一邊低聲唸叨着“對…說的沒錯,母親讓我們來這裡就是爲了讓我們看到這些,爲了讓我們改變這一切!我決不能…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奎託斯瞥了一眼寓言自己死去的那一幅壁畫,徑直來到了不安的阿特柔斯面前,伸出手按住了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孩子,冷靜一點!”

“那上面說你死了!”阿特柔斯猛地擡起了頭,淚眼朦朧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帶着哭腔說道“我…我不想讓你死!我不想讓這一切發生!我…”

“我還活着…我還活的好好的,冷靜一點。”

阿特柔斯深呼吸了兩下,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看着自己的父親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我…”

說到這裡,阿特柔斯轉過了頭,嚴肅的看着灰燼問道“灰燼,你說…你是反抗命運的人,你成功了嗎?”

灰燼饒有興趣的歪了歪腦袋,看着小臉崩的無比嚴肅的阿特柔斯,輕笑一聲說道“這跟你有關係嗎?我反抗命運成功與否…有什麼所謂嗎?難不成我失敗了你就準備認命嗎?”

阿特柔斯重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讓我的父親活下來!我不會讓他死在我的面前!決不!”

阿特柔斯的身體不再顫抖,原本雙眼之中的迷茫也被堅定所取代,看着如此堅定的阿特柔斯,奎託斯輕輕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說道“走吧,你母親的遺願我們還沒有完成呢…”

“是的父親,我們走吧!”

灰燼輕笑了一聲,看着這父子兩個人淡淡的說道“那你們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就行了…”

“我也是,我就不陪你們過去了,我還想再看看這裡的壁畫,也許我可以得到什麼新的線索幫助你們也說不定…”

奎託斯輕輕的點了點頭,將手中提着的腦袋扔給了灰燼,帶着自己的兒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山頂走去…

等到父子兩個都離開之後,灰燼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腦袋,咧開嘴嘿嘿的笑道“你應該也發現了吧!那副預言了奎託斯死亡的壁畫…重點根本不是他們父子兩個!”

密米爾金色的眼睛眨了眨,深深地看了一眼灰燼“是的…我也發現了,你說的沒錯,重點根本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孩子嘴裡吐出來的東西,那纔是…這幅壁畫真正重要的東西!”

一邊說着話,灰燼帶着密米爾的腦袋來到了那幅壁畫的面前,看着壁畫上之上,懷擺着死去的奎託斯,張開嘴吐出東西的阿特柔斯…

在畫面之中,從阿特柔斯的口中吐出的東西分成了三件,分別化作了一條蛇,一頭狼還有一個女人!

而這一部分,纔是壁畫真正想表達的東西!奎託斯的死,還有阿特柔斯的痛苦在這幅壁畫之上毫不起眼…

看着眼前的壁畫,灰燼輕笑一聲戲謔的說道“我只想說…進行這些寓言的,估計不是那孩子的母親,如果是的話,這幅畫的佈局就不會是這樣的,又或者…這位已經死去的女巨人根本就不愛他們父子兩個~”

聽到了灰燼的猜測,密米爾沉吟了片刻之後迴應道“我更傾向於前者!因爲如果不愛他們的話,就不會讓他們帶着自己的骨灰來到這裡,發現這裡藏着的秘密!所以留下這些寓言的,應該是曾經居住在約頓海姆的其他巨人沒錯了!”

灰燼緩緩地伸出手,指着壁畫上這三個從阿特柔斯嘴裡鑽出來的東西,有些好奇的問道“密米爾,你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麼嗎?我怎麼完全看不明白啊~”

密米爾無奈的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聲說道“雖然我極具智慧,但是我並沒有寓言的能力,這件事明顯還沒有發生,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東西代表着什麼…”

說到這裡,密米爾突然轉過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提着自己腦袋的灰燼,一言不發…

察覺到視線的灰燼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悅的說道“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我雖然不喜歡別人冒犯我,但是我更不喜歡藏着掖着的傢伙!”

“唉…那我就問了…”密米爾輕嘆了一口氣,轉過腦袋盯着灰燼一字一頓的問道“還是那孩子的問題,命運…真的是可以反抗的嗎?”

瞥了一眼滿臉嚴肅的密米爾,灰燼輕輕的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雖然我一直標榜自己是命運的反抗者,但是誰知道我所反抗的東西是不是命運呢?就像這幅壁畫一樣,這只是寓言…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成爲了現實,但是你敢說這東西就代表着命運嗎?”

密米爾張了張嘴,沉默了片刻之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許你是對的,我只是希望那對父子可以得償所願…”

……

沒有讓灰燼和密米爾等太久,幾分鐘的功夫,父子兩個人就從上山的山道上回到了灰燼和密米爾所在的山洞之中…

看着佇立在巖壁之前的灰燼和密米爾,阿特柔斯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兩人微笑着說道“讓你們久等了,我們結束了,可以回去了!”

“哦~沒關係,你們跟你的母親好好道別了嗎?不要留下什麼遺憾啊!”

看着關心的看着自己的密米爾,阿特柔斯笑了起來,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和父親好好的跟母親道了別!不會有什麼遺憾的,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呢!”

聽到這番話,灰燼面帶微笑的看着阿特柔斯說道“所以…你做出了決定?”

阿特柔斯重重的點了點頭,看着灰燼一臉真誠的說道“我記得灰燼你跟我說過,我會是一個反抗命運的人,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會這麼做的!爲了我的父親,我必須這麼做!”

看着堅定不移的阿特柔斯,灰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那你就需要變得更強才行啊!反抗命運所需要的…可不單單是堅定的決心而已~期待你的表現,阿特柔斯。”

隨後而來的奎託斯衝着灰燼輕輕的點了點頭,低下頭看着阿特柔斯淡淡的說道“走吧,孩子,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你還有很多訓練要進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回家吧!”

返程的路上,阿特柔斯突然轉過了頭,看着灰燼說了這麼一句話…

“灰燼你知道嗎?阿特柔斯是我的父親給我的名字,說是他以前的一個副官叫這個名字,而我的母親,還有那些巨人都叫我…洛基!說實話,這個名字我也很喜歡,畢竟是媽媽給我的…”

提着密米爾腦袋的灰燼直接一個左腳絆右腳,九十度平地摔趴在了地上!密米爾的腦袋也咕嚕咕嚕的滾了出去!撞在了山壁上…

阿特柔斯沒有管倒在地上的灰燼,一路小跑跑過去撿起了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密米爾,畢竟要是再不把他撿起來,沒準就要滾到山底下去了…

抱着密米爾的腦袋,阿特柔斯詫異的轉過頭,看着還撲在地上的灰燼疑惑的問道“灰燼你…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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