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秦濤沒有問過羅梅勒·楊要去什麼地方,更沒有傻不愣登地打斷這老哥兒憶苦思甜。
直到這首歌循環了差不多十遍的時候,秦濤這才發現事情有點兒不同尋常。
“兄弟,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咱們現在向比弗利而去!”秦濤一臉不解地看向窗外。
羅梅勒·楊卻是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作爲我的小兄弟,我如果不用最棒的地方招待你,這是我對你的不尊重。”
至於嗎?
秦濤哭笑不得。
但美國人就是這樣,如果看你順眼了,哪怕你是個臭流氓,他們都會拿出家裡最好的東西來招待。
這裡不是說美國人的人品沒問題,這玩意兒就是國內的一些棒槌似得,都知道中國人十分標榜忠義禮孝,可做的那些事兒真心想讓人吐他們一臉濃痰。
話歸正傳。
直到羅梅勒·楊拐下了洲際公路,秦濤才終於知道什麼地方纔能被他稱之爲最棒的。
可是。
秦濤爲什麼感覺自己的膀胱有點兒收緊?
又什麼額頭上逐漸分泌出了冷汗?
難道這地兒有鬼?
當然不可能!
如果說全美最危險的城市有幾座,那距離洛杉磯不是很遠的康普頓,絕壁是名列前茅的地方。
別問這裡爲什麼危險,一問就是這地兒生生要命。
根據聯邦調查局的統計,全美犯罪分子最多的城市,康普頓絕對堪稱黑幫成員的歡樂窟。
雖說這些年已經步入八九十年代那麼瘋狂,但如果你敢晚上一個人出門兒,穿的用的再風騷一丟丟,那麼恭喜你,最好的結果就是淨身滾蛋,難受一點兒就得提前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這種說法絕對毫不誇張,但在危險的另一面,卻也有着一片堪稱神奇的樂土。
比如說唱。
如果說匪幫說唱什麼地方最火爆,那麼除卻東部的紐約的布朗克斯、皇后區等幾個地方,康普頓絕對在這個圈子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羅梅勒·楊的老家就是在這兒,還有好些個說唱大佬也是從這兒活着出去的。
可對於秦濤而言,尤其在聽完了查莉婭和萊德洛兩女的描述後,對於這地兒唯一的想法,那就是趕緊跑吧。
但某位回到老家的老哥兒,眼下卻異常享受這裡的氛圍。
即使大街兩旁簡直和洛杉磯一個天一個地,老舊的氣息撲面而來,那老哥兒依舊感覺相當的愜意。
直到秦濤強忍着一股股尿意,最終和羅梅勒·楊來到了一家罕見白天就開了張的夜店外,秦濤才終於知道這趟康普頓之行的意義所在。
阿姆、50美分、騷當和吹牛老爹,身後跟着一羣叫不上名字,但盡皆搖頭晃腦的黑哥們兒,烏央烏央地給了秦濤一個下馬威。
莫名地。
秦濤即使知道這裡的危險程度,但在看到他們之後,心裡就感覺踏實了許多。
如果仔細分析,他的心情倒是能夠理解。
以羅梅勒·楊現在的影響力,既然他能從康普頓殺出去,還擁有如今的地位,那在這座城市的能耐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用句不恰當的話來說,或許康普頓市局的警監過來,怕也得給他好幾分面子。
長話短說。
伴隨着秦濤推門下車,先不說阿姆他們是什麼狀態,首先就是他們身後的那幫黑哥們兒,猶如見到了自己的家人似得,一個個兒都不能說自來熟了,簡直就特麼是膚色不一樣的親兄弟。
有人給他遞煙,有人給他遞粉兒,最誇張的是個大胖子,他居然一把摟住了秦濤的脖頸,掏出一把嶄新的格洛克18,還是帶加長彈夾的那種,左晃晃右晃晃,不停慫恿他衝着天空開上幾槍,以便於他能開心上一點兒。
我滴媽!
秦濤長這麼大,即使經歷了匪夷所思的重生,他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兇殘的事情。
槍是用來玩兒的?
這特麼不是搞笑嗎?
索性阿姆的到來,使得那大胖子終於放開了秦濤。
見到自己的小老弟,阿姆眼中就蘊滿了揶揄和笑意:“怎麼樣?對於博士的安排還滿意嗎?要知道,這裡的小傢伙們,可是整個匪幫說唱的精華,不得不說你的排面有點兒嚇人。”
確實特麼的嚇死個人。
秦濤訕訕一笑,看都不敢看四周一眼,那股子慫氣一點兒場上兇猛的感覺都沒。
不過換個人怕也就是這樣兒了,說到底他本質還是個良民,對,就是良民。
一番說笑。
爲了歡迎秦濤的到來,不但精英盡出,原本應該補覺的姑娘們,那更是一個個花枝招展地迎接。
那匪夷所思的接待規格,不知道的還以爲哪個超級大佬過來了呢。
當然。
現在還不是享受的時候,羅梅勒·楊他們這幫老哥,丟下那幫小夥計,帶上秦濤就向二層走去。
這一層基本沒爲特別客人準備的包廂,整個二層的大半,都被他們開闢爲一個超級大的派對現場。
坐定。
羅梅勒·楊直接對一名脖子上戴着金鍊子的黑哥們兒交代了幾句,不一會兒幾個穿着比基尼的小姐姐就花枝招展地站在了小型舞臺上。
沒有音樂,沒有吆喝。
這些小姐姐十分職業,一個個像是美女蛇似得,竭盡所能地展現着自己。
秦濤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神兒,至於誰的BAR飛了過來,他也權當看不到好了。
發現這傢伙太過緊張,阿姆他們就揶揄地對視一笑。
但身爲說唱屆和音樂領域的大佬,氣氛要是活躍不起來就扯淡了。
酒來了,開喝。
妞有了,狂扭。
助興的東西都有了,那麼就該來點兒重低音的鼓點了。
騷當(亞當·萊文)一躍跳上了桌子,沒有唱他們那首剛發佈沒多久的單曲,而是即興以秦濤爲藍本作了首新曲子。
至於內容是什麼,那基本就是一頓損,等到阿姆他們不甘寂寞,一個個搖頭晃腦,又是BLOW又是韻腳地開腔,秦濤就奇妙地發現,似乎自己也有某人的範兒了,也可以不由分說來上兩句“你有福睿斯帶嗎?”
一時間。
原本好端端的聚會,瞬間轉變爲一場爲某人表演的演唱會。
那羣小姐姐更是誇張,一個個像是花癡似得,就差變身餓了好幾年的癡女,生生將他們一個個給吞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