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林這恐怖的殺伐之下,再也沒有蛛魔趕上來阻攔他們了,即使它們知道,放任奴隸們離去,它們也會面臨古神史尼克的懲罰。
雖說都是死,但是面對史尼克的懲罰,還有一線生機,而去追擊那個恐怖的人類,就連這線生機也消失了。
好死不如賴活着,誰不是希望離死神遠遠的呢。
就這樣,莫林在隊伍的最前方,由他帶着路,一路上將所有人都帶出了地穴。此時,外邊正是上午時光,被幽禁慣了的人們,見到了陽光,反而覺得十分不自在。
但是,呼吸着外邊寒冷卻新鮮的空氣,所有奴隸都覺得,爲了這份自由,即使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可他們就是忘了,在死亡來臨時,他們是如何逃命,並希望自己沒有跟着過來的。
來到了外邊,莫林和矮人們合在一處,其他奴隸又在另一處。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莫林對納瑟爾王子說:“如今,你們到這裡來的任務應該也算是完成了。你們的探險,探到了古神的一個巢穴,這也算是探險到頭了,應該趕緊回去了。”
納瑟爾王子說:“是啊,我在這裡待得實在太過疲憊和壓抑了。我早就想離開這裡,可是,我們沒有船隻,而且,那個大海中的怪物……”
莫林向海洋的方向看去,沉思良久說:“如果你們從海路回去的話,我想,你們會受到那個海怪更加瘋狂的攻擊。”
納瑟爾王子苦笑說:“這真是一個美妙的推測,那個怪物外面的人進來也攻擊,出去還要攻擊嗎?”
莫林說:“那也是一位古神,估計是奉命在那裡攔路的,爲的應該是不讓古神已經有所復甦的消息傳到外邊,好給他們發展的機會。所以,進入這裡,他固然要阻擋,而出去,爲了不讓消息外散,估計他就會更加瘋狂地攻擊了。”
“好吧,”納瑟爾王子聳聳肩說,“如果大海不讓我們過去,那我們還能飛過去不成?”
莫林笑着說:“飛過去是不現實的,即使能飛,那個怪物也會把你們擊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傳送魔法了。”
納瑟爾王子看了看莫林,充滿希望地說:“那麼,也就是說,你可以將我們傳送回去了?”
莫林說:“我儘可以試一試,雖然我還沒有開啓傳送門的能力,但是,開啓一個傳送法陣,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納瑟爾王子笑着說:“那這就太好了,我就知道,有你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莫林笑了笑說:“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還需要找到一個安全隱蔽的落腳點,否則等古神帶領蛛魔大軍回來,咱們可就慘了。”
納瑟爾王子說:“就看藍龍那麼厲害,我看所謂的蛛魔大軍,應該是回不來了。”
莫林說:“那個且不管他,咱們馬上出發吧。”
於是,矮人打開這裡的地圖,尋找着安全地點。最後,他們選擇了向東北方向行進,地圖標示,那邊的山脈之中,有一個避風峽谷,是一個很好的隱蔽之所。
莫林和矮人們前行,那些奴隸們也跟着前進,因爲他們還是需要矮人這艘船,才能得以活命的。
現在外邊沒有什麼威脅存在,只要這些奴隸不敢造次,莫林也不會去驅趕他們。如果最後,能夠救下這些奴隸的性命,莫林覺得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他們全部人要趕往那個峽谷,其行進速度還是非常之慢的。一路上,飢寒交迫,疾病四起。天氣苦寒,加之食物極度短缺,使這支逃難隊伍,備受煎熬。
在路途之中,矮人們一直是有着充足的飲食的。莫林這邊,由於有空間戒指攜帶的食物,也是足夠安琪爾和灰影的食用。
至於莫林自己,吃飯已經成爲他一種體驗正常人生活的一種方法了,另外,美食也只是成爲了他單純的享受。但是事物本身,對於他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莫林的這副身體,早就可以通過吸收魔力來延緩飢餓,現在,他則是可以完全依靠魔力來成長和生存了。
要說現在的莫林不是一個怪物,估計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而莫林他們的飲食是可以保障的,那些極度飢餓的奴隸可就雙眼瓦藍了。俗話說,色膽包天,而食色性也,可見飲食的慾望是絕對不低於色慾的。
可以說,人活着的根本目的,就是這兩種慾望,即使某些成功人士不承認,但是他們的成就,也只不過是給這兩種慾望披上了一層華麗堂皇的外衣而已。
這兩種慾望是人的本欲,誰也躲避不了,此時那些奴隸更是無法逃避,因爲,極度的飢餓幾乎已經蠶食了他們的理智。
大家可以設想一下,一個壯年男子,非常非常久沒有碰過女人了,而現在,就有一個女人,光着身體在他面前搖擺着胴體,你說這個壯年男子會如何?
不說想了吧,那幾乎就是瘋狂地犯罪了。而矮人們和安琪爾他們在這羣飢餓的奴隸面前,這麼美味地吃喝,就類似於上面的例子。
在這種情況下,不愉快的事情會少發生嗎?
於是,第一次暴亂開始了,由於見識過莫林的實力,奴隸不敢找他們的麻煩,就去搶矮人的食物。
但是,矮人可是吃素的?說對付蛛魔尚且遊刃有餘,又何況這些破衣嘍嗖,手無寸鐵的奴隸了。
幾聲槍響之後,有四五個屍體跌落白雪,第一場鬧劇纔算結束。
然而,這還不是最噁心的步伐。奴隸們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殺死,誰也不敢上前了,而他們的雙眼中都是充滿了仇恨,就好像矮人殺死了他們的至親一樣。
更爲可怕的是,他們要知道,他們的自由是矮人和莫林他們給予的,如今就因爲食物的問題,他們卻把擁有食物而不分享者,當成了自己最仇恨的人。
只不過,這些奴隸掩飾住了自己的仇恨,見到流血的五具屍體,他們又有了新的想法:那不再是他們的親人,而是——食物!
一羣人蜂擁過去,手抓、牙咬,撕裂聲,咯吱吱咀嚼生肉和骨頭的聲音,咕咚咚飲舐尚且溫熱鮮血的聲音,在那樣一羣人影中散佈開來。
你永遠不知道,慾望可以把一個人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