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情的動作
沙啞的聲音中,透着幾分無力,但是裡面的卻隱藏着不容違抗的命令。
他的雙眼灼灼的盯着她,似有穿透力般,能穿透她的心,令她無言的顫抖。
他……他他他,不是昏着的嗎?怎麼醒了?
水心睜大了眼睛,不由得張了張嘴,心虛的整個人虛脫的坐在地上,雙眼閃躲的看向門外。
“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解釋等於掩飾,她的話,底氣不足,不足以掩飾她的驚惶。
聰明如莫元靖,怎會被她這點小伎倆騙過?
他執意捏住她的小手,稍稍用了些力,令她吃痛的皺起了眉頭,轉過了臉來拿眼冒火的瞪着他。
“怎麼?現在願意看我了?剛剛的話,繼續!”他低啞着聲音一字一頓的逼問,嘴角的弧度,掩飾不了他心情的愉悅。
很顯然的,剛剛的那句話,讓他很開心,這是他來到華地國之後,聽到的最動聽的話,也是最讓他窩心的一句話,心頭的陰霾似也去了大半。
第一次知道,原來只需要一句話,他也可以如此開心。
很多人都說,他不是一個明君,因爲在他的心裡,在乎一個女人,比在乎一個國家還多。
可是對於一個丈夫來說,寵愛妻子,不就是要給她最好的一切?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給予寵愛和憐惜,那又拿什麼慈悲去憐惜人間?
雖然他已經猜到她下一句要說的是什麼,但是他想要聽她親口承認,當初……並非只有他一個人陷入情網,他們之間……還有轉寰的餘地。
水心眨了眨眼,佯裝無知的睜大了那雙黑亮的眼睛,扮作無辜。
“我剛剛……有說什麼了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他的手指又加重了一些力道,逼迫她一定要承認事實,剛剛若不是什麼打斷了她,他現在也許已經聽完整了。
但是她兩個字“掩飾”就想要將剛剛的一切都抹殺掉嗎?
“我想聽,剛剛你說的那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但是你又知道我有多……”他灼亮的雙眼凝視着她,似要看進她的心底。
“愛”字幾乎脫口而出。
“你剛剛昏迷了,是你自己幻聽了,我根本沒有說過,不要隨便栽贓!”牙關咬得緊緊的,一刻也不肯放鬆。
莫元靖想要從她的口中問到想要的答案,那是比登天還難。
“果真不說?”莫元靖微微眯起了眼,妖冶的瞳孔迸射出危險的光亮。
“因爲沒有什麼可說的,我爲什麼要說?”她立即反駁,掩飾加速的心跳,事實……是不能告訴他的。
有些東西,說破了,他們之間,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在捅破那張紙之前,他們起碼還能像現在這樣,沒事兒開開玩笑,起碼……她還會能給自己一點點安慰,最重要的是,她還能再見到他。
“當真不說?”他固執的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將她扯近一些。
她不忍心推開他,以免觸碰到他的傷口,這個男人太狡猾了,喜歡利用女人的弱點。
她不情不願的對上他灼亮的金眸,終地嘆了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快些把傷養好!”然後他回他的天瑞帝國,她留在她的華地國,兩人徹底兩不相干。
他稍稍用力,捏痛了她,惹得她又拿眼恨恨的瞪他。
“做什麼又捏我?”
“相對於我的傷,還有一件事更重要!”蒼白的俊顏,染上了一抹沉重,裡面還有一絲擔憂。
“現在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她不以爲然,靠他太近,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很是曖昧,但她坐在地上,被迫拉近他,她的腰很不舒服,再煽情的動作也勾.引不了她。
“這次刺客的事情!”當他發現有刺客要對水心不利的時候,便直撲了過去,在那之後,他撲倒水心之前聽到了兩個很小的對話聲。
“那女的沒射中怎麼辦?”“在宮裡有的是機會,我們快走,以免打草驚蛇!”
這兩個聲音雖然證明不了什麼,但是確實是有人想要對水心不利,還說了一句:在宮裡以後有的是機會!
水心聽到此消息,反而不以爲然,微笑着扯扯脣角,事不關己般的笑了笑。
“那有什麼,我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想殺我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莫元靖倏的睜大了眼睛。
“你被暗殺過很多次?”-~女~生~小~說~網
“呃……那倒沒有,有幾個人威脅我來着,不過他們一直沒有行動,大概是今天終於有人待不住了吧!”
他倒抽了一口氣,她怎麼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但是他相信,今天的刺殺,絕對不只是大臣那麼簡單,如果是大臣,一定會置她於死地,又爲何擔心會打草驚蛇?或者……那刺客根本就在這王宮之中?
“你沒有想過,宮中什麼人會殺你?”眼神一黯,語氣加重了幾分,表明這件事非同小可。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水心皺眉低低的一聲問,這件事,她也有懷疑,因爲她看過莫元靖背上中的那支箭,是禁衛纔有,只是這件事,她還未敢確定。
“你是不是也在懷疑?”他炫金色的眸子發亮的盯着她。
不!她驚喘了一聲,眼睛的餘光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沒有!”她佯裝平靜的回答。“對了,我出來的時間久了,我還赤着腳,腳上很涼,左永年應該已經派人將我的鞋子取來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他身邊。
假如……假如是宮裡的人對她下手,那會對她下手的人,就可想而知了。
假如……是那個人下的手,那莫元靖就危險了,莫元靖越早康復,越早能離開華地國,最好!
“不行!”他矢口拒絕,手指倔強的握住她的手指,一刻也不肯放鬆,一想到她的身邊有危險,他的一顆心便已經揪了起來,假如她不在他的視線之內,他就會隨時擔心她的安危。
還有,那句話,他還沒有得到答案。
水心,你何時才能看清自己的心,你何時才能再相信我,你又何時可以再一次對我說出……那個字?
水心心裡發急,他就這樣扯着她,她無法離開。
“莫元靖!”她不由得急聲喊道。
“在,我的耳朵沒有聾,好得很!”身體的虛弱,導致他咳了兩聲,卻依舊固執的握住她的手腕。
“你要是再不放開的話,我可不客氣了!”她板起臉假裝生氣的威脅。
“不客氣?”他挑釁的衝她笑了笑:“怎麼不客氣?我身上的傷是爲了你而受的,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一點點同情心嗎?”
對他的扮可憐狀,她倔強的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很冷淡,沒有一絲動搖。
她生氣的衝他怒吼:“同情心沒有,我現在只想要離開,離開你的身邊,這樣你滿意了嗎?”
一狠心,狠狠的將他的手甩開,調頭無情的轉身離開,不置理身後他的痛吟聲,加快了腳步,想要徹底離開她的身邊。
“啊……血!”突然衝進來一個藍色的人影,一把推開水心,向榻邊衝過去。
血?水心心一窒,猝然轉身,果見莫元靖半掛在榻邊,後背上雪白的衣衫,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色。
那血色看起來並不是一下子傷口崩開染上的,那麼一大片,可能有好一會兒了。
難怪剛纔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固執,難道他就真的不愛惜他的身體了嗎?
崔希娜吃力的扶着莫元靖,偏生莫元靖太重,她一個人扶不起來,只讓莫元靖的身體動作幅度更大,血也染得越來越多。
那一幕看得人膽戰心驚。
水心急忙的奔上前去,幫着崔希娜一起將莫元靖扶起來趴好。
然,莫元靖的身體剛放好,崔希娜臉色鉅變,兇狠得瞪着水心,用力將她推倒,看水心狼狽的跌倒在地,崔希娜一臉的憎惡,指着她的鼻子便罵:“你這個掃把星,每一次靖哥哥跟你在一起,都會有危險,你離他遠一點,掃把星!啊……”
“卡嚓”一聲。
崔希娜的話纔剛說完,她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原本昏迷的莫元靖,突然握住了崔希娜的手腕,崔希娜痛苦的摸着自己的手腕。
骨折了!!