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才退開,鋤頭便掄到了何溢的前面,何溢淡定伸手,一把握住了對方的鋤頭。
瘦小男人揮過來的鋤頭被何溢一手接住,這倒也沒什麼。
對方既然想索要錢財,自然也就不會嚇死對手了,他揮鋤頭的力氣本就不大。
何溢能接住他的鋤頭,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瘦小男人微微一愣後,便用力拔回了鋤頭,誰知用力過猛,何溢鬆手又太快,鋤頭好死不死的一頭砸在他身後的一個哥哥身上。
“啊…”
對方一個慘叫捂住腦門,小一秒鮮血就暈溼了整個臉頰。
“老四…”
老女人一個激靈,連蹦帶跳的去看兒子的傷勢。
等老四的手拿下來,只見他腦門的正中間破了好大一個洞,黑紅色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老女人一陣眼暈,周圍幾個兄弟也被這傷勢駭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着衆人的表情,老四後知後覺的感到頭痛欲裂,哎吆一聲便倒在了老二的懷裡,不省人事。
“快!快!去醫院…”
老女人也不顧的跟宋檸他們鬧事,不斷催促着老二他們趕緊帶老四去醫院。
老大他們舍不了到手的富貴,只讓老二兩口子帶着老四去了醫院,自己則帶着剩下的幾個兄弟留在了原地。
出師不利,這下幾個人都不敢隨便動手了。
老六剛纔的熱血也被四哥頭上的真血澆了個一乾二淨,此時喪頭搭腦的立在人後,屁都不敢出一聲。
“你們撞死了我爹,又打傷了我兄弟,這件事不能就這麼了了!”
老大氣勢洶洶的站在何溢面前,臉部卻是朝着宋檸說的。
“是嗎?”
宋檸慢條斯理的擼了一把小狐狸,“你爹是在那麼死的,你心裡清楚,需要我現在點出來嗎?”
“至於你那個兄弟,那就更是一個笑話了…”
宋檸的眼波在努力縮着身子的瘦小男人身上轉過,瘦小男人忍不住瑟了一下。
“他怎麼傷的,在場的人可都看見了,就算你想栽贓也是栽贓不到我們頭上的。”
“我現在只問你一句,是什麼人叫你們這樣乾的?目的是什麼?”
“呸!”
老大瞪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濺起了不少的塵土。
宋檸額頭跳了跳,恨不得把對方的臉按到唾沫上,也讓他嚐嚐這噁心的滋味。
“他不跟我們打架,我兄弟能傷了嗎?”
老大粗短的手指一指何溢,何溢冷笑一聲就要去掰對方的手指。
嚇的老大慌忙收回手指,剛纔的氣勢全無。
“就是你們!撞死我爹不說還傷了我兄弟,今個要是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你就別想走了!”
宋檸看着對方開開合合露出的大黃牙,心裡暗罵姚清晦氣!
他一開卦,準沒好事!
呵…口舌是非!
還真是好大一個口舌是非!
“不行啊…”
張叔急的直跺腳,“小檸要高考,不能在這邊耽擱太久…”
“要不…你們倆先回去,我留在這邊處理這件事…”
“你們誰也別想走!”
老大把手裡鎬頭的把頭往地上一杵,“今個我們弟兄幾個如果放走了你們,誰也別在村裡呆了!”
“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只要說個數…”
張叔擔心延誤了宋檸的高考,也不跟眼前的人繞彎子,直接露了底。
“吆…咱們國家的地界什麼時候允許資本家這麼猖狂了?”
人羣又鑽出一個戴眼鏡的方臉青年來,“都撞死人了,是花點錢就能了了的是嗎?”
“今個我們只要接了你們遞過來的錢,是不是轉臉就能到公安局告我們攔路搶劫、敲詐勒索啊!”
“還真當我們是一些沒有見過世面的泥腿子嗎?”
眼睛男此話一出,人羣中頓時一陣騷亂。
一直對着宋檸叫囂的幾個兄弟,後怕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敢再瞎想了。
就他們這點腦子還是老老實實掙這一份錢吧…
貪的多了,他們怕自個沒那個命!
“對!誰要你們這幾個臭錢!我們要的是公道!”
“你們撞死了我爹,還打傷了我四兄,即便是鬧到公安局去,我們也是有理的!”
“對!不能放過他們!”
……
眼鏡青年的話徹底壓下了老大他們的貪念,老老實實的開始按照原定計劃行事。
那老大聲情並茂的對着周圍的鄉親喊道:“還請各位鄉親搭把手,做個見證,不是我們哥幾個非要抓他們…”
“是他們先撞死我爹,又打傷了我家老四,我們無法,這纔想着把他們抓起來的…”
老大的話剛落,人羣中便有一個男人符合的舉起胳膊來。
有一個人表態,自然就有第二個人表態,不一會兒,在場的人差不多都答應作證了。
“放心吧!我們作證!”
“對對!我們都是證人!”
“把他們抓起來!”
“讓他們償命!”
……
“我們哥幾個想把他們抓起來,也是怕她們會逃跑,我家老六已經騎上自行車去鎮上報案了,想必公安同志馬上就會到…”
“國有國法,我們只想依法行事!”
“說的好!”
圍觀的人羣開始鼓起了掌,老大立馬紅光滿面的挺起了胸膛。
宋檸看了看不遠處仍在地上無人理會的男人,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那個男人應該還沒有死透,胸腹中還留有一口氣,所以纔沒見他的魂魄。
但是他的好妻子,好兒子們卻誰也沒有上前檢查一下他是否死透了…
不知道此時,他心裡會不會後悔?
不過即便是後悔也晚了,他頭上的氣運越發的昏暗,顯然是命不久矣了。
宋檸
“怎麼辦?”
何溢蔫不聲的湊到宋檸身邊,跟幾個人打架他自然沒問題,但是現在眼前可不止幾個人。
宋檸沒有說話,只是從何溢的口袋裡掏出剛纔她塞進去的那張黃符,手指一揚,燃盡符籙。
做完這些,宋檸才擡頭看戴眼鏡的那個男人,挑釁道:“就這點本事?”
“當然不止這些…”
眼鏡男神情愉悅的往前走了幾步,“知道你會一些玄門小術法,但是又能怎麼樣?”
“玄門中人就能爲所欲爲嗎?”
“這些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他們不會對你們動手,這一點你們大可放心。”
“甚至,李家老六已經去鎮上報案了,公安馬上就到。”
“咱們這件事就是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交通案,只要你們敢離開,一個肇事逃逸者肯定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