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別一會跟它們撞上了。”良子忐忑不安地四下裡亂看,不斷地尋摸哪裡有適合攀爬的大樹。
狼和虎都不會上樹,這事他知道。
劉順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兩個人的建議:“那咱們可得繞遠一點兒,動物鼻子都靈着呢,這地方又是狼又是虎的,哪個也不敢湊過來。”
“那咱們就從戰場邊上繞過去,然後再往南走,怎麼樣?”何駿建議道。
後世工業繁盛,對自然環境的破壞極其嚴重,即便他的老家在東北山區,也從沒見過狼,更沒見過虎,對這兩種傳說中的生物缺乏足夠的瞭解,萬一真撞到一起可不是鬧着玩的。
“行,就這麼辦。”劉順左右看了看,“走東邊吧,那邊地勢平。”
三個人退後幾步,沿着戰場外圍繞向東側,劉順不無遺憾地說:“我還想打只老虎呢,這下泡湯了。”
“打老虎?”何駿哈哈一笑,“別讓老虎把咱們打了。”
他可不覺得三八大蓋能對付老虎,三個人三槍不中,估計就沒有開第四槍的機會了,射程有限的手槍就更不用說了,壓根兒就是打醬油的。
把三八大蓋換成三挺加特林還差不多。
小鬼子的分佈寬度只有一百米出頭,不過保險起見,三個人繞行二百多米,才轉向正南。
這一次用的是正了八經的地理方向。
沒走幾步,三個人居然意外地發現了一溜爪尖背向戰場的野狼腳印,劉順判斷。八成是野狼離開時留下的,更讓三個人意外的是。在這串野狼腳印附近,發現了另一組人留下的腳印。
“他們幾個不是追狼去了吧?”良子愕然地問。
“難說。”劉順鎖緊了眉頭。朝野狼離開的方向望了望,但沒看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咱們是不是跟過去看看?”何駿謹慎地建議。
“不用。”劉順毫不猶豫地否決,“這個方向是一班長帶隊,肯定沒問題。”
何駿心說一班長有那麼靠譜麼?不過看劉順那副信心十足的模樣,識趣地閉上嘴沒多說。
三人回到正確的路線上繼續前進,剛開始的時候還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可是他們很快就累得什麼也不想說了。
三個人踩着小鬼子留下的腳印,斷斷續續地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三公里左右,回頭還能看到小區裡高聳的住宅樓。
何駿突然拽住劉順:“停!”
“怎麼了?”劉順立即端槍蹲下。目光警惕地四處巡迴。
“看那裡!”何駿往頭頂一指。
劉順和良子一起往上看,只見頭頂一個展翅飛翔的大鳥不斷地繞着圈子盤旋。
“我當是什麼,老鷹而已。”劉順混不在意地說。
何駿說:“不是,你看它飛的這麼低,是不是盯上咱們了?”
劉順哈哈大笑:“不用理它,這東西不抓人。”
“那就好,我看它有點往下撲的意思……”何駿話音未落,那隻鷹突然一聲長鳴,閃電般俯衝下來。看方向,它的目標就在三人的左前方。
三個人的目光一起挪過去,只見左前方約七八十米的地方,撲愣愣飛起四五隻驚恐的大鳥。
劉順兩眼放光。擡胳膊照着那隻鷹就是一槍,接着把槍往良子手裡一扔,拔腿就往前跑。
那一槍沒能擊中俯衝的老鷹。但老鷹被槍聲驚住,一扇翅膀又飛了起來。放棄了這次捕獵。
良子嚇了一大跳:“幹什麼這是?穿雪鞋還能跑這麼快?”
“快來,抓雞!”劉順一邊跑一邊喊。
何駿突然一陣奸笑。沒等良子反應過來,把他的三八大蓋也塞到良子手裡,邁步就追。
良子抱着三支步槍欲哭無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劉順飛快地跑過幾十米的距離,路過一叢枯草時順手一拽,神奇無比地從草窩子裡拎出了一隻灰不溜楸的大鳥。
劉順一把扭斷了這隻大鳥的脖子,隨手往地上一扔,又接着往前跑,不過跑出十多米,在一棵大樹底下又拽出一隻來。
跟在後面的何駿眼睛都直了,這是野雞?傻雞纔對吧?
劉順一通猛跑,直到逮住第四隻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舉着花花綠綠的野雞衝何駿晃了晃,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他沒扭斷最後這隻野雞的脖子,翅膀被掐住的野雞一通咯咯亂叫,兩隻雞爪在空中一通狂撓,可惜不管它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被捉的命運。
何駿拎着三隻扭斷了脖子的“灰雞”和劉順會師,納悶得不得了:“這都是野雞?怎麼這麼好抓啊?”
他手裡的三隻全是灰色,尾羽短短的跟家雞差不多少,一看就知道是母雞。
而劉順手裡那隻就不一樣了,身上堆砌着各種華麗的顏色,頭冠和脖子尤其出衆,又長又直的尾羽幾乎和身體一樣長。
劉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掏出塑料繩把活野雞的腿和翅膀全都捆死,指了頭上盤旋的老鷹說:“野雞笨,總是顧頭不顧腚,老鷹一追,它們把腦袋往雪裡一紮,看不見老鷹就算躲起來了。”
何駿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這也行?我還以爲只有鴕鳥這麼幹呢。”
劉順晃了晃野雞:“它們和鴕鳥是一個家族的。”
何駿讓他逗得哈哈笑,指着那隻活的公野雞問:“你宰了它三個老婆,這隻怎麼留活的了?”
劉順無奈地嘆道:“你當我願意弄死它們麼?這不是沒時間綁麼,不快點剩下的就跑了。”
“也是。”何駿笑着說。
這個時候,被他們倆聯手坑掉的良子,總算抱着三隻沉重的步槍追了過來,良子累得走到他們倆面前,就把槍往地上一扔躺在雪地上:“你們,你們可真行啊!”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好心情的劉順開起了玩笑,拿塑料繩把幾隻野雞綁好背在左肩上,撿起自己的槍背在右肩。
“行了行了,至於麼。”何駿也撿起自己的槍,“用不用在這兒歇會兒?”
良子兩眼翻白,抓狂地大吼:“必須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