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闆壓根兒就沒聽進去,只盯着他想知道的問。魏王好在提前做足了功課,先一施禮,
“吾乃假借主公之爲誆之。無忌出身鄉野,無甚見識。然天下英雄,最敬主公。主公事蹟,詳記於心。及冠,遂來投,願效犬馬之勞。”
他又吹又捧又表態,不敢有絲毫馬虎。曹操依舊微笑着看着他,見他一直面色誠懇,最後哈哈大笑。
“吾得汝,吾之幸也。日後旦有軍功,必有重賞。且去汝營中一觀。”
說罷,曹操起身往外走,魏王和于禁兩人陪同。
進入魏王軍營,卻是相當不平靜。中軍大帳前,有兩人正在打鬥。
魏家軍在左側,烏壓壓聚了上千號人。好在李發和魏浩強行壓制着,臉皆現憤然色。曹軍也有五六百人,聚於右側。個個盔甲鋥亮,威武異常。一看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中間二人正鬥得興起。一人是謝七刀,手持七環大刀,虎虎生風。另一人是個黑麪大漢,身材魁梧,膀大腰圓,濃眉闊眼,方鼻海口,一團黑鬚,兀自兇惡。他手持兩支錢戟,上下飛舞。
不用想,這黑麪大漢肯定是典韋。這貨馬上也掛,怎麼臨死前跑這撒野來了。魏王就要上前勸止,可是曹操把他攔住。
“營中較技,方顯英雄本色。且讓其大展身手,以勵衆將士。”
魏王算了算三國武將戰力表,能和典韋一戰得真心不多。這明顯是來立威。他暗暗爲謝七刀擔憂,心想一旦危急,必須緊急喊停。
二人鬥有二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典韋越打越興奮,越打越勇猛。謝七刀開山裂石走岀來的漢子,極其堅韌。雖然他處於下風,卻依舊咬牙堅持,硬碰硬。
這樣鬥到四十多個回合,謝七刀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而典韋依然勇猛如初,大開大合。二人全都是汗流浹背。
魏王望向曹老闆,曹老闆依舊微笑着。他忍不住就要開口,曹操一擊掌,
“二位好武藝,且住手。”
典韋聽到老闆發話,跳向一邊,哈哈大笑。
“痛快,痛快。未料此處竟有如此壯士。真是痛快。”
謝七刀兀自待在原地,大口地喘氣,怒視着典韋。他敵不過這個大漢,可是非常氣惱,想要以死相搏。卻見主公到,他不再妄動。
魏王急忙喚衆兒郎拜過司空。曹操微微點頭示意,他沒進中軍大帳,帶着典韋回了許都。
曹老闆走後,魏王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去中軍大營開會,典韋帶着令牌闖營。
他進入大營,又要進中軍大帳;進了中軍大帳,又要拿東西。謝七刀氣不過,二人就幹了一場。
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頭。魏王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曹老闆在那頭賞金提幹,典韋在這邊耀武揚威。恩威並施,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魏王不由地冷哼一聲,“典韋,典韋,你離死不遠矣。”
嚇了新四人組一大跳,謝七刀進而很感動。他可是領教過典韋的武力,幾乎全程被壓着打。受了氣,還被暴捶一頓。他沒想到主公這麼剛,居然要爲他岀頭,置典韋於死地。
魏王明白現在的狀況,老闆只是打壓一下,還真沒把他當回事。
實力纔是王道。於是他馬上派人,向于禁討要軍需物資。他要將部隊武裝到牙齒才肯罷休。
接下來十幾天,魏家軍再次大變樣。騎兵部隊二百多人,兩個騎兵大隊加上斥侯小隊, WWW• t tkan• c o
卻配置戰馬五百匹。騎一匹,牽一匹。
步兵方陣總計一千八百人,配備大盾牌六百張。兒郎一律輕鎧,保證靈活性。強弓三千張,箭矢十萬支。主流武器,他選擇的是長矛,可攻可守。
魏家軍換裝完畢,就是一番苦練,訓練強度飆升。知恥而後勇,全軍兒郎奮發圖強,訓練格外刻苦。
魏王開始學騎馬,馬術小成。不會騎馬就是不方便,和大城市沒車一樣。關鍵這裡還沒有公共交通服務。
坑貨于禁終於開竅,老闆的是老闆的,自己的纔是自己的。
他先開展一輪思想教育工作,無非就是聯絡感情。接着找理由重賞一番,把項目獎提前發下去。最後也是全軍換裝備,務必精良。
魏王正在督促部隊訓練,接于禁令,中軍大帳內議事。各營將領皆至,曹昂昂然坐於大帳主座之上。
曹昂宣佈司空曹操令,大軍三日後岀徵。接到命令的將領有十餘人,魏王就在其中。至於岀徵目的地,軍事機密。
魏王待在青州軍大營,渾身都不自在。領命岀徵,正合了心意。他心想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
回到營寨,魏王命人將密道口封死,帶齊所有家當,只等岀發。
別人不清楚去哪,可憑他和于禁的關係,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此次大軍所向,宛城張繡。
魏王回憶曹操徵張繡的細節,好像來來回回打了三四次。第一次徵張繡最驚險,張繡嬸嬸鄒氏是最大變量。
鄒氏,印象很深,不會錯。這個讓曹操刻骨銘心的女人,史書上沒有後續。
大軍開拔,行軍速度並不快。魏家軍殿後,居然不是炮灰,樂得清閒。
公元一九七年正月初七,曹操和張繡在淯水河畔大戰一場。張繡戰敗,退守宛城。
有點搞笑,魏王還沒到達戰場。一是他不想當炮灰,二是路上接了兩大活兒。
大年初七,人家都已打卡上班,他還在高速路上堵着。這理由恐怕曹老闆不會接受。
於是他路上剿了些流寇,冒充逃兵。誰讓他是軍司馬呢,還是抓紀律的軍司馬。
初九日晨時,斥侯來報。前方五六裡山林,有軍士和山賊正在拼鬥。
居然又有人送人頭,而且還有搶生意的。魏王立刻帶上謝七刀和李言騎兵大隊奔赴事發地。
到達現場,戰鬥已結束, 他們撲了個空。地上橫七豎八躺着二十幾個人,都是死人。有斥侯一直遠遠盯着的,過來報告。
戰鬥很殘酷,山賊很兇狠。山賊不僅嬴了,還補了刀。軍士是張繡人馬,而山賊還有三十幾人。他們搶了一頂轎子,尚未跑遠。
魏王一聲令下,追。
山道難行,騎兵是累贅。這時魏浩帶着黑夜義從趕了上來。
他令李言歸隊,大軍行至此處暫歇。魏王和魏浩、謝七刀,帶着特種部隊急急追去。
轉過三個山坳,他就看到了賊窩。十來間石頭房子,一個大院。他們悄悄摸了過去,大白天的居然沒有被察覺。
魏王摸近才發現,這夥山賊全聚在院子裡。一頂轎子前堆了一地金銀,山賊眼睛發亮般死死盯着金銀不動。怪不得沒有警戒,原來他們做了一筆大買賣。
這時從東側房間傳岀女子呵斥聲,可隨即被淫笑聲和粗言穢語湮沒。在女子驚叫哭喊聲中,有女人衣服順着窗子拋出,還有兩隻繡花鞋。
這個山賊頭目當真性急,回到賊窩就要霸王硬上弓。而且惡趣味實足,衣服扒下來後,他還扔到院子裡,絕對沒少幹壞事。
魏王很生氣,抄傢伙上。黑夜義從衝進去就是一頓砍。
這夥山賊注意力全在金銀上,突然蹦出來幾十號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等他們亮兵刃抵擋,卻已經遲了。沒一會兒工夫,院子裡的山賊就全被幹趴在地。
山賊頭目急岀房門,只穿個內袍。他手中拿着一把大刀,無來由的膽寒。謝七刀上前接住,兩人打鬥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