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虛疊爪子用力過大,一不小心將骨刃咔嚓掰了下來。
它把骨刃丟到地上,繼續道:“這種鐮魔屬於神主的基礎部隊,但在基礎部隊中是最精英的部分,所以數量有限。
鐮魔被賦予了智慧,能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自行戰鬥,還能自己作爲指揮,去統領更基礎的污染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家主提到過,在大戰時這些鐮魔充當前哨和偵察的工作。”
聽到這裡鄭秋鬆了口氣,原來鐮魔屬於精英污染者,怪不得需要好幾名神宿境至尊才能對付。
這是個好消息,說明神主大軍並沒有那麼強,雲袖大陸抵抗入侵的獲勝機率又增大了幾分。
鄭秋接着問道:“拔虛疊,你還有更多消息嗎?
比如鐮魔的弱點,戰鬥習慣這類。”
灰蛟又開始歪着頭思索,鄭秋怕它再次睡着,乾脆每隔一段時間大聲問一遍。
又過了半個時辰,拔虛疊眼睛低垂了下來,晃晃腦袋回答:“我想不起來,好像沒別的消息了。
哦,我想起來了,神主大軍中最基礎的部隊叫做熾魂。”
鄭秋眼前一亮,拔虛疊知道的還挺多啊,居然還有鐮魔以外的污染者情報。
“熾魂是什麼,厲害嗎,戰鬥力相當於什麼境界的修煉者。”
哪知道拔虛疊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知道,我只記得熾魂,其他的都不知道!”
鄭秋滿臉無奈之色,拔虛疊可真不靠譜,這哪像派來傳話的樣子,簡直就是來靈翠山混吃混喝。
既然問不出更多內容,鄭秋便將污染者的骨頭留在蛟閣,給拔虛疊玩耍。
自己則飛出大門,去閉關小樓繼續培養藥材。
兩天後,芸幽返回靈翠山,並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芸幽告訴鄭秋,自己在青河鎮守株待兔確實等到了莫君容,可是莫君容身邊卻多了一名非常厲害的年輕修煉者。
在那名年輕修煉者的幫助下,莫君容通過獨特的分身法術成功逃走。
因此芸幽沒能將他抓住,逼問出鄭秋父母的下落。
聽到芸幽帶來的消息,鄭秋並未生氣,也沒有責怪。
他仔細詢問細節,想弄清楚莫君容又和什麼人混到了一起。
可惜那名年輕修煉者運功時,並沒有喊出任何招式名稱,衣服沒有獨特標記。
通過芸幽能回憶起來的細節,根本無法判斷年輕修者是何人。
面對這種情況,鄭秋只好另想辦法。
利用靈翠山現有的優勢,派出一批境界比較低的夥計外出打聽消息,搜尋莫君容的蹤跡。
他相信莫君容肯定會搭乘天舟去不同地方,因此乾雲宗驛站或許能找到其下落。
而且派出去的夥計修爲低,也不會惹人注意,避免打草驚蛇。
當鄭秋還在爲莫君容時犯愁時,在雲袖大陸一處草木稀疏,水資源緊缺的位置。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帶着衝破空氣的隆隆轟鳴,還有那長長的火焰軌跡砸落至地面。
頓時煙塵四起,沙石塵土翻卷騰空,衝擊波推動百丈高的揚塵覆蓋四方,灰塵雲團將千丈範圍都籠罩了進去。
流星砸落地面產生劇烈震動,地面的岩石土壤好像波浪般向外推動,將方圓兩百丈的事物全部夷爲平地。
可是這麼誇張的現象,並沒有驚起飛鳥,也沒有走獸四散奔逃。
這一帶水源稀缺,造成植被很少。
同時也見不到幾座高山,都是不足百丈的低矮石頭丘陵。
最關鍵的是,這裡稀稀拉拉的灌木中,長有大量化血桐。
化血桐是一種非常令人討厭的植物,它沒有什麼藥用價值,而且枝葉也不夠繁茂,當柴燒還不如木頭。
偏偏化血桐會產生一種獨特氣味,氣味帶有褐紅色澤,遠遠看去好像不斷升起的血色薄霧。
這種獨特氣味對任何動物都有很大傷害。
一旦吸入過多,全身血液就會變得像清水一樣稀,並從毛孔中向外滲出,最終導致身體失血過多而死。
因此這一帶,沒有任何動物生存,人類也不會來居住,包括修煉者同樣不願意靠近。
在這寂靜的偏僻之處,現在多了一個直徑五十來丈的大凹坑,那顆流星此時就落在凹坑中間。
流星整體是一塊梭形巨石,寬四丈,高度達到九丈,有三分之一的部分嵌入地面。
這是一塊黑紅色的岩石,表面坑坑窪窪非常不規則。
紅光和火苗從凹痕中竄出,就像依然在燃燒的木炭。
不到三炷香時間,隕石突然冒出一股濃煙,接着便是咔嗒一聲脆響,表面裂開了數條縫隙。
緊接着縫隙越來越寬,自上而下蔓延了整塊巨石表面。
隨着一聲轟響,四塊紅黑色岩石從四個方向脫落,露出了四個不規則開口。
開口處呼呼冒出大量火焰,隨後伴隨一連串尖銳刺耳的鳴叫,火焰形成的影子從中飛快竄出。
這些火焰影子有的沿着地面向前滑動,有的則飛上天空盤旋。
更多的則圍繞在隕石周圍,一圈圈首尾相接,好像在保護隕石。
如果仔細辨認,會發現這些火焰影子有非常粗糙的骨骼,作爲支撐形體的關鍵。
那是魚類形狀的骨骼,標準的魚腦袋,向下延伸的脊椎骨,還有兩排魚類常見的肋骨。
但這些骨頭只有一半,沒有魚尾部分的骨骼,似乎這只是半條魚。
更怪異的是,前兩對魚鰭位置也不是魚鰭的骨骼,而是兩隻長長的鳥爪。
簡直就像一個有古怪癖好的傢伙,將兩隻吃剩的雞爪子,硬生生裝到半截吃剩魚骨頭上面一樣。
這副奇形怪狀的骨骼外圍,包裹着燃燒不息的火焰,組成了完整身體。
這就是將軍派出的最基礎的部隊,同樣也是神主部隊的基礎,熾魂。
雖說是鳥爪和半截魚骨頭的結合,但個頭卻不小,每隻熾魂都和普通成年人差不多大,單純骨架就有四尺半長度。
這裡的熾魂總共有三十隻,圍繞在隕石邊上不肯離去,將周圍地面燒得黑漆漆一片,並燃燒掉稀稀拉拉的植被。
它們非常有耐心,好像在等待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