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宿命。
除非忱家沒落,或者改朝換代。
“是...女兒明白。”
忱綰無奈地耷拉着腦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失落。
其實誰都明白,忱綰入宮之後,和忱府定然是不會和如今一樣親切,也會爲了避嫌和孃家人少見面。
有點可憐,可是這也算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了吧。
不管太子之位是哪位皇子的,太子妃都只能是她。
居然有點小驕傲。
萬壽節是宮內很重視的節日,很多皇親貴族外邦使者都會提前很久籌備給皇帝的賀禮,爲的就是趁這個時候討好皇帝,給自己爭取一些福利。
今夜宮宴在保和殿舉行,除了太子大典之類的會在慶和殿,一般宮內舉辦的典禮都會在這個地方。
忱瓊剛帶着兒子女兒下馬車,就立馬有一排太監過來迎接,幾個朝官見到了忱府的馬車也急忙走了過來。
“下官見過宰相大人,大將軍。”
幾位大人也看了一眼忱瓊身後的忱珏書和忱綰。
忱家如今說是權傾朝野也不過分,忱瓊掌握着朝內大半勢力,忱珏書手握兵權,而忱綰又是未來的太子妃。
“幾位大人客氣了。”
“忱將軍此番返京又是打了場勝仗啊,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這一番寒暄,在忱綰聽起來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虛假。
雖然說在趙婉婉描繪的皇宮金碧輝煌、繁華無比,但是文字上的刻板形容才比不上現實中的一眼。
對古代文學有一點研究的趙婉婉,看過幾張古代的宮殿,包括宋代宮殿和晚清時期的宮殿。
在太監的帶領下,一行人進入了保和殿。
宮宴排列座位都是按照身份尊貴來排,上方是皇帝皇后座位,兩側分別是太子殿下和忱瓊等三人的座位。
忱綰坐下後好奇地東張西望。
這次的排列與以往不同,以往的這個位置應該是同爲一品的太師座位。
趙太師是前皇后的父親,也是當今大皇子的外祖父,一品高官再加上皇親國戚的身份,太師一直是朝中最具威望的人。
也因爲如此,趙太師和忱宰相一直是勢不兩立的死對頭。
忱家三人落座以後,其餘朝臣也紛紛到場。
壓軸到場的是趙太師,看了一眼忱瓊方向後,不屑地坐到了位置上。
衆臣起身爲皇上送上壽宴祝福:“微臣恭賀皇上福如東海,萬壽無疆,國運昌盛!”
“衆卿平身!”
朝臣落座,忱綰有些小緊張,擔心自己跟不上大家的節奏。
“大皇子、二皇子到!”
殿外太監一聲喝起,衆人的眼神都被殿外吸引了去。
二位皇子一同出現,忱綰通過服裝一眼就認出來金黃色衣服的是大皇子。
因爲在自己的小說裡,二皇子的穿衣風格不會被位分尊貴與否左右。
“兒臣給父皇請安,祝賀父皇聖體康健,壽與天齊!”
“平身落座吧。”
大皇子和二皇子分別落座在忱綰對面,忱綰掃視着兩個人。
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清冷如冰。
不過有一說一,兩位皇子的相貌都是一頂一的帥,是在現代可以直接出道成頂流明星的顏值。
忱綰懸着的心放了一點,還好還原了小說人設,未婚夫是帥哥。
但是忱綰在這個時候對於帥哥可沒有太高的興致,只是匆匆看了幾眼。
這種跟往常截然相反的態度,吸引了對面人的注意。
放在以前,忱綰一定兩隻眼睛死死盯着他。
皇上看着南兆林和南兆玉的方向,南兆玉身邊空出了一個座位,表情嚴厲地對皇后說道,“真是不像話,整日也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皇后連忙安撫,擔心親兒子受罰,更擔心三皇子不受寵。
“皇上,風兒定是給您準備禮物呢,父皇的壽辰怎麼可能缺席呢。”
“最好是這樣!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
安撫過皇上,皇后連忙讓身邊的侍女出去找南兆風。
這場宮宴算是忱綰親身參加的第一場,因此對所有都很好奇,舞女們的舞蹈讓忱綰看得目不轉睛,宮宴的美食也令人回味無窮。
宮宴進行到一半,南兆風才帶着一盒禮物出現。
皇帝倒也沒有多斥責他,只是讓他趕緊落座,莫要耽擱到宮宴進程。
進程?
忱綰還在想宮宴就是宮宴,都有準備計劃書,就突然聽到臺上的皇帝突然cue到了自己。
“今日趁着宮宴,朕要宣佈一件事。”
皇上有些失落看了一眼臺下的南兆玉和南兆風,而後又看向了身邊興致高昂的皇帝。
“太子即位已有半年時間,也是時候爲太子納一位賢良淑德的太子妃了。”
賢良淑德?我嗎?
忱綰知道接下來就到自己的戲份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糕點。
“綰兒自小就是朕和皇后看着長大的,天底下沒有比綰兒更適合的太子妃人選,冬月十八是個好日子,便在那日爲太子和綰兒舉辦大典吧。”
在父親提醒下,忱綰起身跟太子並肩站在臺下,跟着太子的動作一同跪下謝恩。
忱綰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是喜是愁。
可南兆林的表情也很難解讀,眼神裡好像是喜悅,怎麼又讀出了幾分算計?
這個旨意一出,文武百官便連忙起身爲太子殿下道喜。
忱綰強顏歡笑地應付着,假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我有些悶,想出去透透氣。”
忱珏書扭頭看到了嘟着嘴不高興的妹妹,點點頭說道,“好,只是我現在怕是脫不開身,你便讓寧萍跟着吧,記住莫要走遠了,出殿後右轉便是千鯉池。”
“嗯!”
趁着焦點不在自己身上,忱綰就帶着寧萍從側門溜了出去。
南兆玉坐在自己位置上飲了一杯酒,目送着熟悉的身影離去。
皇宮中有許多花園池子,如今不是盛夏,所以沒有蓮花池可以遊玩。
寧萍跟在忱綰身邊,側着眼觀察忱綰的表情,“小姐是不是不高興呀?”
“沒有!”
忱綰趴在大理石的圍欄上看着池塘,“我爲何要不高興?”
“可小姐分明不喜...”
寧萍沒敢再說下去,畢竟這是在皇宮裡。
在這個世界裡,趙婉婉沒有切實經歷忱綰的全部人生,不會感受到她對南兆玉的深愛。
以前的忱綰可能會尋死覓活。
但現在才無所謂那麼多,都是新解鎖的npc,都沒有觸發過副本,當然是一點感情也沒有。
她不高興的點還真不是嫁給南兆林,而是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嫁給南兆林就是背離了原結局,未來都是不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