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腦海裡思緒萬千,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怎麼辦?
難道現在就要告知曼曼真相嗎?
若是她知道了,她還能夠接受嗎?
到時候孩子們怎麼想,村裡人會怎麼想,會不會有人嘲諷曼曼?
這些想法,許凡從前就想過,如今又想了一遍。
最終還是決定,目前時機不對,或者說他要慢慢來,不可操之過急。
這個時候蘇迎曼卻開口說了:“你就是因爲這個事情吵架、生氣、還哭了?”
“許景潤,你都是個小男子漢了,你讓孃親怎麼說你?”
蘇迎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她將許凡拉到身邊,看向了許景潤:“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一看,你分明與他長得八分相似啊,就這還用別人說麼?”
轟隆隆。
蘇迎曼這一番話,落在許景潤的耳朵裡,那是如同五雷轟頂啊。
連孃親都承認了,那是不是說,我爹另有其人?
從前在老許家的時候,那個老太婆就說過,我們與許二成長得並不像。
老許家的那個姑姑,還罵我們是孃親與野男人生的野種。
難道說,那個野男人就是許凡,我們真的是野種?
許凡更是如遭雷擊,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難道曼曼早就知道了?
這不可能的
當年這件事情只有自己與許二成知道,但是此事關男人的尊嚴,許二成寧可選擇去當上門女婿,他都不會說。
那曼曼是怎麼知道的?
當時她中了藥,按理說絕對不可能知道啊。
小葉寶也都驚呆了,這件事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想。
她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農門小錦鯉呀,但是這路線有點兒歪啊。
周生信的視線一直落在許凡身上,他眯了眯眼睛,對這個傢伙更加懷疑了。
周音得意的吃了一大口肉丸子,反正我沒看錯!
就在一衆人都懵逼之際,蘇迎曼又說了:“你們都想什麼呢?”
“許凡也姓許,你們也姓許,若是找到他的家人,捋一捋關係,說不定咱們就是親戚。”
“同族中,小孩子小的時候,長得像同族的遠親,這不是很常見麼?”
啊?
事情還可以這樣解釋的?
許景潤那眼眶裡,馬上就要掉下來的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
“孃親,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
蘇迎曼搶着說:“你們只是陌生人的關係,等你們長大了,就不會再與他長得像了。”
許景潤擦了擦眼淚,破啼而笑。
“孃親說的沒錯,日後我會多多吃飯,多多鍛鍊,這樣長大了,就更不像了。”
蘇迎曼很是欣慰,摸摸兒子的頭:“沒錯,這纔是孃親的乖兒子。”
許凡看看許景潤,又看看蘇迎曼。
他覺得蘇迎曼這句話,好像是在故意針對自己,但是他又沒有證據。
小葉寶暗自鬆了一口氣,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還好還好。
差一點兒我就不僅有個大反派表哥,還有個反派爹爹了。
一場鬧劇落下,蘇迎曼讓許凡繼續去幹活,她去做飯了。
許凡卻追在了她身邊,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蘇迎曼好像不知道他的窘迫,問:“還想吃醬香雞爪?”
許凡看着蘇迎曼一臉平靜,根本沒有孩子們那樣的懷疑,他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不想吃了,我想吃雞脖子。”
他直視着面前的女人,很想說清楚,很想!
蘇迎曼掃了他一眼:“行,去忙吧。”
許凡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終究是鬆開了,轉身跑去隔壁繼續忙。
等到他跑遠了,蘇迎曼纔回頭看了他一眼,勾起了嘴角。
屋子裡。
許景潤像是沉冤得雪一樣,得意的高喊着:“周音,小爺我是清白的。”
周音在吃葉寶帶回來的桃酥,她吃得小臉蛋都鼓鼓的,根本都不去理會許景潤髮瘋。
許景潤覺得無趣,又跑到妹妹跟前:“妹妹,你不用在意那些人怎麼說,咱們兩個肯定不是野種。”
剛纔孃親都說了,我們只是暫時長得像而已,許凡根本不會是我們的爹爹。
小葉寶正在喝靈泉水,差點兒一口水噴出來。
“大哥,原來你就是因爲那句話才生氣了呀,羞羞羞。”
“葉寶纔不怕別人怎麼說呢,就那許二成,雖然不打咱們,但是從來沒有給過咱們好臉色。罵咱們比罵豬狗還厲害呢,那樣的爹爹,葉寶一點兒都不稀罕。”
“之前我教你的字都練會了嗎,過來我考考你。你一定是太閒了,纔會胡思亂想,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成爲神醫呀?”
大哥竟然爲了那樣的人委屈傷心,真是不值得。
許景潤覺得妹妹說的也有道理:“妹妹,大哥以後都不會這樣了。我一定會好好努力,早日成爲神醫。”
嘴上說得頭頭是道,結果葉寶一考考他,之前學的字,忘掉了一半。
小葉寶學着老夫子的樣子,一張小臉滿是無奈,搖頭嘆息:“唉~大哥呀,若是你還不用心,可是白費了葉寶的良苦用心呦。”
這麼小小的一個人,卻像個老夫子一樣的傷心嘆息,誰能捨得呀。
許景潤心疼妹妹,一本正經的說:“妹妹不要傷心,大哥明日一定將這些全都學會!”
小葉寶歪着小腦瓜,瞪大了眼睛,問:“真的麼?”
許景潤連連點頭:“真的!”
“好呀,那葉寶再相信大哥一次哦。”
小葉寶小大人一樣的點點頭,那小模樣把一把的周生信都給逗笑了。
周音見周生信笑了,她不知道爲什麼小叔會笑,反正跟着一起笑就對了。
許景潤聽到周音笑得很大聲,就以爲是她在嘲諷他。
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不好了:“周音,你是在笑話小爺麼?小爺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周音撇撇嘴:“等你超過我,估計都過年了!這些字我都會念,還會寫!醫書我也會念,我就是比你厲害!”
許景潤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周音說的又都是真的,他竟然沒有辦法再反駁!
小葉寶看向周音,忽然問:“音音,這些字你都會念還會寫?”
周音傲嬌的點點頭:“對呀,我都會。”
小葉寶不明白了:“那是誰教你的?”
周音回答的非常坦蕩:“我不記得了。”
她連自己家人是誰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記得,是誰教的自己這些東西呢?
小葉寶又看向了周生信:“週週,這是怎麼回事呀?”
難道是週週交了音音讀書識字嗎?
但是他不是說,周音小的時候就走丟了,他們也才認識沒多久麼?
周音是週週爹爹好友的女兒,大家都差不多是農家小女娃,怎麼會有人教女娃子讀書識字?
小葉寶的腦海裡,又冒出來一大堆問號。
周生信:……
我該怎麼給葉寶解釋呢?
腦殼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