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的弟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都已經出來了,其中便有當日在回雁樓見到的令狐沖。
“是他!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見林葉,令狐沖吃了一驚不由得問道。
當下那兩個華山弟子不由得對着令狐沖說了前因後果。
“那人就是救了大師哥你的林葉麼?”這時候一旁站在令狐沖身邊的一個妙齡少女好奇道。
“是了,小師妹,這就是我當日說的那林葉。”令狐沖點了點頭道。
這女子卻是嶽不羣的女兒嶽靈珊,只見她聽得令狐沖的話,不由得好奇的望了林葉一眼,隨即目光掃到了站在角落中的林平之不由得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小師妹?”令狐沖開口朝着嶽靈珊問道。
“那人士福建林家的小少爺,當日我去福建,喬裝遭那青城派餘滄海的獨子調戲,就是他出頭相助的,不過後來福威鏢局卻好像被滅門了。”嶽靈珊搖了搖頭說道。
“小師妹你怎麼從未說過這件事?”聽見嶽靈珊的話令狐沖吃了一驚道。
福威鏢局在江湖之中,也是一個不小的勢力,黑白兩道,以及官府都有聯繫,但是卻幾乎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這實在是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
江湖之中對於福建林家被人滅盡滿門,各有各的說法,有的人說是因爲日月神教下手,也有的人說是因爲有人眼熱林家的家傳絕學辟邪劍法,方纔下的毒手。
不提嶽靈珊與令狐沖兩人的話題,林葉卻是已經對上了嶽不羣。
明日當空,奇險華山,凝固的氣氛,冷澀的寒風,兩把閃爍着寒光的利劍。
紫霞初生,面若紅紫,嶽不羣持劍而立,一口氣深深吐出,雙腳周圍掀起一陣塵埃。
“恩?”面色微微一變,林葉原本失望的雙眸,又多出了幾分驚訝。
嶽不羣的確不能夠算是一個劍客,但是他在內力的修爲上卻實在是令人驚詫,整個站在那裡彷彿就融入了自然之中,光耀批身,紫霞猶生。
華山派起程與道家,這華山內力也偏向於中和,此刻的嶽不羣立而不動,就彷彿融入了自然之中一樣。
林葉凝視着嶽不羣,心中原本的波動全部拋去,眼前的林葉眼中就只有自己的劍還有嶽不羣了。
劍起,凌霄。
林葉手中長劍瞬出,宛若一點寒芒。
一聲低喝,嶽不羣揮劍,紫氣萌生,萬般劍起夾雜一絲絲的紫光朝着林葉襲來。
“很好!”眼睛一亮,林葉低聲讚道。
這一劍乃是以道入劍,另闢蹊徑,亦是以氣御劍的法門。
劍道、劍道、以劍入道。
而嶽不羣卻是將自己明悟的道,融入劍法之中。
雖其威力不弱於劍道之路,但是卻不能夠稱之爲劍道。
一聲讚歎,一次揮劍,林葉手中的劍仿若天穹之上的雲霧一樣,縹緲不可測。
嶽不羣所發劍氣,竭盡泯滅。
臉色逐漸凝重,嶽不羣手中長劍返回流轉,劍劍兇狠,但卻並無殺意。
反觀林葉的劍,越發飄渺難測,劍光如雲海一般,嶽不羣陷身其中猶如置身在茫茫雲海之中,而那周身雲海則是道道劍光。
“拿出真正的本領,你是在懈怠什麼?”仿若縹緲雲海的劍,突然變的凌厲了起來,林葉看着嶽不羣沉聲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嶽不羣渾身一震,彷彿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陣精芒,不過卻並未開口,只是手中長劍,突然連刺三下,宛若流星直擊,快如掣電。
一劍刺向林葉的下肢,一劍刺向咽喉,一劍刺向左肩。
連環三劍,但又彷彿三劍同出。
“錚!”
一聲金鐵交擊之聲,三招盡破,但長劍交錯的瞬間,劍又再起變化,嶽不羣運劍猶如行雲流水,出劍宛厲風之痕,超凡的速度,凌冽的劍勢,強悍的道意,一時之間竟是與林葉不分上下。
“很好,有些意思。”林葉的雙眼愈發的閃亮。
劍與劍的交錯,只留下一陣陣看不清的殘影。
“好強!”一旁的嶽靈珊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心中熱血沸騰,恨不得那在場中交戰的乃是自己。
對於嶽靈珊而言,天下之中自己的父親自然是絕頂的高手,但是此刻見林葉竟然有如此本事,不由得無比震驚。
“你們仔細看師父劍式雖然越發凌冽,但是那林葉卻迎接自如,宛若閒庭漫步,絲毫不見其壓力。”一旁的令狐沖沉聲說道,眼中盡顯複雜。
“什麼!”聽見令狐沖的話,華山派衆人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在他們想來此時此刻,即便嶽不羣沒有佔據上風,但也應該是平分秋色,卻是從未想過嶽不羣竟然是處於下風。
而且若是按照令狐沖的話來說,嶽不羣此時此刻非但是落於下風,甚至林葉還沒有全力以赴。
戰局之中越戰越心驚,越戰越察覺林葉的修爲深不可測。
一絲汗水緩緩順着額頭滑落,嶽不羣手中的劍雖不見雜亂,但是招式卻以窮盡。
劍招的重複,鋒芒雖在卻已不利,林葉心中知曉,嶽不羣已經在也沒有了後招了。
劍突然迴轉,林葉右手輕輕一抖,宛若陣陣龍吟之聲傳來。
只見一陣寒光閃現,林葉手中的劍已經不知何時何刻架在了嶽不羣的脖子上了。
冰冷的劍,緊緊地貼在皮膚上面,寒氣入膚。
一劍勝負立分,嶽不羣——敗!
劍落下,嶽不羣深深吸了口氣,微微的閉上了自己雙眼。
“可惜了。”看着嶽不羣,林葉收回劍緩緩說道。
“可惜什麼?”聽見林葉的話,嶽不羣睜開雙眼,沉聲說道。
之前儒雅的風範全已不見,江湖上的君子劍,此時此刻就猶如一個平常人一般。
“若是你的身上沒有那些雜念,或許你的修爲能夠更進一步。”看着嶽不羣,林葉緩緩開口說道。
方纔的交戰之中,林葉能夠感覺得到嶽不羣身上的雜念,他的劍,他的一招一式之中都充滿了雜念。
林葉不知道嶽不羣心中的雜念究竟是什麼,他只明白若是帶着這一絲雜念,或許嶽不羣會成爲一個高手,但是卻不會成爲一個真正的強者。
聽見林葉的話,嶽不羣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即沉聲道:“這一戰,嶽某敗了,敗得心服口服,請罷。”
說罷嶽不羣轉身朝着令狐沖他們走去。
“走罷。”看着離去的嶽不羣,林葉沒有在意,轉身朝着一旁半驚半喜的林平之說道。
風清揚的下落,林葉知道其隱居在華山之中,卻不在華山派中。
所以留在華山派也不過是徒勞而已,所以林葉想朝着華山派的後山,還有兩側的山峰去看看,或許能夠找到風清揚的線索。
來的瀟灑,離去同樣瀟灑,伴隨着一陣清風,林葉帶着林平之朝着華山派山門外徐步離去。
“師父!”
等到林葉走後,令狐沖等人立刻圍了過去。
“我沒事,你們繼續去練功吧。”微微擡起手擺了擺,嶽不羣對着幾個弟子說道。
“那少年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來歷,竟然有這樣的武功。”伴隨着一陣腳步聲,一箇中年美婦走來,卻是嶽不羣的妻子甯中則。
“恐怕就算是左冷禪也沒有他這樣的功力。”沉默了半響,嶽不羣嘆了口氣說道,同時雙手不由得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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