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小白鼓着腮幫子,用眼神控訴宋檸,[真是狼心似鐵啊…]
宋檸眼睛一瞪,[會不會用成語啊?]
[我說錯了嗎?]
小白毫不客氣的回蹬。
兩個人就像兩隻互啄的小菜雞一樣,你瞪我一眼,我回你一眼。
小黑的淡定徹底裝不下去了,視線一轉,猛地掰過了小白的腦袋。
身上的視線一消失,曹泓遠的脊背瞬間出現微微的彎曲,只這麼一會兒,他的後背全溼了。
“你究竟有什麼事?不說的話,我們就走了!”
小黑看小白吃的差不多了,貼心的掏出一個手帕幫小白擦嘴巴。
手下是飽滿紅潤的菱脣,隔着手帕他似乎都能觸覺上面的柔軟…
小白眨眨眼睛,伸出舌頭毫無所覺的添了一下嘴角。
小黑眼神嗖的微暗,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宋檸端着一臉姨母笑,目光了然,“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讓你們幫一個小忙罷了…”
那些年她嗑過的CP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種眼神拉絲的小場面…
真是好帶感!
宋檸恨不得雙手捧心,玩一個當場消失。
“說不說?”
小黑的氣勢全開,小院裡瞬間陰風陣陣,鬼泣嘶喊。
韓老的媳婦的魂魄更是受到莫名的撕扯感,身影都有些不清楚。
韓老上了年紀,身子弱哪受得了這種氣勢,眼睛一閉猛地暈了過去。
曹泓遠穩穩的接住他,目光凌厲的看向宋檸。
宋檸翻了一白眼,伸手一甩,幾張黃符順勢飄出,在他們幾個的身前組成了一個奇怪的結界。
結界後面,曹泓遠稍稍放鬆了身體。
韓老和韓老夫人的魂魄也漸漸安穩了下來。
幾息之後,黃符就像斷了的風箏似的掉落在地。
再一看小院,猶如颱風過境一般,整個院子都找不到一件囫圇的物件了。
倒是那張擺滿美酒佳餚的大餐桌完好無損,滿滿一桌子的美食佳釀完完整整的擺在上面。
無論是色澤還是擺盤都像是剛出鍋那樣,勾着人的味蕾。
“吆…我說剛纔怎就聞着韓老這邊時不時的飄過來一陣香味呢!”
“感情是你小子在這開小竈呢!”
“我說什麼來着…搭上咱們全家也比不了這小子的一句話。”
“誰的話在韓老面前也不好使,除了這個小子!”
“這就這個小子能讓韓老心甘情願的做這麼一大桌子的菜!”
“可香死我了…”
人未至聲先至,這一段話聽完,宋檸纔看到月亮門那邊依次走來不少人。
“爺爺…三姑,三姑夫…”
曹泓遠禮貌的一一點頭問好。
原本應該是三姨,不過曹泓遠隨爹這邊的稱呼,就成了三姨。
“女朋友?”
一身便裝也穿出了軍裝架勢的三姑父打頭,目光在好似狂風中摧殘的小院中轉了一圈,隨後便一臉好奇的落在了宋檸臉上。
宋檸隨隨便便的坐在一旁,可她身上的氣勢卻誰也不能忽略。
三姑父身後是一身優雅得體套裝的三姑,她扶着曹老爺子緊着走了過來。
“阿遠…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三姑的面容秀美,在衣服和飾品的襯托下,散發出一種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
她先是目光挑剔的掃了宋檸一眼,隨便秀眉微蹙,一臉冷傲的斥責曹泓遠。
宋檸低頭輕啜了一口茶水,不以爲然的挑眉。
她暗指她沒有教養,來別人家也不知道先跟長輩打招呼嗎?
可是爲什麼她要跟曹家的長輩打招呼?
“姑姑說的!畢竟是在自己家,未能遠迎姑姑和姑父,是阿遠失禮了。”
曹泓遠的脾氣是個最混不吝的,哪能受得了別人的呵斥?
張口就開懟,明明白白的曲解了自個三姑的用意。
三姑不是意指宋檸嘛!
他倒好,直接把話引到了他自個三姑和三姑父身上。
宋檸撲哧一樂,這話懟的還真是很曹泓遠啊!
“阿遠…”
曹泓遠三姑的眉頭蹙的越發明顯了,“不介紹一下嗎?”
她對宋檸有種難掩的嫌惡,以爲宋檸也是攀附曹泓遠的那類女人…
“三姑沒必要知道吧!”
曹泓遠冷着一張臉,懟起人來絲毫不留情面。
不過曹家人可能已經習慣了,畢竟曹泓遠可是親媽都能逮着往公安局送的人。
“好了…再說下去菜都要涼了!大家就坐吃菜!”
三姑父笑呵呵的打着圓場,說着便一邊拉一個,殷勤的把曹老爺子和自家媳婦讓到了座位上。
“這桌菜不能吃。”
宋檸說着又往嘴裡灌了一大杯的冷茶。
剛纔她陪小白和小黑喝了兩小杯白酒,這會兒腦袋竟有些昏昏沉沉的…
宋檸臉上的霞色越來越深,她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可惜事與願違。
啪!
曹泓遠三姑把手上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神情冰冷的看着宋檸。
“我還不知道在曹家有什麼飯是我吃不得的!”
她的眼睛雖然看着宋檸,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瞄着曹泓遠,似乎是在試探曹泓遠的態度。
曹泓遠眼觀鼻,鼻觀心的,老神在在的扶着韓老坐到一旁,似乎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景。
“嗤…”
宋檸桀驁的擡頭,“這桌飯你就吃不得!”
“豈有此理…”
曹泓遠三姑筷子一丟,就要拂袖而去,被三姑父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開玩笑!都是在開玩笑…”
“飯做的不就是讓人吃的嘛!動筷子,別動怒!來…夾菜!”
三姑父說着便撿着自家媳婦愛吃的菜,往她面前的碟子裡夾了好幾筷子。
“來…吃吃…都涼了!”
說着,自己便擼起袖子夾了一大筷子的紅燒肉,迫不及待的送到嘴巴里。
紅燒肉的賣相極好,但是一進口,三姑父便皺起了臉。
“呸呸…”
“怎麼沒味道?跟嚼蠟似的…”
“嗤…敬神的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宋檸突然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手指並劍,雙手跟跳舞似的結起了印。
她的手指纖細嫩白,結起印來勾的人轉不開視線。
“敬神?!”
三姑父好笑的搖搖頭,“四舊都破了多少年了,這時間那還有神?!”
說完他還不信邪的又去夾其他的菜,結果把桌子上的菜都嚐了一個遍,嘴巴都吃木了,都沒個有味道的!
不光菜,就連桌子上的酒水也跟個白開水似的,寡淡的難以下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