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天接下命令再次退了出去。
淵衡府,馬穩穩地站住後,雪姬下了馬,將繮繩交給門口的士兵,便一路小跑地進府找李嬤嬤。
府裡的一切依舊沒變,榕妃在世時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那副模樣,沒有貴族府邸的富麗堂皇,反而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覺,溫婉而恬靜。
府裡的格局是按江南大戶人家所佈置得,黑瓦白牆,小橋流水,綠樹紅花。此時正值春天,奼紫嫣紅地格外俏麗,點綴着府邸的每個角落。曲徑通幽處,後花園的小徑保持着自然的本色,鵝軟石之間的縫隙中,長着一小從碧草,放眼望去,更增添了幾分生機和嫵媚。
但在這時,雪姬沒有這點閒工夫去留意身邊的一草一木,只想着要找到李嬤嬤,正巧對面走來一個丫鬟,雪姬趕緊迎上去。
“參見雪妃娘娘。”那丫鬟看到來人,乖巧地行了禮。
“免了免了,李嬤嬤在哪兒?”雪姬焦急地問道,語速飛快。
“在漠湘閣。”
雪姬聽聞,加快腳步走向那兒,留下那丫鬟一臉驚詫地看着她飛奔而去的背影,娘娘是怎麼了?
“李嬤嬤!”雪姬看到李嬤嬤正在漠湘閣打掃庭院的身影,不顧形象地高聲叫道。
“娘娘。”李嬤嬤看到一臉火燒眉毛的雪姬,放下手中的活走過去。
“府裡沒事吧?”雪姬穩了穩氣息,開口問道。
“一切安好。王爺和王妃呢?”李嬤嬤探着頭向她身後看了看,發現空無一人。
“唉,說來話長,等有空再說吧。”雪姬無奈地搖搖頭,“王爺吩咐的都做好了?”
“嗯,可忙壞了。”李嬤嬤笑了笑,並沒有追問下去。
“你身爲我們四大護法之一還要在這裡做雜活,真是委屈你了。”雪姬看周圍沒人,看着李嬤嬤,安慰地說道。
“沒事沒事,又不是我自己做,只不過要監督他們。”李嬤嬤,不,應該說是李芸蕸,搖了搖手。
“王爺回琅山了,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王妃則失蹤了。”雪姬垂下雙眼。
“失蹤?”李芸蕸有些疑惑。
“王妃是月遐宮的人,連同她失蹤的還有和顏卿一夥的軒轅楓帶來的一個巫師,王爺現在有些懷疑那人是不是王妃帶走的。”雪姬無法說細節,只能大概地把目前的情況告訴李芸蕸。
“月遐宮……”李芸蕸頓了頓,“月遐宮裡是有兩個巫師,一個是大巫師,一個是黑巫師,大巫師常年不出風月山,而黑巫師的蠱術造詣還不高,現在還在修煉,所以行蹤不定。”
雪姬開始沉思,到目前爲止,那人是月遐宮之人的機率越來越大,難不成夏婉早就知道了馬車裡那人的真實身份了?雪姬皺着眉,看了李芸蕸一眼,便轉身出府。
“府裡就靠你了,我要趕緊去見王爺!”
李芸蕸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她知道剛纔雪姬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危機就早已潛伏在黑暗中,時刻就要以狂暴的攻勢衝破束縛了!
李芸蕸擔憂地看着雪姬的身影,不知王爺會怎麼處理。
出了淵衡府,雪姬駕着馬拐進旁邊的小巷裡,頻率極高的馬蹄聲迴盪在整條窄窄的小巷裡。不一會兒,雪姬就來到了京城的中心,一刻不停歇地向王府跑去。
春日的暖陽早已升起,懶懶的陽光帶着愜意的溫度讓京城變得平和而光鮮,街上的人多了起來。
雪姬使出自己騎馬的本事,快速地穿過人羣,如同一陣風一般刮過耳畔,只剩下一道白色的掠影。
“王妃?”雪姬正策馬狂奔之時,看到了和自己一樣騎着馬擦肩而過的夏婉和思兒,不由得慢了下來。轉過身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她們走的方向是……城郊!
雪姬目光一冷,動作迅速地一揚馬鞭,“啪!”鞭子劃過凝止的空氣發出清脆的聲音,內行人一聽就能聽出這不是一般人能甩到的程度。
沒過多久,王府恢宏的大門就映入眼簾。
雪姬放慢速度,等到門前,穩穩地一拉繮繩。很快從馬背上輕盈地跳下來,看了眼門口。那裡空無一人,一旁的柱子上還有被殺害的士兵飛濺出來的血液,現在已經凝結成了深黑色的血塊,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
雪姬推開被關住的王府大門,硃紅色
的門緩緩開啓,王府裡一片狼藉。雪姬趕緊走進去,原本長得正旺盛的月季被殘忍地砍斷。有些脆弱的根系都暴露在了空氣裡,嬌嫩的花瓣失去原先嫵媚的光澤,如同老嫗黯淡的皮膚。雪姬沿着小徑走進去,推開廳堂的門,裡面的那些木製傢俱明顯都被刀劍劈壞,撒了一地的木屑,架子上昂貴的瓷器也摔落在地上,碎片到處都是。
雪姬有些鬱悶,到時候要整理還真是費勁。
等到走出廳堂後,將整個王府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幸好沒有太嚴重,而且那些機密的東西都被轉移了,所以並沒有什麼危險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清冽而熟悉的女聲在雪姬身後響起。
出於殺手的本能,雪姬袖子中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架在來人的脖子上,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王妃……”雪姬看見那人的臉,喃喃道。
就在下一瞬間,夏婉感覺到脖子上的寒意更重了,擡眼直視雪姬的雙眼,發現她眼裡滿是殺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夏婉輕輕一勾脣角,並沒在意脖子上溫熱的血液順着雪白的脖頸流進衣領裡,一朵血梅妖嬈地綻放出來,“是人都會懷疑。”
雪姬緊緊抿着雙脣,手中的力道並沒有放鬆,任由她的鮮血沾染着刀身。
“你是個背叛者,王爺不需要你這種人!”雪姬冷冷地開口,她想不到王妃竟然會與王爺作對。
夏婉淡淡一笑,彷彿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樣,處變不驚地看着她。突然出手,點了她身上的穴道,雪姬感到手一麻,匕首哐噹一聲墜落在地上。
這時,夏婉一摸脖子。頓時,手上都是紅色的血液。
她不慌不忙,只是從衣袖裡取出一塊紗布,按在傷口上。原先雪白的紗布便地黏溼而血紅,。而後,夏婉取出一個白色的瓶子,將裡面白色的乳膏塗在脖子上,血立刻神奇地止住了。不一會兒便結了一層疤。雪姬看着她手中的瓶子,那是月遐宮獨門靈藥——復血霜,果然,她還是向着月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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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