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他

穿越 下堂王妃難再娶(完本)

鄭嵎的話蕭從容曾經也說過,楚輕狂自己也有打算,皇上他是不想做的,可是也不想別人將他趕盡殺絕。能在蜀地稱王在他看來算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不用太累,等形成規模了就可以抽身帶着蕭從容到處去,做了皇上哪有這種閒暇的時候啊!

他以前就觀察過幾個皇子,一直覺得武銘正最適合做皇上,他沉穩,內斂,有抱負。楚輕狂在京城時和他交往過,這位皇子能得到武二帝的賞識不是靠母妃或是其他什麼關係,完全是憑自己的真才實學一步步引起武二帝的注意的。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個做皇后的娘。

他和蕭從容提過,說只要武銘正能容他們在蜀地繼續稱王,他不介意助武銘正登上皇位。蕭從容沉思了半天說:“他是做皇上的最好人選,只是……我不信任他!”

“爲什麼?”楚輕狂問着又想起一件事,就笑道:“二皇子很喜歡你啊!當初就託我做媒,讓你嫁給他做王妃!我一直想不通,你爲什麼不選他呢?”

蕭從容白了他一眼,反問:“我爲什麼要選他?”

“因爲……我覺得你們很像……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很和諧,你們都喜歡沉思,謀定而動,做事很有目的;你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楚輕狂邊想邊說:“你們骨子裡是一類的人,理性而難以控制,爲了某種目標,你們可以犧牲自己的感情,寧願固執地在通往這條目標的道路上孤單地行走……”

楚輕狂說完等着蕭從容反駁,半天沒聽見她的反駁,擡眼,看見蕭從容怔怔地看着他,那眼底的憂鬱讓他心中一窒,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說:“不準用這樣的眼神想他!就算你們曾經有什麼,那也是過去,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你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蕭從容失笑:“本來就沒有關係,是什麼讓你這樣想呢?”

楚輕狂困惑:“你們真的沒關係嗎?爲什麼每次你看着他的時候,眼裡都含着悲傷?有時候讓我覺得,外界傳說你喜歡三皇子是謬論,你其實喜歡的是武銘正……”

蕭從容沉思了半天說:“你覺得我們兩個很像嗎?那就對了……這就是爲什麼我沒選擇他的原因!太像了就沒意思了!”

楚公子懵懵懂懂的:“像不好嗎?你們更容易溝通吧?他什麼事都幫你想好,你不用跟着我煩惱……有時我覺得你人小鬼大,懂的事比我還多,讓我想照顧你都會覺得是多餘的……你不需要我也可以活的很好!”

楚公子是有點委屈,說着就覺得真的是這樣,換了武銘正,運籌帷幄,進退有度,什麼都給她安排好了,是比跟着自己幸福。

蕭從容怔了怔弄懂了楚公子的意思就笑了,拉過他環抱着他的腰,做小鳥依人狀地說:“傻瓜,你的照顧對我來說永遠都不是多餘的!你不需要像他,也不需要那麼理智,就這樣有點傻氣,纔是我喜歡你的地方……”

明哲保身,太精於算計的人是不會得到真正的愛的!

事過境遷,蕭從容早看明白了當初的一些事情。蕭家出事二皇子恰好遠走,大皇子牆倒衆人推,一切都和二皇子無關,可是怎麼可能有那麼清白的人,身在皇室,又是這樣一個才華超衆的人,他的鋒芒就算刻意掩飾,也會有縫隙可尋。

淮南幾個月就如脫繮的野馬般奔騰起來,世人再看不到他的光華都是瞎了眼的,一個可以犧牲自己的喜歡而追求目標的人,他的心就堅硬程度就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這樣的人再喜歡又有什麼用呢?他不會像楚公子一樣無條件地疼愛她,包容她,他只看得見皇位,其他的風景在眼前就僅僅是需要的時候停留一下。他能摒棄一切障礙達到目的,選擇了他,蕭從容相信自己最終還是他後宮中的一道風景,和其他女人沒有什麼兩樣。

他已經夠強大了,他不需要有人和他並肩,蕭從容慶幸自己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女,沒有因爲自卑誘.惑接受他的世界。這樣就好了,她有楚公子就足夠,雖然他可能沒有他睿智,可能沒有他沉穩,但是他有一顆熱熱的心,能溫暖她就足夠。

和皇位相比,水佩纔是楚輕狂的心病,躲了一天,他就不堪丫鬟的訴苦,親自過去見水佩了。

看到水佩那一刻,楚輕狂的內疚感就成倍地涌了上來,因爲水佩完全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瘦了很多,連人都脫了形。昔日的青春少女變得憔悴落寞,蓬頭垢面不說,連衣服都穿得髒兮兮的。

丫鬟看楚輕狂面色不善,小聲解釋是水佩不準換,一碰她就嚷着說她們要害她,悽慘的叫聲弄得那些丫鬟都有心理障礙了,一碰到她就戰戰兢兢的。

楚輕狂無奈,讓人打水來,親自去幫水佩梳洗。水佩看見他就安靜了,不哭不嚷,等他吩咐丫鬟給她換衣服時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沒說話,眼淚就一串串掉下來,弄得楚輕狂束手無策,怔怔地看着她。

“狂哥哥……我想回江南!”水佩哭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淚眼婆娑地看着楚輕狂,說:“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楚輕狂看着她,她不鬧,也不撒嬌,小小的臉和被淚水沖洗得晶亮的眼睛裡就只有這膽怯似的要求,似乎江南纔是避風港,回到江南就可以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

楚輕狂透過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她,也是這樣擡着臉,拉着他的手求他:“狂哥哥,帶我去江南……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要和狂哥哥永遠在一起!”

楚輕狂的心就被她無助的眼神揉碎了。如果當時聽義父的話回去娶了她,是不是就皆大歡喜呢?她不會有這樣的無妄之災,而他也不必這樣的爲難。

江南……已經是很遙遠的一個夢,他們回不去了,一如回不去那青澀的年華……

蕭從容經不住楚輕狂的哀求,過來幫水佩看腿,水佩膽怯地看看她,溫順地聽從楚輕狂的安排拉起了裙角。蕭從容檢查了她的腿,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沒有任何毛病,她擡頭,看到變得溫順的水佩可憐兮兮地拉着楚輕狂的衣角,就心知肚明。

出來洗了手,楚輕狂跟了出來,急急問道:“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要不我們還是回錦城,找吳大哥幫她治算了!”

蕭從容冷靜地說:“你放心吧,沒事的,等我和她談談再說吧!”

蕭從容將楚輕狂關在門外,自己走了進去。水佩看見她一個人進來,眼神就不再簡單了,充滿了刻骨的恨意,不說話,就用那種殺人般的眼神看着她。

蕭從容對她的感情很複雜,這是佔據了楚輕狂心中重要位置的女人,雖然他的愛很多都給了自己,可是如果水佩真正有危險,蕭從容相信楚輕狂下意識還是會以水佩爲重的。

這已經是一種骨肉相連的天性,她根本無法撼動。看透了,也就不想去撼動。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她不可能完全替代的話,就只有接受它。

“水佩……”她沉吟着在她對面坐下,直言:“不能走的滋味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想讓楚輕狂喜歡你,辦法多得是,不能走這種方法我覺得是最差的一種!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水佩瞪她,咬牙:“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嗎?”蕭從容莞爾,直說:“我說你是裝的……你別急着否認,水佩,不是我自誇,想讓你暴露的話,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戳穿你,但我不想這麼做。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不會‘走’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看着水佩變色的臉,就笑道:“想想,當初你不會走時你最希望的事是什麼?……或者你和我不一樣,想法和我也不一樣!我當時不會走時,最大的願望是能走,不用去到哪裡都需要人照顧,然後到處去看看這世界,去所有我沒去過的地方……我想和輕狂去天竺,去戈壁沙漠,去上街……你別說你沒想過這些!”

水佩陰冷地說:“狂哥哥都被你搶走了,我想這些有什麼用?如果你把他還給我,我自然也能如此!”

“你認識輕狂多少年了?”蕭從容寬容地問道,笑了笑自問自答:“很久很久了吧?你擁有了他那麼久都沒讓他喜歡你喜歡到只想娶你一個,你就沒想過是什麼原因嗎?”

“什麼原因?”水佩迷惑了,想了想真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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